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听说你最近可是在一年级和二年级里都搞出了不小的风波啊，虽然我自己在来之前就听说过这里是间特别的学校，但是真当了理事长之后，果然还是觉得如果每个学生都是你这样的话，管理起来会很麻烦。”

月城常成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南云雅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你在二年级里弄出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大概也不会注意到你，更不会想着让你去作为一个有趣的变量加入，从这方面来说，能在这之后的一个学期或是一个学年里听从我的指示去行动，你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我不是很清楚月城理事长您的意思。”

“怎么可能，南云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你对于二年级的掌控不就是这样的吗？在背地里操纵着二年B班的桐山去和自己唱双簧的时候……不过你现在要变成桐山就是了。”

“怎——”

南云雅这边话还没说口，月城常成那隐藏在西服袖口中的粗壮手臂便立刻瞄准了他的身体，不一会儿的功夫，从小到大常年体育第一、对自己身体能力无比自信的南云雅就被接连逼近而来的手臂捉住脖子，直接将他抵在了背后的墙上。

“你不像自己宣传的那么厉害呢，南云雅同学。”

“唔——”

南云雅试着想要挣脱，但喉咙和身体都被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怪力给按住，只能勉强挤出一点喑哑的声音。

就在南云雅感觉自己的视野逐渐模糊，意识要到极限时，月城常成又轻巧地松开了他，让他顺着墙面一下子滑坐了下去，下意识地捂着喉咙重重地咳嗽了几下，大口地呼吸了一会儿后便嘶哑着嗓子抬头质问道：

“做这种事情、难道你觉得代理理事长对学生做出暴力行为不会造成问题吗？”

明明在过去的一年多里不止一次地运用监控的死角和规则的漏洞陷害过本年级的学生让他们退学，但在这一瞬间，南云雅第一时间想起的居然还是他曾经看不上眼的校规。

“南云同学难道忘了吗？这里可是一直没有安装监视器的。”

月城常成微笑着继续从下往上揪起了南云雅的领子，而南云在反应过来没有监控之后，同样是立刻一记鞭腿，却又被对方轻巧地挡了下来：

“啊，我的记性也不太好，明明在上任代理理事长之后，第一条指令就是尽快完善校内的监控死角，全身心地保障师生的安全呢。”

就在南云雅握紧拳头打算再给对方来上一拳时，月城常成却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有些隐蔽的监控摄像头：

“南云同学应该是最熟悉东育校规的人了吧，那能不能请教一下，学生袭击理事长，要怎么受惩呢？”

趁着南云雅愣神的功夫，月城常成故技重施地将他的脖颈再一次地压在了墙面上，继续向对方进行身心上的双重逼迫拷打：

“当然，还有你在一年C班和D班放出去的那两笔一千万个人点数的贷款，其实我明天就可以让那个见证你们双方契约的老师带病离职回家休养，单方面地表示校方从未承认和保证过该契约成立，前面只是工作人员失误而已。”

“你信不信，到时候那些借了你个人点数的C班和D班学生，马上就能摇着头表示根本没找你借过什么点数，说不定还要反过来支持我们校方的正义执行。”

说完，月城常成便给出了最后的通牒：

“那么，再回答一下我一开始的提议怎么样？在我担任这里代理理事长的期间全权地听从我的指示，如果你的答案是YES，眼睛就眨个两下吧。”

月城常成依然扼着南云雅的喉咙不让他说话，甚至也没有给对方准备拒绝的选项，展现出了完全与那副老好人面貌不相符的行事风格。

毫无疑问，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以及说出的话已经彻底地摧毁了南云雅的心理防线，简直就像是高维层面的生物向低维的降维打击一样，有点赤裸裸地撕开了南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所认知的世界全貌。

在这一瞬间，他过去所有自豪骄傲的、可以仰仗的事务全部都被轻飘飘地否定了，甚至就连作为一个人类最基础的身体能力都被对方用这样屈辱的方式压制着。

南云雅眨了两下眼。

月城常成松开手，接着便毫无留恋地转过了身去，一面从口袋里掏出纸帕擦着手，一面慢悠悠地开口道：

“当然，在我没有指示时，你依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那个OAA的想法很不错，等体育祭结束继任学生会会长后就推行下去吧。”

