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四周还是红彤彤的一片，死死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嘛……也在意料之中了！”

江晨努努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自己就是担心这种情况，才从一开始就和她说了现在的结果，不可能会有什么转变，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

“那你现在可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吧？别再任性了……”

既然现在有了希望，那总要好好照顾自己，漫漫长夜总要一个人挺过去的，自己又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江晨姐，你说的那个「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孩在沉默许久之后，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是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事情，江晨姐绝对不会骗自己，那个人的眼神也不会骗自己。

明明知道「身不由己」，可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告诉自己。

“小瞳，你记错了吧？”

江晨却摇了摇头，随口搪塞了女孩一句，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全是女孩杜撰出来的。

“是不是那天我妈对叶熙说了什么？”

如果说前后态度的转变，就只有那天有机会。

而有动机和能力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我不记得我说过……”

面对女孩的追问，江晨的脸色也愈发严肃起来。

刚刚和她说的实话，就提醒过她要忘记这回事，怎么就不长记性，居然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求你了！告诉我！”

这句话的语气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要求。

女孩此刻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你是知道真相的，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明明她才是当事人，却也只有她被瞒在鼓里。

“你记住，我没有和你在开玩笑。”

“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让你有个希望。”

江晨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起来，希望终究是希望。

当她真正碰到的时候，才会发现那是绝望，所以绝对不能碰到，画饼充饥就可以了。

叶熙这边还有挽救的机会，可小瞳奶奶那边，她绝对无法接受。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面对现实，谁都无法预料结果，更没有资格承担代价。

“以后我在你的嘴里，不希望再听到这件事！”

“你如果想和叶熙老死不相往来，你就尽管去问。”

相处这么多年，自己很清楚这丫头的性子。

如果就这么结束，以这丫头的性子，回去肯定会和姨妈对质，那一切就都完了。

现在这两个人还在一个班上，这也是女孩至今保持冷静的原因。

要是连这最后一层窗户纸都捅破，自己败露都还是小事，可夏瞳却是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旁敲侧击慢慢找机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

江晨的态度已经再清晰不过，这件事和那个女人绝对有关系。

可还是没人会告诉自己真相，所谓的真相在「身不由己」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你有空的话，去和姨夫聊聊吧，说不定他能帮你。”

这是江晨现在唯一能给女孩的建议。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能改变姨妈的想法，就只有那一个男人。

如果想让男人改变自己的想法，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女孩这一个人。

“……”

“他真能帮我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女孩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做迷茫，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现在都是这样。

明明怎么都不想去，可还是想抱有一丝希望。

“真能！”

听见女孩犹豫的语气，江晨陡然兴奋了起来，她居然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

唯独这件事自己不能告诉女孩，这是姨妈的底线，只需要女孩主动缓解关系，那所有的麻烦都会烟消云散。

如果现在自己告诉她，那无论日后事情如何发展，自己都要担心那是不是女孩的演技，这是在埋地雷，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步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只能靠她自己走，迈出那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