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艾丽娅偏头望过去:“表演杂技啊?”
对方的打扮,比起之前的塞犍陀还要夸张。
塞犍陀看起来像是个瑜伽苦行者,这个家伙看起来像是什么恐怖民俗表演的家伙。
他带着一个面具,面具的嘴边两侧有獠牙,火焰一样的头发上顶着一个小巧的骷髅装饰。
除此之外,他身上只围了一条围裙,上身没有其他衣服,只有颈脖上戴着一串小铃铛串成的花环状的饰品。
刚才的铃铛声音就是从对方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来的,除了一个项圈几串项链,还有其他一些珠宝饰品,然而这些饰品丝毫没有起到掩盖的作用,反而更加突出强调了他身上青绿色的恐怖纹身。
“我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脑袋上的那个骷髅头,是真的吧?”艾丽娅指着他头上的‘装饰品’问道。
“是一个圣婴的头骨,他和湿婆有大机缘,所以奉献出了自己。”那个人声音很好听,微微沙哑,很有磁性。
但是再好听的声音,配上这一身打扮都显得可怕古怪。
更别提他除了头顶上有一个小骷髅头装饰之外,左手还手持着一个干瘪的人头。
右手倒是正常,一只手掌心向外,食指和拇指指尖相触,作解说势,代表讲解或揭示奥妙。
吔酒姐先是疑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这个家伙是谁,但是看到他左手的人头之后,登时就惊得跳了起来。
“派、派拉瓦?!!”
“派拉瓦又是什么瓦?”艾丽娅歪着头:“你这些医学标本带进来,报关了吗?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吓唬谁?”
“派拉瓦,是湿婆天的——很厉害的A级执行官,他们自己不叫这个,叫湿婆神呈恐怖相,是苦行者。”
吔酒姐进行着辰东式路人解说,只是干巴巴地没什么内容。
这倒不是她不想历数对方的罪恶,而是因为对方是真的很可怕,是个真正的疯子。
派拉瓦原本是托钵行乞的苦行者,之所以成了一个面容恐怖游走四方的苦行者,是因为他犯了滔天大罪。
这个滔天大罪,就是他杀死了一个出身婆罗门种姓的人……
为了弥补他的滔天大罪,他在湿婆天里面干脏活累活著称,为了湿婆天南征北战,杀死了无数对手。
而他的爱好也很独特,就是喜欢把那个婆罗门的人的脑袋和被他干掉的人作对比。
据说如果有能够替代那枚人头的新人头出现,他就可以获得解脱,完成自己的救赎。
吔酒姐不是没见过野蛮的,但是在一个自称文明的世界里,出现一个野蛮到这种程度的家伙,她是真有点怂。
如果说塞犍陀是A级执行官里面垫底的那一拨儿,那派拉瓦就是湿婆天里面鼎鼎有名的老牌A级执行官,是高手,这种家伙即便是对上共和国九局的高级顾问,估计也能够有来有回。
倒不如说他这么凶残野蛮的家伙,如今还能够大摇大摆逍遥自在,没点本事的话这本身就是个悖论。
“苦行者?湿婆神?”艾丽娅嗤笑出声:“二,一……很好,诸位都没有蹲下。”
话音刚落,猜霸缓缓地蹲下身,双手抱在头上,看着地板不出声。
“……?”那帮泰拳佬看着猜霸的模样,一时之间有点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老大在嘲讽对方?还是说我们站队了?总不能是老大怕了吧?
但猜霸的凶名无需向他们解释更多,短暂的纷乱之后,其他泰拳佬也都跟着蹲了下来,双手抱头。
艾丽娅瞥了眼猜霸:“你不错,知道听话。”
猜霸抬头看着她,目光认真:“你打完了,和我打一场。”
“你也想死?”艾丽娅的眼神眯起来:“我现在可没有那种玩过家家的心情。”
“……我想学你的拳。”猜霸看着艾丽娅那奶黄包一样的拳头:“你很厉害。”
尽管艾丽娅到现在为止就没有用过拳头,两次都是用最基本的速度和力量碾了对方。
但是猜霸就有那种直觉——她的拳非常非常非常厉害,如果能够学到一点什么,自己甚至有可能打败唐龙。
所以唐龙在哪里他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不是?
“你学不会的。”艾丽娅摇了摇头:“你的拳头,只是为了赢。”
“你不是吗?”
“我的拳头,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所以我不是为了赢,我只是——不能输。”
艾丽娅说着帅气的台词,握了握奶黄包一样的拳头,迈步迎向派拉瓦。
然而就在她起步的时候,在她身后的塞犍陀猛然抬起头,牙关一拧,呕出一道绿色的不知道是胆汁还是什么样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喷向艾丽娅的后背。
派拉瓦那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微笑。
但是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艾丽娅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个拧身,奶黄包那么大的拳头自上而下地把塞犍陀那抬起来的头重重地砸了回去。
「咚————」
塞犍陀的脑袋在大理石地板上蹦了一下,口鼻溢血,还没来得及喷完的绿色汁液顺着嘴角蔓延开来。
那绿色的汁液轻而易举地腐蚀掉了他自己的嘴脸,本就半死的塞犍陀即便依靠着诡异的瑜伽秘术有着强大的生存能力,能够应付绝大多数暴力造成的内伤外伤,却很显然抵抗不了自己吐出来的那些奇怪的东西。
他哼哼唧唧浑身抽搐着,在原地逐渐没了声息。
这种绿色的汁液很显然对血肉之躯有着强悍的腐蚀作用,就这么短短眨眼间,塞犍陀的半张脸就能看到骨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