她运足目力甚至可以媲美鹰隼,在数千米之外可以用肉眼观测目标——之前天钿女命吹嘘一目连的时候,很显然没有把这位给考虑进去,忘了神仙姐姐当初有过一发‘魔法子弹’干掉米利坚大统领的战绩。
当然啦,至今米利坚依旧不承认和她有关,而是某个神经病枪手干的。
大日女尊跟着人群的动向望过去:“还真是一模一样,这俩孩子本事也一样?”
“那倒没有,我们这边的这个,乖巧听话,没练过这些,但是天赋很好。”神仙姐姐用下巴蹭了蹭大日女尊的天灵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当初的大师姐一样。”
大日女尊登时惊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她特别适合走霸道的路子,天生神力,小时候难产差点把她妈给拖死,我赶过去好不容易把她接生出来,也不知道是觉着受威胁了还是怎么样,哭得那叫一个凄厉,我当时都被震懵了,医院的玻璃窗户都裂了你敢信?”
“要不……”大日女尊咂了咂嘴:“这孩子给我带?”
“得了吧,小玉不想她进这个圈子。”
“可是我们环……你们环溪观,还有不进这个圈子的人?”
“是我们的环溪观。”神仙姐姐叹气道:“时代变了,以前的百人敌,后来的万人敌,哪里比得上现在的按一个导弹发射按钮?未来的形势变化更严峻,所以我才不会反对我那仨徒弟的婚事,以后的大国之间轻易不会发动热战,但是各个领域的细分斗争少不了的。”
“文化,经济,科技,甚至是教育?”
“对啊,让新生代的人才先去打着吧,我们这些老家伙,防备着背后有人用阴招就好。”
“我之前看了下情报,你大徒弟在泰国那边什么情况?”
“那就是用阴招的典范咯,老佛寺你有印象没有?”
“……有点,他们动的手?”
“呵,当然不是,他们哪来的胆子,米利坚的人,估计是那个索罗金干的,老佛寺那边自称是泰王的打手,可是却胳膊肘往外拐,把泰王架在火上烤啊。”
神仙姐姐冷笑出声,泰王有个屁的动机搞艾如龙,他迫不及待想自杀了?
“泰王没发现?”
“那家伙当初宫斗出身的怎么可能没发现,只不过借我的手各取所需罢了,现在这些家伙都得藏在幕后,不是当初那个英雄豪杰站出来的年代了,尤其是共和国复兴至今,周边这些不服的心理不爽也得按下去。”
“我怀疑你在阴阳怪气什么。”大日女尊翻了个白眼。
“并没有——看热闹吧,楼下那个小家伙!警告你们的人啊!下手收着点,不能见血,要是见血了我就让你们高天原重新换一批执行官!”
大和抚子眼角狠狠地跳了一下,赶忙抄起通讯器严禁下面的人下重手。
大日女尊在神仙姐姐怀里扭了扭身子:“你放我下来——还有你那个小徒孙,叫离光的那个孩子,我觉得也挺合适的,让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边已经青黄不接到了这种地步了?”
“嗯,就几个还能看得过眼的,诗婷家的那个小家伙天赋不错,可是性子太惫懒了,她母亲倒是可以,只是年轻时候那些事情太伤人,苦大仇深心境那关过不去,成就要撞到天花板……你让一个给我,我把辉夜姬的称号给她。”
“辉夜姬?怎么,高天原以后就归她了?”
神仙姐姐并不放大日女尊下来,甚至还颠了颠,像是在折腾孩子。
这俩环溪观的门徒大大咧咧地当着大和抚子的面,做着这种鸠占鹊巢的夫目前犯恶劣行为,偏生大和抚子还不敢反驳。
稻荷大社一直都是伊邪那美派系的死忠,相比起伊邪纳岐的扩张野望,伊邪那美更偏向于温和发展,而在伊邪那美去世之后,大和抚子自己就直接是效忠大日女尊的,传承有序。
所以现在说句难听点,整个高天原里全员二五仔。
真要算账的话不知道多少人等待至高无上的共和国执掌者驾临最忠实的高天原山。
有巴黎内味儿了嗷,科西嘉岛的怪物点了个赞。
再这么下去,高天原的外壳依旧是高天原,可是内里估计就成了环溪观的分观了。
真要细算的话也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但是在共和国人看来,肯定是环溪观亏了。
“我老了。”明明是娃娃脸,大日女尊却叹了口气:“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消退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我最多再活动三十年。”
神仙姐姐沉默了一下,把怀里的大娃娃紧了紧:“人终究会生老病死的。”
就算彭祖号称活了八百年,可是也没能长生不死。
所谓黄金血可就,不死药可成的说法,到底还是人类渴望自然进化的呓语罢了,当前阶段依旧受限于人类的有机体构造本身。
大日女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也是好事儿,我想师傅和大师姐、三师姐了,到时候把我葬在师傅旁边,也算是落叶归根。”
“……有个事儿,我想得和你说清楚。”
神仙姐姐的表情冷了下来——不是针对大日女尊,而是为了这个事情。
她的眼神里带起几分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望向面前的青空:“师傅她们的墓,早些年被人盗了。”
“被——”大日女尊张了张嘴,而后扭着脖子回头看神仙姐姐的下巴:“你敢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我是说真的,除去当初三师妹的衣冠冢之外,师傅和大师姐的尸身都不见了。”
“陆颜灵!你个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怒喝声震耳欲聋,大和抚子猛地回头,只见神社屋檐轰然炸开,就像是有人在上面引爆了一枚炸弹,砖石片瓦像是炮弹破片一样飞溅开去。
随后两道身影互相交手着轰然落下,而后又从侧门一路杀出来,沿途撞碎纸门雕花窗甚至是石头制成的路边灯龛,那厚实的实木栏杆在她们的拳脚下就像是泡沫做的一样脆弱不堪,两道身影撞上去就像是碾压稻草杆一般撞得其断裂纷飞。
神仙姐姐好不容易抬手架住大日女尊的怒拳:“我在找了!”
“你就是个混账!你都保护了些什么?!”大日女尊飞起一脚蹬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拧身金蝉脱壳一般从外袍里脱出来,抖手亮出一蓬金属细丝,指尖动了动却又好艰难地忍住了。
她抬手没好气地把那团金属丝砸在神仙姐姐的脸上:“当年师傅的拂尘留给我,木柄朽了我都还把拂尘丝贴身带着!你呢?你执掌整个环溪观,师傅的墓在你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被盗了!你怎么不把他们找出来然后全家都吊起来活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