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有事，这丫头怕是会急坏了……就半死不活吧。

“师尊。对不起。”

云若瑶抽着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瑶儿没能及时来救你……呜……让你受苦了。”

[你这么哭下去，我可就要有罪恶感了。]叶丹青温柔地抹掉她脸颊上的泪水，安抚道：“傻丫头。你已经很努力了。”

“嗯。”云若瑶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努力止住泪意……我这么哭下去，师尊肯定会很为难。

他已经这么虚弱，不能再情绪激动了。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叶丹青脸上浮现几分责怪、几多怜惜……你一个人在外面，叫我怎么能放心呢？

云若瑶抿着薄唇低下头，许久都无法将话语说出口。

在得知叶丹青被“抓”之前，她确实心存这样的想法：等找到通道，或者修为足够之后，就远走诸天世界。

但愿不见，不添烦扰。

“师尊。对不起。”弱弱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小幽灵从她体内钻出，同样低头致歉。

“知错能改就好。”叶丹青望着那张稚嫩的脸庞，柔声询问：“若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尊请说。瑶儿一定知无不言。”

“你真的就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不是的……师尊……瑶儿不是嫌弃你……瑶儿是没脸见你……瑶儿担心又会冒犯了师尊……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了。”

“其实，我很欣慰……”

“欣慰？”

“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之悔过。”叶丹青微微颔首，“这点，我很欣慰。”

“我……”云若瑶如鲠在喉。

叶丹青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上一世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师尊没错。”云若瑶连忙代为辩解，“错的是我们才对。我们只顾自己的感受，伤师尊那么深。”

“徒不教师之过。”叶丹青嘴角浮现苦笑，“上一世，你们走到那一步，我何尝没有责任呢？”

“师尊……”云若瑶欲言又止。

叶丹青沉吟许久后，缓缓开口询问：“若瑶。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对我到底抱以什么样的感情？”

这个问题，他已经苦思冥想许久，迟迟得不到具体的答案。

带着前世记忆回来的云若瑶，无疑是最能为之解答的人选。

“瑶儿……”云如有低垂着眼眸，重瞳浮现挣扎。身边的小幽灵又缩回体内，似乎在逃避。

叶丹青看着她的满目柔情、听着她芳心砰然跳跃，渐渐明白了……她对我不只是有师徒之情，更多的是爱慕。

“师尊。你需不需要治疗？”云若瑶目光游离，试图转移话题。

叶丹青默契地不再多问，努力坐起身回答道：“不用。我已经逐渐恢复过来了。”

“对不起。”云若瑶抿着薄唇，轻声道歉……我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上师尊。

“我不怪你。”

叶丹青缓缓坐起身，平视着那双澄澈的重瞳，柔声询问：“你想不想听听。我对于你们是什么样的感情？”

“可以……么？”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一些。”

“那……嗯……师尊请说，瑶儿听着。”

“我之所以收你们为徒，不只是怜悯，更是心存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

“我们都是人间苦海的溺水者，无助地挣扎着，渴望有人能够拉自己一把，以免溺死在绝望当中。”叶丹青语气五味陈杂，嘴角却是翘起感激的笑意，“师尊，正是拉我那一把的人。”

“所以……师尊才收我们为徒……是想拉我们一把吗？”云若瑶若有所思。

“我帮助你们出于同情，也是对得到命运眷顾的感恩。”叶丹青说着，不禁苦笑：“如今想来，我害了你们。”

“不是这样的！”云若瑶情绪突然激动地抱住他，“瑶儿一直很庆幸能遇到师尊，从不后悔！师尊就是瑶儿的幸福！”

话刚出口，她羞得满脸通红，连连摆着柔嫩小手辩解，“瑶儿不是那个意思……瑶儿是很感激师尊……瑶儿真的不会再欺负师尊……”

“我相信你。”叶丹青感受怀中娇躯的颤抖，柔声劝说：“我更坚信：你要是离开我身边，永远都会活在遗憾和愧疚当中，不得解脱。”

“师尊……”云若瑶小手轻轻地推在他坚实胸膛上，想逃避，又舍不得离开这么温暖的怀抱。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我没有再被师尊抱过了。

温暖得我好想哭。

“若瑶。我有怪过你们，但从没有恨过。”

叶丹青语气真挚，“若是你愿意，还是我弟子。烟波峰中，你师祖、烟雨和梦曦，她们都在。”

“师祖、师姐、三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