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闻言皱了皱眉，疑惑道：“你不是一直反对我拿蛾火草吗？怎么态度忽然这么积极了？”
“我是希望你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专心针对章高蝉。”祝山灵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但现在不是拦不住了吗？所以与其继续拦着，还不如帮你忙，赶紧把草找到，把人揍翻，至少能节约点时间精力。”
“向华天能不能拿到蛾火草，我压根不关心。”她继续道：“反正他又不可能赢得了你。”
“是么……”余乐沉默了下来。祝山灵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听起来又很合情合理。
毕竟要是向华天的功法真强无敌的话，那门派也不至于懒得管他了吧。
想到这里，余乐忽然眨了眨眼睛，联想到了另一件事上。
“话说那个太上长老……也就是袁凤，她好像和问剑门的其他长老们不太一样啊。无论是行事上，还是态度上。”余乐好奇地问道：“其中有什么隐秘吗？”
“应该没有吧。反正我从没听说过。也没听别人这么说过。不过她一直这么针对你，你会觉得她不一样也正常啦。”祝山灵随口道。
“不只是我。”余乐说道：“向华天一直在头疼缺乏蛾火草的事情，但袁凤明明就知道蛾火草在哪里，她却连说都懒得说。感觉……有点冷漠。和其他长老不太一样。”
“这个呀。这倒不一定是她冷漠。”祝山灵解释道：“太上长老隐居峰林，不过问门派事务，一个法境弟子缺少练功材料这种事情根本就传不进她的耳朵里啊。如果不是因为你要找蛾火草，我估计她到死都不知道还有向华天这么个人呢。”
“原来如此。”余乐恍然大悟，随后他又挑眉道：“但是她却知道你。”
“没办法，毕竟我当年可有名了。”说完，祝山灵忽然神情一黯，声音不自觉轻了下来，“而我闹出的事情就更有名了……”
“嗯？什么事？”余乐好奇地追问。
“啊？什么什么事？”祝山灵先是装傻敷衍，随后忽然停下脚步，认真道：“小心。前方有瘴气！”
余乐依言停下脚步，然后往前看，发现前方什么都没有。
“看是看不到的。”祝山灵解释道：“这是一种常见于火山附近的瘴气。往往会在熔岩喷涌时大量出现。”
余乐：“……”
硫化氢么。
“这瘴气无色无形，量少时会散发出浓烈的臭鸡蛋味，还算好分辨，但量大时，反而会失去气味，更加隐蔽。”祝山灵说道：“偏偏量大时毒性最强，凡人只是吸一口就会立刻暴毙。”
余乐：硫化氢么！
“不过这瘴气会淤积于底部，不会四处飘散，所以只要小心避开它所在的区域就行了。”祝山灵轻轻招了招手道：“你跟我来。”
余乐：还真就是硫化氢哦！
“我有护身罩可以隔绝空气，我们直接穿过去吧。”他提议道。
“不行。这瘴气会附着在护身罩上，一旦收回，立刻就会进入你口鼻之中，还是绕过去更好。”祝山灵说道。
余乐：“……”
好吧。似乎和硫化氢不太一样。
两人绕过这片瘴气区之后，继续前进。
毒熔洞地形复杂，岔路极多，但走在前方的祝山灵每次遇到岔道，都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出了选择，显然确实做了充足的准备，对此处地形了如指掌。
这让余乐都有些庆幸祝山灵会跟过来了。
要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话，估计单单是探查地形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了。
这毒熔洞面积颇大，两人一边走，一边心算时间，发现自己马不停蹄地走了快一天，才到中段。
洞中热气越来越重了，当然单纯的热气还妨碍不到两人，主要是走到后面，热气的源头——岩浆冒出来了。
而且还是时不时毫无征兆地从地下，从上方，甚至从两侧墙壁破土而出。
“这毒熔洞地形复杂，又深入地心熔岩之中，所以构造极为脆弱，到了深处什么时候坍塌都不奇怪。”祝山灵一边说，一边解释道：“但奇妙的是内部似乎达成了某种平衡。虽然脆弱，但就是怎么也塌不了。所以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当然前提是没人在里面乱来胡闹。”
余乐闻言，便在心里对系统道：那我要是乱来的话……
系统：是自杀行为。
好吧。余乐心道：确实太明显了。
随后又走了半天，他们遇上了栖息在毒熔洞深处的妖兽们。
当然实力都不强，都处于法境较低层次。
祝山灵似乎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一见妖兽出没，立刻一溜烟跑到后面，给余乐鼓起加油，一副甘心当个在一旁喊六六六的咸鱼架势。
余乐只好耸耸肩独自上去了。
妖兽实力不强，数量不多，让余乐很想直接动用法力一剑清场。
但那样肯定会引发塌方，所以用不得。
他甚至连流云剑都不敢用，生怕一不小心砍破墙壁，也被算进自杀里，只能逐只手撕妖兽。
由于妖兽的阻拦，两人的进度变慢了一些。
但也慢的有限。
又走了一天，两人便来到了毒熔洞的尽头。
一踏入其中，两人顿感豁然开朗。
毒熔洞尽头空间大了许多，仿佛大厅似的平地。
在平地中央，凸起了一小块平台，平台顶部却又是碗口般的凹陷，偶尔有水珠从上方的钟乳石滴下来，落入其中汇集成水，而蛾火草就生长在这碗水里。
“总算找到了。”余乐轻呼一口气，走过去道：“赶紧拿走，赶紧回去吧。”
“是啊。”在余乐身后祝山灵的脚步声也跟着响起，只不过是逐渐远离的，“赶紧把麻烦解决掉吧。”
“嗯？”余乐一愣，回头一看，发现祝山灵已经退出去老远一截，并且伸手指了指上方。
余乐抬头看向上方，下一刻在布满钟乳石的岩顶深处，那漆黑一片看不清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两道光。
下一刻，一只硕大的蝙蝠张大嘴巴飞了下来！
“天材地宝附近都会有妖兽守护。”祝山灵说道。
啪。
余乐一把抓住了蝙蝠的腹部，后者死命扑棱翅膀但完全挣脱不开。
“你早点说啊。害我被吓了一跳。”他说道。
“这可是常识啊。”祝山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