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之色一闪而过。

......

......

细雨蒙蒙。

灰色的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在河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渡船晃悠悠地驶过河面，带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渡船上。

柳梦寒已经脱去皮大衣，撑上了陈羽给的油纸伞。

啪嗒。

雨水拍在白色伞面，溅起一朵朵灰色的小花。

在渡船一头。

是同样撑着油纸伞的陈羽。

不同的是——他是在为摆渡人撑伞。

雨水湿透了他半边衣袖，湿冷的雨水从湿透的衣袖落在船上，摔得粉碎。

摆渡人瞥了陈某人一眼，冷漠：“船费不变。”

陈羽脸一黑。

可恶。

我这还没说呢？

黑心商家！

心里吐槽，陈羽也没有收伞，而是就这么为摆渡人撑着伞。

他义正言辞：“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只是心疼你在雨中撑船，为你打伞罢了，绝不是因为想让你减价。”

顿了顿，他补充：“当然，你要是愿意，我也不会介意的。”

摆渡人漫不经心的说：“那你就撑着吧。”

“好嘞。”

陈羽笑眯眯地答应了。

闲来无事。

他一边为摆渡人撑伞，一边闲谈：“姑娘，你在这撑船多久了？”

或许是为陈羽撑伞的诚意所打动，也或许是因为陈羽留在她这的三十五次船费所打动，摆渡人不在沉默。

声音不紧不慢：“很久。”

陈羽纳闷：“很久是多久？”

摆渡人不耐烦：“很久就是很久，你会记得自己活了多久？”

“七千三百二十五天又十八个时辰。”

陈羽一脸风轻云淡：“这是我活的时间。”

摆渡人：“？”

月兽：“？”

柳梦寒：“？”

青蛇：“？”

柳梦寒人都傻了。

她呐呐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陈羽淡定道:“当然是假的。”

活跃一下气氛。

摆渡人：“......”

竹竿点在水里的力道重了几分。

一道幽魂恰好落在竹竿尖处，被这么一点，瞬间又惨叫着沉入河底。

被这只倒霉幽魂吸引注意，陈羽忽然想到一件事：“姑娘，这条河的幽魂都是黄泉死去的人吗？”

摆渡人看了陈羽一眼：“你说的没错，三途河里的幽魂全都是黄泉死去的人。”

她淡淡道：“凡是在黄泉死去的生命，他们的魂魄都会落入三途河，成为这些幽魂的一份子。”

看着渡船外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的幽魂，柳梦寒失声：“他们全是黄泉死去的人？”

对于这个，陈羽早在进入黄泉界时，就从灰白石雕的备注得知了大概。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