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琪亚娜瞪大了眼睛，她眼前的画面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下着小雪的西伯利亚巴伦塔消失不见，她又回到了那个圣芙蕾雅的地下教堂。

琪亚娜呆呆的看着眼前空无的一切，她的手僵在半空，就在刚才，这只手还感受过塞西莉亚的温暖。

“琪亚娜，你是怎么溜进这个数据空间来的？快跟我回去，这里的东西……”

德丽莎有些焦急的对琪亚娜说话，想要将她带走，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符华给打断了。

“为了避免妨碍到我们的任务，学园长，还是请您在这里退场吧。”

身着月轮装甲的符华出现在德丽莎的身后，只是一击，就将毫无防备的德丽莎给打晕在了地上。

随后，她看着一脸呆滞，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的琪亚娜，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最残忍的真相，

“琪亚娜，你的母亲并不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 琪亚娜，梦，该醒了

“这个声音是……班长？”

琪亚娜慢慢的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符华。

她的记忆还有些紊乱，一时间没能分清楚虚幻和真实。

又或者是她其实早已经认清了，只是心里还不愿意承认。

“这里是哪里？我的妈妈在哪里？！”

符华平静的说道，

“这个数据空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虚拟环境或者AI，巴比伦实验室和塞西莉亚，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你在……说什么？！”

琪亚娜猛地睁大了眼睛，呆滞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颜色，她看着符华，大声的反驳道，

“不，你骗人！妈妈明明一直都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打倒了第二律者，她还说她很喜欢我，我保护了我的妈妈……”

“把妈妈还给我！！！”

琪亚娜一把抓住符华的肩膀，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脸上虽然是带着愤怒，但更多的却还是惶恐和逃避。

她不想承认，不敢承认。

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对塞西莉亚产生了眷恋，对塞西莉亚产生了感情，这让她如何能承认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越是美好的梦境，在撕开它美好的包装时，就越是残忍。

画面外，众人已经有些不敢再看了。

这对琪亚娜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好不容易和自己的妈妈相遇，和她一起战斗，并且保护了她，最后击败了第二律者。

可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都不是数据空间生成的虚拟环境，而是西琳故意给琪亚娜的一个一戳就破的泡沫。

琪亚娜看着画面里几近癫狂的自己，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牙齿咬着嘴唇，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知道此时的她心里是什么感觉。

“琪亚娜，没事的，没事的，那些都是假的，不要太过在意。”

雷电芽衣从后面轻轻抱住了琪亚娜，动作和声音都无比轻柔，像是怀里抱着一个瓷娃娃，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她就会碎掉一样。

“琪亚娜，别看了。”布洛妮娅说道。

琪亚娜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住。”

“……对不起，琪亚娜。”

符华忍不住道歉，同时心里也有些埋怨未来的自己，干嘛说话要说的那么直白，委婉一点不好吗？

“班长，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不肯接受现实罢了。”

“……”

画面中，符华看着这个几乎疯狂的女孩，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与怜惜，但她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只能用最平静的声音，向她揭示着最真实的一切。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从进入这个数据空间开始，你就一直呆站在原地。”

和塞西莉亚相处时的画面，在琪亚娜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配合上符华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就像是一下一下，将琪亚娜的美梦狠狠撕开。

“是那个律者的诡计，让你沉浸在了自己的梦里。你所看见的，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你在寻找的塞西莉亚，你拼尽全力去守护的母亲，只是西琳用你的渴望，创造出的幻影。”

“真正的塞西莉亚，早已经在第二次崩坏中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