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你——”风衣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悸的微颤:“你先把他抬进去……”
她咬着牙,再度探头出去,充满了戒备地注视着走廊的一端。
似乎下一秒就会有谁手持利刃从那灯火通明的奢华走廊里冲出来,狞笑着将他们全都剖开,将他们的脊椎骨挖出来生拆了——猎物和猎人,在这一瞬间逆转了位置,某种可怖到足以让异种敬畏的存在,降临到了船上。
但是并没有——安静的走廊里,甚至就连风都没有。
她缓缓呼出胸腔里的郁气,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生怕惊扰到了什么一样。
套房里,开灯男也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妖冶男人后背的伤口。
他皱紧了眉头,半蹲下身子扯开手套,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对方伤口处的肌理,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烧焦的痕迹……神圣音阶的审判庭?资深猎魔人?”
利用灼烧过后的利器,短暂破坏他们的肌理愈合机能,这是资深猎魔人常用的技巧。
倒不如说这种技巧远比携带特殊的针对性药剂要来得更为有效且廉价……
对于他们来说,但凡能够一出手就直接做到这种地步的,绝对是老对头了。
开灯男翻开妖冶男人后脑勺的发丝,看到那可怖伤口的初始痕迹:“钝器击打的痕迹……还有刀刃……斧头?猎魔人里面有擅长用斧头的?”
高大男摇了摇头,声线低沉:“用枪的我知道,用斧头的,我没见过。”
人类傻了才会和他们肉搏,烈焰拔刀之类的操作有效归有效,可绝对没有枪械来得有效。
通常肉搏都是双方对抗到了最激烈时候的搏命手段,俗称舍身一击,可是看妖冶男人的身上却并没有枪口,这意味着对方直接一开始就是用冷兵器和他对抗的——这可比出现一个资深猎魔人更可怕……
风衣女握紧了拳头:“是她……她还在船上——她还在船上!!”
“谁?”
“她没有离开!我们现在就该走!”风衣女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我们立刻离开!她来了!我们都得死!我们根本不可能和那种怪物对抗!!”
“亚当斯——”
开灯男低喝了一声,高大男点了点头,探手抓向风衣女。
后者下意识反抗了一下,但似乎并没有凝聚起精神,高大男直接摁着她的头,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舱室墙壁上,木制的装饰墙板被砸出一个凹陷,木屑断茬甚至直接刺进了她的脸颊里,鲜血直流。
但是疼痛让风衣女回过了神,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好几次深呼吸,这才安定下来。
高大男小心地给她摘掉脸上的木刺,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止血,残存在伤口上的血液则是迅速凝固结痂,等到片刻之后风衣女自己抬手抹脸,血痂掉落之后就只能看到淡粉色的新肌理模样了。
开灯男望着她:“好点了吗?”
“我没事。”风衣女松开拳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
“你之前还说要挑战她,可是你刚才的表现,却像是一只被吓破了胆的羔羊。”
“……我高估了我自己。”风衣女并不觉的承认自己不如那个女人是丢人的事情:“你如果面对她,你也会感到恐惧的,百斯特,她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所以你觉得这是她做的?”开灯男低头看着妖冶男人的后背:“他应该是是第一时间试图逃走……发生了什么,让他在面对一个手持冷兵器的人的时候,会选择逃跑?”
他把妖冶男人翻过来,看了一下正面,而后在他胸前看到一个伤口的痕迹。
血肉倒是愈合了,但是衣服的破口依旧残留着,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直接撕开了一样。
开灯男眯着眼睛沾起一点衣服上残存的白色膏状物,放到嘴里舔舐着:“……”
高大男好奇问道:“是什么?”
“……奶油。”
“奶油?”高大男挠了挠头:“马丁最讨厌蛋糕了,为什么会有奶油?”
“应该是对方留下的,这是个高手。”开灯男探手翻开妖冶男人的眼帘,看了下他的瞳孔:“陷入假死了,一时半会儿他醒不过来,想要问清楚是谁干的也做不到——幸好他没有被对方杀掉。”
如果是被斩下了头颅,或者是直接拆掉脊椎,再强大的自愈能力都是白给。
“他需要新鲜的血肉。”高大男扭了扭脖子:“我去找几个年轻人过来。”
“算了,让他自己恢复吧,今天晚上不合适。”开灯男看了眼舱门的方向:“最好的结果是那个高手也被马丁重创了,不然你去外面捕猎,很可能惊动到对方。”
高大男点了点头:“好的,那明天呢?我们要继续吗?”
“明天我们三个一起行动,自然不担心对方。”开灯男戴上手套:“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一位,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惊喜……”
……
……
第二天,艾丽娅是揉着腰出来的。
卡其色御姐正在吃早餐,看到她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就是对方纵欲过度。
“年轻还是要有节制的……”
艾丽娅低头看了眼对方裙底的JIO,而后表情古怪:“你男人呢?”
“……”卡其色御姐眨了眨眼:“我——男人?”
“不好意思,口误,男版的你的?”艾丽娅在她对面坐下:“你们没一起行动?”
“没……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行动?”
“你们之间没发生一些——就是那种,怎么说呢。”艾丽娅胡乱比划着手:“就是那种特别有意思的你的名字一样的操作?”
“没有。”卡其色御姐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他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