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感觉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一大截,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充满了活力,北川凉猜测应该是刚刚固化的天赋【力能扛鼎】的作用。
如果现在让他再去和绫小路清隆对上一场的话,应该能比之前更快地建立优势。
“应该没问题了。”
注意到一旁的轻井泽惠投来的关切的目光,北川凉也是点点头回答道。
“让惠和大家担心了,非常抱歉。”
北川凉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轻井泽惠也松开了一直紧紧握住的手,她同样笑着回应道:
“没关系的,而且难得地看见凉露出这种脆弱的一面。”
“我并不讨厌凉依靠我的感觉。”
“倒不如说,如果凉在以后还是遇到了困难的话,希望第一时间就能来找我。”
“惠是从哪个儿童节目里跑来的知心姐姐吗?”
北川凉一边用手机回复着各种的信息一边吐槽道,他就失联了这么一会,但是发来短信询问和表示担忧的人还真不少。
“才不是,我以前在国小的时候就很被班里的同学们依靠好不好,有女生被欺负了都是第一时间找我的。”
轻井泽惠有点不满地撅起嘴,明明还穿着一身鲜血的长裙,但是在北川凉面前的她完全看不出来在舞台上的扮演出的癫狂。
不过总感觉凉好像变了一些。
抱着膝盖打量着正在回复短信的北川凉,轻井泽惠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总感觉气质或者说是内在的某些方面,一下子深化了许多。
或者说,给她一种更踏实的真切感。
在轻井泽惠和北川凉朝夕相处的两年剧团生涯中,她始终觉得凉的身上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和脆弱感,就好像随时会被一阵风给吹走,如烟般消失。
所以她才会一直将对方固定在自己的视野里。
但是现在的北川凉却好像摆脱了这种感觉,这种变化让轻井泽惠安心了不少。
“还有这种事情吗?惠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回复完全部信息的北川凉将手机重新放了回去,他坐在那里撇过头,漆黑的瞳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可没有骗凉,当时的情况是……”
轻井泽惠将自己的身子往北川凉那边挪了挪,她一点一点地开始说着过去,也就是在她还没有遇见北川凉之前的国小的事情。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给北川凉勾勒出一个被欺凌者的形象,但是现在,轻井泽惠勾勒的是另一个不同的形象。
【“被欺凌者可能会成为欺凌者,但也可能成为保护者。”】
这是【轻井泽惠的自我】的道具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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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铃音对着镜子,对着自己,低下了头。
她的长发在腰间飘动着。
【“我或许,对凉抱持的,不是友情。”】
在一瞬间还无法分辨是谁的声音,后来才明白是自己,是堀北铃音在说话。
心脏——不,整个灵魂都好像在此刻倏地一震。
有一种意识被利爪撕裂般的怪异的钝痛感。
但是灵魂深处又涌上来淡淡的安心和满足。
未来,还是说过去,抑或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还在脑海里回荡,仿佛能听见有如地底深处传来的大地脉动般,又仿佛是回响在蔚蓝天际的闷雷似地低沉、阴暗、苦闷、笨重,宛如永冻土裂开的冰冷声音。
真实、虚假还是单纯的臆想。
对于十四岁的堀北铃音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超自然的灵异现象。
明明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她都认识,甚至其中一个就是名为堀北铃音的,与自己九成九相似的少女。
不管是性格还是行动,十四岁的堀北铃音和故事里的那个十四岁的堀北铃音几乎是一模一样。
她看见了堀北学对自己的否定,自己的成长以及……
不管看见的那个堀北铃音到底是不是未来的自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所谓的预言梦,也不是未来的预演。
因为故事里的那个男主角根本就只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对方也并不是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
现在最要紧的应该还是通过终审进入戏剧部然后去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和凉一起参加文化祭才……对。
——?
去文化祭是见哥哥……但是现在的自己去见哥哥会让他失望。
不不不,产生这种想法本身就不对吧,哥哥应该想要看到的是自己摆脱掉他的阴影。
如果没有凉的出现,自己现在这个阶段好像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等等,什么时候开始自然地称呼对方为【凉】的。
堀北铃音完全陷入到了混乱。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或许、大概、确实、应该试着改变了。
因为不想让自己失望,也不想让哥哥失望。
还有,不想让凉失望。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自然地产生最后一个想法啊!
堀北铃音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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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北同学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栉田桔梗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发短信将自己约出来的堀北铃音,明明对方一直是和他人零交流,除了每次的排练外不会再私发任何一条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