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事？”

“对云歌来说，你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这点……我大概能知道。”

“那对于你来说，云歌又有着怎么样的重要性呢？”

“我……”叶丹青脑中为之心神剧震，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为她而死！”

“那你还在忌惮什么呢？”

唐嫣然爱怜地抚摸叶丹青脸颊，“你们都把对方视作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为何不肯接受她？”

“我……”

叶丹青沉吟了许久，这才渐渐看清自己的感情，嘴角浮现自嘲，“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配不配，不由你说了算。云歌说了才算。”唐嫣然的语气不容置疑。

叶丹青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嫣然……”

“丹青。你宁可负了天下人……负了我……”唐嫣然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叮嘱，“我不允许你辜负了云歌。”

第六十三章 成年人的选择

独属于玄阴城的星空，无声地流转；

独属于二人的小湖，水光潋滟。

叶丹青俯身拨弄着水流。无神的双眼表明，他陷入繁杂的思绪中，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丹青需要时间去思考。]唐嫣然盈盈坐在他身边，望着湖光水色，静静做陪。

她不要求叶丹青一下子就想明白，也不强求他立刻就能解开心结。

她只想给他一把钥匙。

那扇门开或者是不开，全看他如何抉择。

正如之前说的那样:无论结果如何，唐嫣然都会同叶丹青一起承担。

“嫣然。为什么你能看得那么开？”叶丹青翻手倒掉清凉的湖水，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唐嫣然白皙唇角翘起甜蜜笑意，柔声道：“因为，我深爱着你。”

“这理由……太过狡猾了。”叶丹青怦然心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唐嫣然将温软娇躯轻轻靠在叶丹青身上，眸中满是他的身影，“爱一个人本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你将它想得太复杂了。”

“简单么……”叶丹青喃喃着，往昔的一幕幕走马灯般浮现脑海：

无法忘记，初次穿越时，在苍茫天地所见那一朵红莲的惊艳；

感念在心，她轻启朱唇吐出的那句承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师尊，会保护好你。”

飘然出尘、高不可攀是她；妩媚妖娆、性感撩人是她；幼稚任性、淘气娇憨也是她；气人是她，温柔也是她……

容易受伤是她，不懂得表达自己更是她。

师尊？

天音仙子？

修仙界第一美人、第一强者？

还是“屑女人”？

一个又一个的“她”，看似像是三个人的“她”……其实，她只是她。

一个从一开始就关怀着自己，渐渐爱上自己，又为自己默默付出的痴情少女——纳兰云歌。

她一直都很简单……摧毁所恨，深爱所爱，矢志不渝。

“那个承诺，还奏效吗？”恍然间，她在记忆中开口质问，满目幽怨，令人心疼。

[嗯。我的承诺永远有效。我不会再让你孤独一个人。]叶丹青郑重承诺。

何必想那么多呢？

你情我愿，就好。

“爱情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只是我自己罢了。”叶丹青双手撑着船舷，仰望天空的双眸中迷雾渐渐散去，“嫣然……”

“嗯。”唐嫣然乖巧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应了声。

叶丹青手指抓紧船舷，压下心中羞耻感，轻声说：“我好像……真的喜欢她……我爱上了我的师尊。”

“不是好像……”

唐嫣然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中叶丹青的心防，“你的心里一直都住着她，从未离开过。只是，你一直故作不知道。”

叶丹青愣了下，失笑出声，“是啊……她实在太过优秀；优秀到我不敢承认自己有非分之想。”

“丹青。云歌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她。”唐嫣然玉指轻轻在叶丹青胸口划动，笑语嫣然，“所以，她才那么粘着你哦。”

你骗得了自己，骗不过她；你辜负了她，也辜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