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求团结所有萨卡兹部族,用南方的人力和物力供给骁勇善战的北方,用武力统一整个卡兹戴尔并且谋求整个民族的独立。而一个则是同样要求团结所有部族,但是,却是以南方为基础建设中心,不再搞雇佣兵,以南方萨卡兹为核心组建一个统一政权。

从这点来说,女王和摄政王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统一国家,团结部族,而他们的路线是截然相反的,而以那一部为核心也是截然相反的。

女王试图以南方为核心,消灭南北矛盾,让被放逐的感染者或者是萨卡兹回归家园,这毫无疑问是众望所归的,得到大部分的底层人的支持。

毕竟,谁都不喜欢在荒漠喝风吃砂子,反过来说,南北的贵族都不支持她,因为北方佬过来势必占据他们的草场,而北方贵族又不愿意寄人篱下,这就是摄政王的执政基础。

而摄政王的最大弱点就是,他如果以北方佬为核心,组建军队,通过武力的方式争取统一,就势必需要以北方贵族为主,清理南方的那些软柿子,用他们的财富和资源来养活军队,同时,掠夺南方的同族。

这就逼得南方贵族不得不站在女王那边,而底层也不是很喜欢他的这个方案,这就是内战的起因或者说纠缠至今的背后的力量,而两位魔王不过是推向台前的两个利益集团或者阵营的代表而已。

而现在两个魔王都明面上完蛋了,女王因为一些原因自杀,而摄政王被刺客炸死,可以说,卡兹戴尔已经彻底失去了统一的法理,而各个贵族王酋与部族宗长就迅速重归原本的模样,归根结底,这个民族本质上就和蒙古一样是一个被强权捏合而成的硬造的民族。

而一旦这个捏合力没了,你是这个部族的,他是那个部族的,大家本来就不是一个民族,或者是根本没有形成比部落民更高一级的,真正意义上的“民族”。

那么,互相攻杀,为了水源、绿洲、草场大打出手就是此刻的卡兹戴尔,也是诸国乐于见到的卡兹戴尔,特雷西斯的全部执政惯性已经随着时间淡去,所有的雄心壮志在没有一个真正的魔王作为寄托和希望的时候,势必屈服于现实的水草问题。

没有人能够统合萨卡兹部族,集中迁移,搞生产,以商业与轻工业养活所有人,同样,也没有人可以统合萨卡兹部族,形成无坚不摧的浪潮,通过对外掠夺来平息矛盾。

缺乏了足够的新利益增长,那么对于已有利益的分配就会迅速激化矛盾,就算是现代社会的村子都能为了水源打出人命来,而为了丰美水草,萨卡兹部族迅速分裂内战也是毫无疑问的必然。

“原以为乌萨斯的土地已经是荒芜难堪了,没想到卡兹戴尔比起乌萨斯来说更加......”

“嗯,地方还不错,就是水源有点难对付,不过,也不是很严重。”夏凛站在阿瑞托沙号的舰桥顶端,看着周围的荒漠与稀疏枯黄草甸。

“和我们联系的那个萨卡兹贵族怎么还没看见?不是约好在这里碰头的吗?”

陆行舰处于缓速移动状态,寻找扎营的地方,这鬼地方,白天能热死人,晚上能冻死人,夏天恨不得蒸发地表一切水分,冬天则反过来,白毛风面前,人畜皆死,比起乌萨斯更像是一个地狱。

特蕾西亚的政治遗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或者说是博士的政治遗产,这份遗产不足以让对方直接同意异国的势力进入卡兹戴尔,但是却足以同意一个农牧业集团的合作。

当然,失去魔王的统领,越发激烈的卡兹戴尔内战或者说他们千百年来的常态才是对方放松口气的主要原因,而老夏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固的环境来开始第一步。

不然,别说种地了,种子都没播下去就三天两头来一群萨卡兹掠夺者那可太滑稽了,如果说乌萨斯的土地是容不得怜悯弱者,那么萨卡兹的土地则是容不得弱者存活。

“嗯,有人过来了!”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黑发的萨卡兹刀术士紧紧抱住鳞兽的脖子,直到看见前方的钢铁怪物才稍微的松了口气。

阿瑞托沙的前端闸门放下,刀术士也翻身下了坐骑,看上去有些虚弱的样子,“送信”沉默寡言的刀术士从腰带里面拿出一份书信,身体上到处可以看见源石法术和战斗的痕迹。

“发生什么事情了?”泥岩在面具下发出闷闷的声音,这次卡兹戴尔的行动,老夏除了雪怪小队的一部分人外,全是萨卡兹人,毕竟大量使用本地人可以减少不少的麻烦,不容易引起底层的反感。

“嗯,和我们接头的那位.....死了,被手下杀了,部族被敌对突袭,现在逃到离我们最近的绿洲,要求我们尽盟友的义务,帮助他们解决追兵。”

“哦~”泥岩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她的精力和注意力更多是在泥土上,她的朋友只有泥土而已。

“动手吗?老板?把这群人全炸碎了,这片土地就归你了”W抛了抛手里的炸弹,自从炸死了特雷西斯之后,她就显得开朗了许多,没有过去那种若有若无的阴沉感。

单推人、追星族、女王厨,老夏这算是知道为什么凯尔希说真正的W和她表现的样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我们按照协议去救他们”老夏来是为了扩展农业基地和贸易的,换句话说,做生意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建立信誉,协议和合同是这么写的,就得这么履行,现在占的便宜就是未来的麻烦和吃亏。

