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人偶的操控者，是一位黑布蒙着双眼的青年，饱经沧桑的容颜颇为俊秀，仅比叶丹青逊色些许。

名字应当叫做“曹无言”的他，双眼的中间各有一道疤痕，应该是他蒙眼的原因……大抵是瞎了。

人倒是如其名，人狠话不多，一心对敌没有说半个字。

叶丹青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一个细节……

曹无言仅用一只手操控十数人偶对敌，另一只手死死护住怀中栩栩如生、婴儿般大小的萝莉人偶。

显然，这只女性人偶对于他来说，极其重要。

“操偶师？还是操人偶师？”叶丹青为脑海中浮现的古怪想法，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稀罕的职业。”

“师尊。我可以察觉到那边有魔门中人。我们要不要去除魔卫道？”柳梦曦绷紧娇躯，愈发的按捺不住心中战意。

“除魔卫道你个头。”叶丹青没好气，“梦曦。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

第八十章 坚持走师尊路线不动摇

“啊……”

柳梦曦微愣，皱眉思索，恍然大悟：“师尊的意思，是那三个看似正道的人才是坏人？我们要去帮那个一身魔气的男子吗？”

“你这思路转换的也太简单了点。”叶丹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诶？”柳梦曦迷惑地挠头，“师尊。那我们帮谁呀？”

“我们当然是谁也不帮。插手别人的私人恩怨，可是大忌。”叶丹青淡淡说着，重新支棱起飞剑。

带着弟子出门，世间的是是非非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免得为她带来多余的危险。

[算了，我还是不管他们了。师尊为了我，已经够操劳的了。]柳梦曦压下心中涌起的正义感，跃上飞剑，纤细玉臂双手再次环住自家师尊的腰。

师尊之所以选择冷眼旁观，一定有深奥的理由。只是，现在的我还不懂罢了。

“咻。”飞剑腾空而起，以绕开战场的轨迹飞行。

十数里之外火光、水流和玄黄之气肆虐，十多只人偶结队拼杀；叶丹青这边，师徒亲昵相贴，温馨和谐。

双方宛如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叶丹青感受到柳梦曦娇躯传来微颤，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情绪，忍不住询问：“梦曦。你不甘心吧？”

“没……我没有。师尊不必挂怀。”柳梦曦贝齿轻咬着莹润下唇，努力否认。

“为师很担心你。”叶丹青用上严肃的自称。

柳梦曦娇躯芳心微颤，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师尊。我大抵还是太幼稚了。”

明明师尊的做法才是对的；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认清大战的双方谁对谁错，想去帮助对的那方。

“这不是幼稚不幼稚的问题。”

叶丹青轻轻拍了下，她环住自己腰间的小手，柔声劝慰：“我担心的是，过多的正义感有一天，会将你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我不懂。”

“梦曦。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错杀好人，救了恶人，该怎么办？”

“我……我会再去杀了恶人，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对于枉死的好人？你又该怎么弥补？”

“我……我以死谢罪。”

“呵……以死谢罪有用吗？”叶丹青眸中浮现无奈，“到头来，你的‘拔刀相助’谁都没帮到，反而害了自己。”

所谓“正义”可是深渊啊，少女。

“师尊……我……”柳梦曦如同遭受当头棒喝，娇躯猛的一颤，大脑突然间陷入空白。

遇到叶丹青以来，她听闻了诸多从未有人告诉过自己的学识，以往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遭受到冲击。

她过去十七年形成的三观，再次出现了裂痕。

“修行之前要先修心。”

叶丹青谆谆教导的同时，参杂了些许私心，“在努力提升修为之前，你还想先把自己的心修炼到家吧。”

从立志冲师开始，你的思想就歪了。

我必须得给你纠正过来先。

梦曦，别修炼了，跟为师一起学《思想品德》课程岂不美哉？

“……”

“修心……”

柳梦曦不知道自家师尊的小九九，低头呢喃着，“心智不稳、道义不明、灵智不开……只是修行的话，是不是容易堕入魔道？”

“你明白就好。”叶丹青点头，“所谓修道，本质是修心，修为反而是其次。”

“师尊。我好像明白了。”柳梦曦愈发紧地抱住叶丹青的腰，言语间重复自信。

叶丹青感觉有点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