对方离开的脚步和他来时的脚步一样清晰，一下一下地从他破碎散落了一地的某些事物上踩过，直至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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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这两天突然好暴躁喔，本来之前对于论坛上的那些节奏也就是烦心的程度，现在看起来都恨不得和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喷回去了。”

榉树购物中心的咖啡馆里，朝比奈荠语气有点不爽地和北川凉抱怨道：

“对身边人的态度也差的不得了，我昨天和他说话还被训了两句，简直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大概是被哪条评论破防了？毕竟论坛上现在骂南云学长骂的确实挺过分的。”

北川凉倒也不清楚南云雅这两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事件的走向还是依然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甚至还因此顺利了几分，所以暂时没有计较，准备之后再去调查一下。

“或许吧，反正雅现在就是像吃了枪药一样的，还对A班和所有跟他签了契约的学生说什么，要他们全部在全校得分王的项目上押注他，好像确实打算要和堀北前辈较劲了。”

朝比奈荠说到这里也是有点无奈地摊了摊手：

“但是凉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二年级学生手上的点数真的不算多，而且竞猜都已经开了一天了，不少学生都已经将手头的点数花出去个七七八八了。”

“其实还是感觉不稳吧。”

北川凉友善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肯定不会质疑南云学长能拿下二年级得分王，但堀北前辈拿下三年级的得分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也就是说，两人真正分胜负的时间应该是最后那个全年级混合的接力跑，二年A班也不能说稳赢三年A班吧，所以就会犹豫。”

朝比奈荠闻言也是认可地点点头，有点疲惫地将双臂叠在桌面上，将下巴抵在上面懒散地开口道：

“或许吧，最后不知道是谁在论坛上匿名说什么‘反正我们每个月的点数基本上都给南云了，这么相信自己能拿全年级得分王怎么不用你身上的那份点数？真当那是你的私人小金库啊’，结果风向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雅可以说是被架在那里了。”

“好像也挺有道理，毕竟南云学长身上的那些点数就是从二年级的学生们那里收拢来的，既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为什么不直接用这笔点数押注自己呢，赢了皆大欢喜，挣到的个人点数说不定就能在三年级毕业时给后段班级多分出一张转班券呢。”

“但是输了怎么办……”

“在能够操纵二年级内所有比赛结果的情况下还拿不到全年级总得分王，那不就说明是在最后一个全年级混合项目里输给堀北前辈了吗？只好愿赌服输咯，毕竟一直说着要战胜超越堀北前辈的就是南云学长自己吧。”

“如果我是南云学长的话，这时候肯定会站出来给自己押大注，然后再当众赢回来。”

“怎么感觉北川君说的好有道理。”

朝比奈荠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侧着脸吐槽了一句，然后又习惯性地摸出了手机瞥了一眼实时更新的竞猜情况，居然真的发现南云雅的名字一瞬间出现在了全年级得分王项目的第一名，身上的押注金额较之半小时前直接暴涨了四百万个人点数，超过了原本第一的堀北学。

“啊？什么情况……不行，我得去问问雅。”

一脸惊讶的朝比奈荠赶紧给南云雅发去了询问的信息，没过多久就又抬起头，有点困惑地和北川凉说道：

“雅说不是他自己投的。”

看起来朝比奈荠还是愿意信任南云雅的话，一下子就接受了对方的说法，托着腮感叹了一句：

“这样看来还是有人特别看好雅的嘛，这四百万一砸下去，好像不少摇摆不定的学生也开始看好雅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跟风投？”

“嗯，毕竟想着都有人敢在南云学长身上一口气投注四百万的个人点数，肯定是有什么内幕消息或是十足把握，跟着投也正常。”

似乎是想看看其他学生的讨论，朝比奈荠继续刷着手机论坛，不一会儿便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有点疑惑地将手机的页面展示给了北川凉：

“这个、叫做龙园翔的，是你们一年级的学生吧，他刚刚在论坛里放出了线上投注的截图，那个四百万好像是他投给雅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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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南云副会长就放心了吧，既能一口气地拉高你目前的声势，又能保证在万一输掉后不背锅，我可是给你想的相当周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