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有且只有虚无。

但永恒的虚无被虚数的主宰打破了，因为他一脚将一柄巨剑踹了进来。

“嘭——！”

在由虚数转化出来的岩石平台上，暗金色的巨剑倒斜着砸进去，溅起一堆烟尘的同时，完美地镶嵌在石板中。

“哟，挨我一脚还能不散架，挺结实的。”

安南迈步踏入虚数空间，站在平台上的另一端，随意地评价了一句。

在他身后，西琳有些慌乱的落地，拉着身旁的符华才站稳了脚步。

“西琳，你和你爸……究竟是什么人？”

符华保持着一身赤鸢仙人的装扮，表情有些复杂，看了看四周的虚数空间，又看了看西琳衣领下那若隐若现的锁骨。

嗯……锁骨分明平齐，是典型的一字锁骨，衬托着脖子的曲线像白天鹅一般优雅高贵。

等等，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锁骨的下方，少女宛若白瓷的肌肤上，刻印着鲜红的痕迹。

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直到西琳开始与虚数之树的力量响应时，符华才发现了少女身上的圣痕。

并不是天命所研究的那种人造圣痕，而是只有百万分之一概率才能出现的天生圣痕，拥有真正控制崩坏的资格。

由于被衣服遮掩了一部分，符华没法看清西琳圣痕的全貌，但这丝毫不妨碍她能感受到那个圣痕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拥有这种等级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人的存在。

符华能够感受到自己在位阶上的差距，这让她不禁开始思考，她曾经的战友……人类最强的战士凯文，是否能在力量层次上媲美西琳。

凯文能全力一击让终焉律者暂时停止行动12小时，但西琳身上力量绝不是单纯的律者这么简单。

西琳本身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体内的圣痕，究竟是多么的骇人听闻。

那是直属于虚数之树与安南的力量，是一切起始与终结的力量，就好比是型月中的根源连接者一样，西琳是唯一连接上虚数之树的钥匙。

就连崩坏意识都要在西琳面前低头，只要这个圣痕显现出来，西琳在虚数之树创造的世界内就是无敌的。

只能说西琳不愧是安南视作继承人的存在，连开局直接无敌的情况都是一脉相传的，甚至连遇到的问题都一样。

虽然少女现在已经可以横着走了，但西琳本身还没有能控制如此强大力量的技巧，所以西琳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她真的是柔柔弱弱，根本不会打架的小女孩呀~！

所以……

“唔，西琳就是西琳呀。”

西琳歪了歪脑袋，用呆萌的金色眼瞳看着符华，天真无辜的回答道。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时间不长安南也没教她多少东西。

所以西琳就像是某些迪化流主角一样，明明天下无敌却因为缺少参照物而总以自己很弱。

“西琳，走前点。”

正当符华还想和西琳说几句的时候，前面的安南突然喊了一声。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教你几招厉害的吗？那我趁这个机会再教你一下，诶，那个小姑娘，你也过来一下。”

安南招手让两人过来，暗金色的巨剑也在这个时候摇摇晃晃的把自己从石板里扣出来。

咔哒、咔哒——

齿轮旋转带动机簧的拨片声缓缓响起。

围绕着暗金色的巨剑，一个个零件突然从虚空中冒出，以一种非常不科学但又蒸汽朋克的风格组合在了一起。

“哇哦！”

虽然安南对此不屑一顾，但西琳却对组合出来的机械造物感到惊讶。

那是一个宛若黑铁浇筑一样的造物，大体上接近人型的结构，全身各处都有零件咬合，充满了机械感，头部的位置更是像极了钟表盘。

浓郁的虚数之力盘踞在上面，扭曲了时间与空间，仿佛是比众人更高维度的存在。

虚树神骸—虚无主义！

“啧。”

安南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看似机械，实非机械的本质是什么。

“一小根枯枝罢了……虽然我也只是一道分身，但总感觉好像被轻视了啊。”

他笑了笑，眼中没有对虚数之树有丝毫没有半点敬畏。

虚数之树是一切本质与根源的形成之地，是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

可这又怎样？

这又不是本体降临，而是一根不知道脱落下来多久的枯枝罢了，力量有没有本体的亿分之一都是个问题。

“大家都不是本体，就别装模作样了。”

安南朝着虚树神骸—虚无主义勾了勾手指，“就当我俩隔空对招了，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