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同电流一般游走全身，带来酥酥麻麻；又像是一团烈焰，在心头旺盛燃烧……更像是一个梦，转瞬即逝，莫名空虚。

叶丹青呆然低头，只看到了天音仙子鲜红衣裙随风飘舞的纤柔背影，还有那墨染般的及腰秀发。

她纤柔玉手缩到胸前捂着娇颜，不知道是在满足窃笑，还是羞怯得脸颊滚烫、满面通红。

“师尊又不是没亲过我，还是强吻双唇；今天偷偷亲了下我的脸，怎么就害羞了？”叶丹青努力平缓急促的呼吸，回想往事，好气又好笑。

“不一样……”

天音仙子声如蚊呐般微不可闻，“那时候，我是在报复徒弟弟的拒绝……现在……总之就是不一样的说。”

“不一样……”

叶丹青望着夜空群星璀璨，任由衣袂被寒风撕扯，脑中浮现了当初的一幕幕过往：

她尽情撒娇时的笑靥如花、满眸希冀；

她惹自己生气挨骂时，低垂着臻首，楚楚可怜，又心满意足；

她被迫离家出走时，悲伤绝望、泣不成声；

她强吻自己时，丹凤眸中浮现的报复快意……

如今，她不再会孤独，应当是幸福而满足的吧？

“确实，不一样了。”

叶丹青深有感触地点了下头，眸中倒映着她的深情，回以温柔，“师尊。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现在。”

“想做的事情……”

天音仙子的娇躯猛地一颤，臻首更加低垂，几乎要埋入柔软饱满的胸口。

火树上的雪慢慢堆积。

她的芳心愈发旖旎，白皙唇角翘起俏皮笑意，“徒弟弟。你是不是想……让我亲你呢？”

“竟然被……怎么可能？”叶丹青心虚地别过头去，故装高冷。

“嘻嘻……我！才！不！亲！你！呢！”

天音仙子转着圈双手接过银霜，发梢有落白飘荡；一袭鲜红广袖留仙裙在漫天风雪中，旋舞如烈焰红莲盛放。

火树？银花？

皆不如她。

星河？明月？

退入云歇。

她足尖轻点，跃动了苍茫天地的风雪；

她唇角微翘，明艳了众生枯寂的夜晚。

她已经不能变得更美；她本就如此之美。

只是，自己迟迟没有发现。

他看着，万千画卷、亿万诗词无法描绘的绝美，渐渐痴了。

不知不觉中……

时间像是只过去了一瞬间，又像是走尽永远。

叶丹青再次回过神来时身上已经堆满霜雪，同她一起白了衣衫、白了头。

目光一扫，轻易可寻那一抹惊艳天地的火红……

天音仙子已经收拢好裙裾、夹在修长玉腿之间，盈盈蹲下身子，正玩着积雪。

“师尊在做什么？”叶丹青仍旧心神恍惚，疑惑询问。

天音仙子轻启朱唇，柔声询问：“徒弟弟。我们将火树银花搬走好不好？就放在我的内天地里怎么样呢？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看到它惹。”

“搬走……还是不要了。”

叶丹青浅笑着摇头，“我希望，天底下的所有有情人都能像‘火树银花’；希望所有有情人，都可以看到这‘火树银花’。”

“为什么呢？”天音仙子努力地用积雪，捏出巴掌大的雪球。

叶丹青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愿分开的恋人，可以再次相聚；愿厮守的情侣，能够明白‘情’之不易。”

“我和徒弟弟不一样。”天音仙子放下小小的雪球，又开始扒拉着地上的积雪，将其捏成之前的雪球两倍大。

叶丹青转头四处搜寻了片刻，挥手从远处的枯树上摄取来四根枯枝，缓缓走上前，“师尊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呀，才不在乎世间的其他人。”

天音仙子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堆叠在一起，伸手向叶丹青示意，轻声说：“我只在乎徒弟弟，以及徒弟弟在乎的一切。”

“那你自己呢？”叶丹青将两根枯枝交付在她柔嫩玉手中。

“我……我怎么啦？”

天音仙子接过枯枝，细心地给小小的雪人安上双手，又从怀中取出珍贵无比的八阶阵道石构成它们的双眼。

“八阶阵道石，相当于八境胎藏级的守护大阵，还是两颗……师尊可真是奢侈。”叶丹青嘴上说着，一点都不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