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节(1 / 2)

磕方糖将手术刀摊开,开始挑选手术刀的刀片和刀柄:“馒头什么的,无所谓,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而已……你很讨厌,高傲,自大,自私,爱阴阳怪气——但是这些都无所谓。”

她组装好手术刀,将其对着窗外的太阳,像是要把太阳切开成两半一样:“之所以想要找个借口报复,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妹妹……抱歉,我确实是因为对你姐姐的仇恨,但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和我姐姐的死无关……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有点难懂?但是你姐姐实在是太讨厌了,那种人……没有心。”

“我、我姐姐她也很愧疚!”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受害女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也很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她也很后悔当初没有关心你姐姐——她一直都在后悔这件事情!”

“……是吗,她是这么跟你说的?”说着磕方糖撩起自己额前的发丝,露出那一抹额角的伤痕。

受害女生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那道伤痕很深,伤口狰狞,带着缝针的痕迹。

在一个女生的脸上出现这种伤痕,她这才恍然为什么磕方糖总是喜欢留着长留海。

“我和你姐姐其实见过,几年之前,我姐自杀身亡不久……那个时候我看了我姐的日记,所以去你家,想要问你姐要一个说法,你不在家,我们错过了第一次见面。”

“我、我……”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我姐——我不知道……”

“她说让我滚,我姐的死是自找的,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我再去的话,她就直接去告我,而且她还用拖把把我打了出来,这道伤口是她留下来的——学法的就是了不起啊,一边打我一边说我入室盗窃什么的……”

磕方糖笑着放下额前的发丝,对着旁边的一面小镜子理了理妆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心呢?愧疚什么的,大抵只是在你这个妹妹面前才会装模作样说出来的话吧,就像是我姐姐在我面前也只会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一样……”

但是自己的姐姐是装出来的坚强和有底气,本质上懦弱、胆小、一无所有。

她的姐姐,是装出来的温柔和善良,本质上——

“本质上,你的姐姐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啊……就像是吞噬善良的恶魔一样,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我不知道……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过来……”

受害女生哭着挣扎起来,完全没有了和磕方糖争执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少女的眼神过于恐怖,也可能是因为她手里的刀太过锋利。

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只想要活下去,找到人来救自己,或者从这里逃走。

磕方糖看了她好几秒种,最后沉默着放下手里的刀,重新给她戴上嘴巴的束缚:“还是等一下再陪你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着她转头望向旁边的男生:“好久不见……我应该叫你什么?秦——公子?”

秦公子努力地挣扎着,抿着唇沉默不语,那张其实还算俊朗的脸上,此刻带着扭曲和愤怒的表情。

“放弃吧,这种剂量的肌肉松弛剂,就算是施瓦辛格也撑不住的。”磕方糖开始给自己戴手套,顺带解开对方嘴上的束缚:“秦公子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吗?”

“你到底是谁?”他这么问着,牙关紧咬,带着不忿:“我从来不记得得罪过你!”

“……所以之前我们的对话,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想起来什么?”挣扎了一阵无果之后,秦公子喘着粗气:“你姐姐跳楼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我甚至都不认识你!”

“也是,虽然能够被一场说走就走的约会钓出来,很好骗,但是你确实不认识我。”

磕方糖想了下,提醒道:“你还记得当初你高三的时候,那个好看的家教大姐姐吗?”

“我高——你?!”

秦公子瞪圆了眼睛,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看着对方那张清秀温婉的脸:“阮棠姐!不对,你到底……”

“阮糖姐……还真是叫得亲热啊……”磕方糖笑眯眯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叫得这么亲热,明明我和我姐姐长得这么像,可是你却完全想不起来,你这个人好奇怪呢。”

她拿起旁边的手术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大腿:“不要这么紧张,我和你其实没有什么仇的,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初你和我姐姐——”

她这么说着,侧坐在窗边,撩起自己耳边的落发,含羞带怯地望着秦公子:“当初和我姐姐,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她在日记里,其实说能够理解你……你一定也是喜欢她的吧?”

“我……我……对!”秦公子张了张嘴,眼神闪烁:“没错!我一直都——我很喜欢阮棠姐的!”

“是吗?那么为什么分手了呢?”

“是我爸妈——是他们强迫我的!不允许我和她联系的!”

“这样啊……”磕方糖抿了抿唇,点头,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她转头,重新把嘴巴的束缚给他戴上,还很温柔地理了理他那汗湿了黏在额前的落发。

有那么一瞬间,秦公子的眼神恍惚起来,像是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大姐姐——

紧接着,他的表情开始扭曲,眼眶瞪到最大,瞳孔却开始收缩,疼痛感让他浑身肌肉紧绷,甚至是抽搐,喉咙里涌出来的嘶吼却被堵着,只能化作呜呜呜呜的喊声。

伴随着疼痛感传递而来的,是他视线下移之后,那让人惊骇欲绝的画面——

磕方糖没有回头,但是却举起手术刀,轻轻的、很稳当的、一点一点地割开了他的大腿。

不是单纯的衣物,而是肌肉——从皮肤到内里的筋络肌肉,就像是切割蛋糕一样,轻柔地伴随着刀锋的掠过,缓慢翻卷开来,血液渗出,然后了肌理,让切面变得模糊不清。

“你骗了我呢,秦公子。”磕方糖脸颊贴在他的耳边,语气愈发温柔:“我姐姐的日记上,写着的是你还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拍了威胁她的照片和视频……这难道就是喜欢吗?”

说着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抚摸上对方的脸:“我也在这边放了摄像机,把这一切拍下来了,如果记录下伤害过程就叫喜欢的话……那么我应该也是喜欢着你的吧?”

“唔——唔唔唔!!!”

与此同时,在这幢医学院大楼的楼下,一只手停顿在垃圾桶的边缘,定格了两秒钟。

最后,那只手将一根棒棒糖的糖棍儿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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