而且,把人杀光了,靠谁种地啊?阿瑞托沙号再次启程,向着信件上的位置而去,距离不是很远,在一座绿洲附近。

王帐在熊熊燃烧,宗长已经死在之前的突袭当中,而继承人小王子也在刚刚被乱刀砍死,来自另外一个部族的萨卡兹战士在肆意的劫掠,放火,并把所有的男人和高于车轮的孩子砍倒在地上。

那些小孩子是未来的奴隶,而女人是部族未来的人口,这些倒是不会有人去杀,而是把他们全部关进了一个小房间当中,挤得满满当当。劫掠者们愉快的把各种金银铜器,宝石华服搬出来,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战利品,腰间挂着代表武功的人头或者手指。

这是一次大获全胜,而在萨卡兹的土地上,这种劫掠和战争司空见惯。

谁让这个倒霉蛋的骑士们都死在了之前的内战当中呢。

在卡兹戴尔,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他们必须依靠啜饮献血才能活下去,现在甚至没有那个严厉的摄政王约束,那些赦罪师,摄政王的执法队也随着一场爆炸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兹戴尔的新秩序各种意义上都已经破产,现在只不过是重归过去千百年的旧秩序而已。直到地面开始震动起来,跟着老夏来的萨卡兹佣兵和雇员们可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他们当中守旧的那些人把自己看做新部落的武士,而比较开明的也不会认为自己和这些劫掠者是一个阵营。

就好像这些劫掠者屠戮部族民,劫掠人口和财富一样,这些跟着老夏来的萨卡兹战士也不介意屠戮这些人,部族之间的吞并和战争就是这么的自然,这不过是萨卡兹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没有什么可纠结的,甚至如鱼得水!

陆行舰带着滚滚烟尘直扑过来,此刻正是劫掠者们警惕性最弱的时候,他们大包小包,浑身都是金银细软,哨兵也加入了分赃的行列,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烟尘,或者注意到了也没当回事,卡兹戴尔的沙尘暴频率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的样子。

而当第一个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的时间甚至不够丢下战利品上驼兽跑路,何况说,善财难舍,谁愿意把浴血搏杀来的战利品轻易放下呢?

当他们的首领拔出弯刀愤怒的砍翻几个,强迫所有人放弃战利品的时候,阿瑞托沙的速度已经放缓,前舱门打开。

在泰拉的战斗当中,根本不用担心前部被压制的问题,因为对方没有那么强的远程火力,舰炮也不是吃素的,指望和居高临下,吨位巨大的舰炮对轰,就步兵或者是常规轻装部队来说,完全是自寻死路。

“乌拉!”可能是雪原呆久了,这些萨卡兹战士也学会了乌萨斯的战吼,他们骑乘的并非萨卡兹传统驼兽,而是老夏培育的战马。

不得不说,机械化部队并不是一切战斗的标准解,在某些时候,落后的装备和部队也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比如说,在此时,就不适合后机库的泰坦和其他装甲车辆出动,因为数量不多,这些人一旦分散成几股逃跑追都不好追,而且还不方便用火炮炸。

一个游牧部落王帐才多大范围,老夏的舰载源石炮一发塔式龙炎弹下去,连平民带敌人加战利品就全没了,这就叫个得不偿失。

而且,骑兵归骑兵,没人说过老夏的骑兵是传统骑兵啊,面对敌人骑着卡西米尔比较常见的战马冲过来,这些萨卡兹劫掠者丝毫不方。

如果对方根本不派出地面部队,他们才方,不管是两条腿还是四条腿都跑不过炮弹和战争法术,而派出地面部队还是骑兵的话,那么一旦绞到一起去弩箭、法术和炮弹就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然而,当那些萨卡兹骑兵奔跑到近处的时候,好不容易让手下丢下战利品,拿起武器,乘上驼兽准备战斗的劫掠者头目内心就只剩下一句麻麦皮不知道当浆不当浆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卡西米尔的骑士,甚至自己还收藏有卡西米尔的骑士盔甲,但是......他绝对没有见过长这样的......马~。

肩部覆盖骨板,四脚修长结实,蹄子有碗口那么大,正常站立的背部几乎相当于一个萨卡兹壮汉的高度,根本是长了四条腿的战车,而这战车身上还挂着聚合物的轻质甲片连缀而成的马甲。

泡沫状聚合物,轻巧,结实,尤其擅长阻挡远程攻击,属于标准的轻质防弹材料,至少普通的破甲弩箭根本无法击穿,就算能击穿,最多给这些血气旺盛的战马带去一点疼痛,反而激发凶性。

“撤!后撤!”如果是马的话,还好说,等看清马背上的人手里的东西后,所有劫掠者当场感到头皮发麻——这不是维多利亚近卫军用的铳枪吗?还原度真高啊!

装填合成玉组件,以低于法杖的需求的源石技艺驾驭,可以形成短距离的强力穿刺攻击,严格来说,甚至可以进行远程蓄力攻击,属于维多利亚的蒸汽骑士和近卫部队的制式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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