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一脸颓然的吠陀松开手,从一架大型无人机上落下来。
他无视了身后那几个面露惊喜的属下,只是看了眼战场中心一样的酒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湿婆天首领!”他拱手低头:“前来请罪——”
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又喊了一声,剑圣巫女和二叶大萝莉俱都回头看着身后。
直到第三声,玄袍女踱步出来:“堂下何人?”
“……在下吠陀。”
“吠陀是谁?”
“湿婆天首领。”
“湿婆天?那又是什么?”玄袍女打量着身上还沾染着草屑草汁的优雅贵公子:“我认识吗?”
“……我知罪,还请阁下饶恕湿婆天。”吠陀半跪下来,低下头颅:“我们都可以听命阁下,任马前驱。”
“湿婆天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明转世身,也都是该死的东西。”
“我们在南亚——所有基业,都可以双手奉上!”
“基业?”玄袍女俯瞰着对方:“靠剥削压迫才得到的基业?我需要吗?”
“……以后湿婆天再也不敢作奸犯科,万望恕罪……”
“没有以后了,野蛮不能拯救文明,当一个组织需要靠野蛮的杀戮来维持本身的存在,这样的组织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现在你们需要胡乱杀人才能够维持湿婆天的威势,那万一以后你们需要吃小孩呢?”
玄袍女身子前倾,异常认真:“美味的小孩,对你们来说也是可以随便吃掉的存在,对吧?”
“不、不敢……”
吠陀后背已然被全部汗湿,今天晚上他们的违禁货物里面,有一批就是偷运进来的孩子。
那些是一些暗世界研究机构订购的‘试验品’来着,哪怕要求再苛刻,他们也供得起货。
文明社会里孩童失踪是大事,可是在南亚……只能说精挑细选之下依旧有海量实验体可供挑选。
小到收香火钱、保护费、大到贩卖违禁药物、贩卖人口乃至于兜售军火,南亚地下乱不乱,湿婆天说了算。
“如果不敢,那你现在就不是跪在这里,吠陀,我听说你是湿婆的转世身?”
“只是谣传。”
“谣传不谣传的,大家不都这么说嘛,那我就这样信了,你妹妹有本事,你应当也有本事才对。”
“但是你犯了个忌讳,那就是在我面前称神。”
玄袍女张开双臂,仰头问天,气势骤升,煌煌然如同人间帝王——
「呼——————」
狂暴的飓风平地乍起,一时之间整条长街飞沙走石。
吠陀被劲风倒吹得跌坐在地,惶然地望着玄袍女,恍惚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已经是他认知里面最可怕最霸道的存在了,当年的雪山女神,难近母·杜尔迦。
在天竺神话里,杜尔迦作为初始女神之一,在共和国神话地位里堪比女娲,高高在上。
可只是即便是他母亲,即便是那个只要还没死,野性难驯如同楼陀罗也不敢发难的女人,对比起面前这个,也像是小丑一样可笑……
“吠陀。”玄袍女垂手。
“我在……”
“吠!陀!”
“我、我在……”
“吠——陀————”
一声比一声语气来得重,待到最后一声,吠陀的心跳都跟着剧烈地震了一下,好似擂鼓。
他趴在地上,头紧紧地贴着地面,瑟瑟发抖不敢应声,只有直面这位,才知道什么叫神威如狱。
她的霸道,是口含天宪那般一言而决生死,威势烈烈。
自己的母亲怎么看都像是个地方军头,霸道有余却更偏向野蛮。
吠陀身后的那几个高手错愕地看着自家首领这副丢人的样子,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怂。
可是不等他们开口,吠陀整个人就「轰——」地一下整个压了下去。
以他为圆心,一个方圆好几米的大坑像是陨石坑一样被压得凹陷。
无形的压力甚至直接把吠陀身上那针脚细密的手工休闲装都压得碎裂成了碎布片……
“?!!!”
几个‘高手’齐齐骇然后退,他们近在咫尺,却压根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吠陀咳出几口鲜血,摇晃着居然没有倒下去,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皲裂开。
鲜血弥漫全身,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迅速被渗出来的血液濡湿。
那鲜血滴滴答答在他身下积攒出一个小小的暗红色血洼,姿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