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气的女人，在赌气呗。”叶丹青随意地丢出这么句话。

“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云浮子摇头，“你知道的。云歌根本不可能生你的气。”

“……”叶丹青沉默。

除了“生气”这个理由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原因，为什么自家师尊离家出走一年多不肯回来。

“她总不会是怕挨骂吧？”

“这你得自己问她了。”

“合着，掌门你不知道原因？”

“我怎么可能知道？云歌看我的目光，从来都是俯视角，能跟我说心里话就有鬼了。”

“……”叶丹青对云浮子投以同情的目光。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很伤人。”云浮子没好气，“你觉得我老人家多嘴也好。你们俩这样冷战下去，不是事。”

“我这不是找不到人吗？”叶丹青撇了撇嘴……等我找到她，非要好好训一顿不可。

三岁不知道零多少个月的孩子吗？还学人家离家出走。

“你可别再骂她了。”云浮子扶额，“云歌好歹也是修仙界第一个人，多少给点面子吧？”

“放心吧。”叶丹青敷衍了句，脑中灵光一闪，“你可以联系到我师尊？”

“恐怕让你失望。她也觉得我烦，早断掉联系了。”

“那你突然又跟我谈这件事，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知道有人，可以和云歌传讯。”

“是……”叶丹青脑中灵光乍现，闪过一个名字，“唐师叔？”

“对。”云浮子点头，“她们从小感情就很好……普天之下，云歌最在乎的人除了你之外，就是嫣然了。”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唐师叔身上去了？”叶丹青心情复杂。

云浮子白眉微皱，“丹青。你好像有心事？”

“是有。”叶丹青点头。

“不嫌弃我老头子啰嗦，可以说出来。或许，我能给你开解一二。”

“我来找你，正是有这么个目的。”

“你说。”

“关于唐师叔和玄霄宗大劫……”

“这些事情……”

云浮子神色瞬间黯然，悲伤溢于言表，“嫣然的事情，我不便多说。玄霄宗大劫的过往，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看来，玄霄宗的大劫对于掌门打击很大。唐师叔的事情，他也确实不方便多嘴。我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叶丹青决定不再多问这两件事，转而咨询：“关于前掌门的事情，能跟我透露一些吗？”

“丹青。你为什么突然间想了解前掌门？”云浮子眸光一颤，语气变得更加感伤。

叶丹青回答：“她是为数不多，和我师尊感情较深的人。我想了解师尊的过往。”

“如果是这样的话……”云浮子迟疑片刻，缓缓陈述：“也罢。我稍微跟你说一些也无妨。”

“前掌门……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风华绝代的仙子，名动修仙界的美人，全玄霄宗的偶像，外冷内热、认真严谨、成熟稳重……各种优点，我跟你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我师尊很喜欢她？”

“我这么跟你说吧。前掌门对于云歌来说，就像是亦师亦友，还像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梦罗仙子的陨落，对于我师尊的打击……一定非常大吧？”

“她……”

云浮子咬紧牙关，拳头握紧得“咯吱咯吱”响，借此压抑汹涌而出的悲伤，“你能体会到，一直仰望的伟岸背影突然塌了、擎天柱塌了，那种茫然无措、空落落到眼泪都不知道流的绝望吗？”

“……”

叶丹青看着云浮子的背影，莫名觉得是那样的凄凉和萧索，仿佛突然间老了几岁……

梦罗仙子的离世，对于掌门打击如此之大，对于师尊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对不起，我不该问梦罗仙子的事情。”叶丹青低头道歉。

“无碍。”

云浮子缓缓松开拳头，仰天长叹，“生离死别本是常事，是我太过执着。”

“我师尊当时肯定很伤心吧？”

“我不知道……就知道那是她第一次哭……从此之后，她再也没哭过……她也不懒散贪玩，一心闭关修炼，直到一朝出世震惊天下。”

“后来……”

“后来，她击败了再次来犯玄霄宗的那几个远古老妖怪，把九大魔门抹掉三个，十四仙门抹掉两个……为玄霄宗、为前掌门报了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