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刻晴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严厉，谁犯点错都要揪着，这次居然帮江宁把总务司拦下了？”
“我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行了行了，干活去！”
伯山使出瞪眼攻击，把众人的好奇心都给瞪了回去。
其实他心里也好奇得很。
不过管他呢，反正人没事就行。
...
另一边。
江宁跟刻晴走出巡夜房，一路上往玉京台那边走去。
他挺纳闷刻晴怎么突然找上自己的，还找了好几天，本以为刻晴又是提让他去干活，结果并不是。
等到了玉京台的一处屋子里，江宁走进去一看，就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礼安。
“江宁弟弟，我们又见面了。”
礼安正在整理着茶几上的文件，看到他们来，顿时露出微笑说道。
“？”
江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刻晴径直走到茶几旁，从一堆小山一样高的文件里翻了又翻，抽出一张来，朝江宁招了招手。
“江宁，你过来。”
“...刻晴大人，我尿急，能先出去方便一下吗？”
“等会再急，你先过来看看。”
“我老婆生孩子。”
“让她晚点生。”
“...”
礼安站在一旁捂嘴轻笑。
江宁叹了口气，走过去一瞧，果然，只见那些文件上密密麻麻都写着什么‘检事厅绩效考核方案’‘银原厅绩效考核方案’等等。
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天知道那座‘山’里放着是什么。
“江宁弟弟，加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你的才华肯定能被刻晴大人重用，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哦。”
礼安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出房间，末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再看刻晴，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一副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的气势。
江宁苦笑道：“刻晴大人，你找我来是...”
“礼安已经跟我说了，这个绩效考核体系是你提出来的吧？简直太棒了！不过我稍微研究了一下，发现有几处容易引起矛盾的地方，比如...如果绩效变成了衡量工人收入的重要标准，那能力一般却工作辛苦的人怎么办？”
“还有就是很多性质的工作都没办法用绩效来衡量，比如采矿的矿工，实施绩效监督是很难的事，不像其他工作解决一件算一件。但矿工的收益必须要保障，他们是最顶层但又最辛苦的工作者。”
“还有绩效和基本工钱的分配问题，我担心政策实施后有些大商会会在这方面做文章。还有就是...”
接下来，刻晴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像江宁传达了她发现的‘一点小问题’，而且江宁发现这似乎只是那座小山一半的内容都不到。
其实跟他预想的差不多，绩效考核体系说起来简单，但实施起来太困难了，毕竟这是全国范围性的覆盖，影响的行业之多、人员之多难以想象。
覆盖面广，就容易出事，出现漏洞。
一旦漏洞被人利用，直接影响到的就是打工人的收益，最后好心做坏事。
甚至稍有不慎，就连刻晴这个七星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
这其实是一件危险的活，但同样也是一件具有跨时代意义的政策，江宁没看到刻晴有哪怕一点的害怕和迟疑，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确保政策有效实施，保证子民的利益。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样子，江宁一时间也不好敷衍，只能陪着她一起加油干。
“以我的看法...首先这项政策要确保不能被无良商人利用来压榨工人，不能以‘绩效考核’为由，让绩效来代替工钱。或许以后可以慢慢完善，将比例控制在合理范围内，但刚实施，刻晴大人你得得到大家的支持才行。”
江宁前世很多行业连基本工资都没有，就只能拿提成，干的越多提成越高。
这种行业一般都是两极分化，有钱人开跑车住别墅，干的不好没钱，连吃饭都难。
这一点刻晴其实也考虑到了，甚至还做了精细划分，细致到各个领域里，但江宁感觉这不应该是刻晴来做的事。
身为七星，璃月的决策者，自上而下的政策实施首要原则应该是保证整体的利益与稳定。
说白了，刻晴不能代替那些细分的领域去决定他们如何来执行这项政策，首先这个任务量太大，容易出错。其次插手太多，容易被人记恨，到时候可能连实施都实施不了。
“重要的是框架上的严谨性，细致行业可以让他们自己根据情况，与员工签订合同实施。”
“可这样一来很容易出问题吧？有些人会被无良商人压迫。”
“这种问题，可以通过制定相关的律法规定，用律法来稳固政策，增加保护工人利益的法律条款，而不是一味的往这项政策里加东西。”
“用律法稳固政策？”
刻晴微微一愣，随即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她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一直想着怎么去完善政策本身了呢？
因为政策覆盖面太广，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整体稳固的情况下增加任何一笔都会影响到其他方面。
既然不好从政策本身下手，那为什么不从外面施加制衡，让其变得更稳定呢？
而璃月的律法，无疑是最好的手段，因为律法保证子民利益，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是我之前想法太狭隘了。”刻晴懊恼道，“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
江宁轻笑：“不是你想法狭隘，而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刻晴大人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将绩效体系完善，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不不不，还是江宁你厉害！”刻晴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你这样的人留在巡夜房实在太可惜了，我这就派人去检事厅，把你调到我这里来工作，以后你就当我的专属秘书吧！”
“啊不，刻晴大人我还是...”
“工钱是现在的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