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不是抢劫,只是为了借两样东西。”
“东西?”
“一枚戒指,一枚短笛,他们懂。”
“好说,好说……”搓着手,年轻男人满脸赔笑:“借多久都行!”
甚至还不还都行,有命拿没命花,能让这位爷把烫手山芋拿走,保住小命它不香吗?
“奉师姐钧令,借贵方宝贝一用,三年为期。”
离光小道姑朝着东方拱了拱手:“利息年结,十出十二归,三年之内保贵方平安。”
年轻男人一竖拇指:“霸气!我这就给您领人过来!”
“你不问我名姓?”
“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陆离光,阁下怎么称呼?贵姓?”
“免贵,姓穿山,单名一个甲。”
“穿山兄,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请吧。”
“懂,三十分钟之后,我必然给陆道长一个惊喜!”
“嗯……”
……
……
眼见着重新陷入沉寂的新天鹅堡,离光小道姑原地盘膝坐下,也没有进去的心思。
跑?跑也算时间——划掉——跑得掉么?
离光小道姑并不擅与人打交道,她生性淡漠,是天生的修道种子。
而合格的修道种子,大多都有着‘爱信信不信滚’的脾性,自己呆着修道落得清闲比什么都强。
但是师祖失踪,大师伯失踪,大师姐失踪,整个环溪观骤然被重创,她作为下一任天下行走不得不接过这个艰难的担子,出来抛头露面。
虽然当年预定的就是明月天涯之后让她来接任,可是离光小道姑并不觉得自己三十五年之内需要面对这些事情。
大师伯年富力强,谁还没个躲在羽翼之下当小废物的拖延症呢?
而后艾丽娅的出现,更是让离光小道姑可以躲在后面当个心安理得的小透明,小离光不知道多开心。
环溪观内部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或者说如果争权夺利为了一个观主的位置,就需要去承担那沉重到足够把一个心志坚毅的人压成纸片的责任,反倒是足够让野心家退让的。
上赶着为了利民苍生赴死,这样的野心家还能叫反派?贱不贱呐……
被迫赶鸭子上架的离光小道姑心里苦,可是没地方说——二师伯很忙,师傅也很忙。
自己不是孩子了,要独当一面才行,得帮师傅分忧。
她不会和人打交道,但是可以学,和自己人打交道,就学二师伯,和外人打交道,就学大师姐。
所谓你走之后,我就成了你,大抵便是如此。
结果就是江湖人称小暴君的陆离光悄然上线,莽得头铁,里外里都脑壳痛。
即便是当年的艾丽娅,也是敲打为主,可是离光小道姑是真打为主,一言不合直接召唤陷仙剑。
要不是戮仙剑的动用需要经过战略审批,估计现在天上飞的就不是天基动能打击武器了,而是一小时横跨五大洲的东风使命必达,不知道能让多少人神经紧绷到断裂。
要是再这么下去,那以后就不是陆离光人称小暴君,而是那位玄袍暴君人称小陆离光……
闹钟在旁边‘叮——’地一声响起,离光小暴君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新天鹅堡大门,重新站起身。
没有人,在路上了,不会咕咕咕。
她背后的剑匣开始低沉地嗡鸣起来,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亦或者是感慨天下咕咕咕皆可杀。
“道长——不要开枪!堡主托我给您带个话!”
好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呼唤,那个年轻男人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对方高举着手,行着法式礼仪,而身后的两个人则是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离光小道姑探手轻轻拍了拍身后的剑匣,比她人还高一截的剑匣这才重新沉寂下来。
“道长,道长,人带到了——东西也在!”
“什么东西?”
“一枚戒指!一枚短笛!您看看是不是需要的?”
年轻男人招呼着身后的人走上来,这两人赫然便是之前那开车逃窜的人,甚至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还带着战斗之后的狼狈痕迹,头发散乱,表情自然也很是不渝。
——废话,人辛辛苦苦为了保下来的东西,一转眼就被队友给卖了,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离光小暴君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好好好,打开——”年轻男人一脸谄媚:“给道长验验货!”
端着盒子的金发女人抿了抿唇,手指动了一下,没有动作,而她身后的金发男人则是下意识伸手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