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一时间有些犹豫，半晌后，她才撩起了衣角，只见雪白的皮肤之上，赫然是一片如同灼烧般的痕迹。

“从前段时间开始，我经常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灼烧感，”女士微微蹙眉道：“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灼烧感，就会变得强烈无比，让我无法入眠。”

“光是靠描述的话，我也很难了解你的病情，毕竟，这种状况很古怪，”李行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道：“你介意，让我做一次细致的全身检查吗？”

“要……多细致？”女士咬紧了嘴唇。

“要多细致，有多细致，”李行善已经开始戴起了手套，道：“放心吧，我见过的身体，比你杀死过的都要多，在我眼里，你的身体，和一坨肉，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番话，仿佛让女士受到了某种侮辱，但她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麻烦你动作快点吧，”李行善拍了拍手，道：“如果我回去太晚的话，散兵又要啰嗦了。”

“我……我知道了。”

对于女士来说，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比对着博士“坦诚相待”，更加让她觉得耻辱。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讨厌这个男人，有时候，甚至会本能地产生想要杀死他的欲念。

但现在，她却也变成了一块砧板上的肉，任由博士炮制。

而女士之所以会找到李行善，而不是别的医生。第一，是因为李行善的医术的确十分高超，第二，则是因为女士的特殊体质，因为要镇压体内业火的原因，她的皮肤冰冷无比，普通人根本无法触碰。

不过，李行善倒是的确没有欺骗女人，整个检查过程，他的手法都十分专业，完全没有想要趁机占女士便宜的意思，这一点……倒是让女士有些奇怪。

毕竟，女士曾经听说过不少与“博士”有关的传言，据说这个男人，和许多女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还是高端会所“红夜”的特级会员。

难道说，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那些女人吗？

不可能的！

女士对自己的外貌身材，还是十分有自信的，她相信，整个至冬国，也只有冰之女王，能够与自己争艳。

“检查完了，”李行善摘下了手套，道：“你的病因很简单……不，准确来说，这并非是疾病，你体内的业火，虽然被封印，但却无法被完全消除，久而久之，这些业火便会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平时忙碌的时候，可能并不在意，但在夜深人静时，这些积压的业火，便会让你觉得灼痛难忍。”

“原来如此吗……”女士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所以，有什么办法，可以化去这些业火呢？”

“这些业火，是根植于你的意识之中的，”李行善解释道：“所以，物理疗法，并没有什么作用，你需要找到一个释放淤火的方法。”

“有什么方法？”女士连忙问道。

“做一些可以排解压力的方法，比如我的话……”说到这里，李行善却是忽然轻轻咳嗽了两声，道：“算了，我的方法，对你来说，可能并不适用。”

“少卖关子！”女士直接握住了李行善的手腕，道：“什么方法？快说！我已经快被这种灼烧感给折磨疯了！”

“那就是……”李行善也不恼，只是低下头，在女士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女士的脸颊，则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变红。

“开……开什么玩笑！”女士支支吾吾道：“我……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都说了嘛，”李行善耸了耸肩膀，道：“我的方法，不适合所有人。”

“不，就算我想用那种办法，也是不可能的……”女士叹了口气，道：“我的身体，寻常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触碰……诶？”

便在这时，女士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握着李行善的手，她缓缓将手松开，却发现对方的手腕之上，也只不过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印而已，并且很快便消失了。

虽然李行善几乎从来没有展现过真实实力，但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范畴，说是拥有魔神般的强度也不为过，即使是女士的冰寒之体，也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对了……”女士微微眯起了双眼，道：“你这家伙，似乎可以承受我的身体。”

“所……所以呢？”李行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喃喃道：“你……你该不会是想……”

“没办法，如果有的选的话，我也绝对不会选你，”女士强忍住了羞耻之心，低着头道：“但是，如果继续被那种感觉煎熬的话，我可能会疯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自己的原则，但是……”

“但是什么？还不快过来？”

女士微微一愣，连忙抬起了头，只见李行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上衣，坐在一张病床上，轻轻拍着床面，道：“抱歉，我可没有什么原则，这种送上门来的便宜，我没有不占的道理吧？”

“你……你！”

女士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脸皮，居然会厚到这种程度，她握紧了拳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才不要让你这种无耻之徒占到便宜！”

第一卷 苍白之火 : 059 你喊了别的女人的名字吧？

“这是你的自由，”李行善只是微微一笑，道：“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不必你费心了！”女士朝着门外走去：“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说罢，只听“啪”的一声，实验室的门却是直接被狠狠地关上了。

而李行善，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倒上了一杯“火水”，自饮自斟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喝酒，毕竟，喝酒的一乐趣，就是能享受到饮酒后迷醉的感觉。由于体质原因，酒精进入体内后便会被立刻分解，李行善几乎不可能喝醉。但烈酒入喉时的刺激，倒是可以用来提提神。

“十、九、八……”李行善看着被关上的大门，默默念着数字。

而当他刚刚念到“一”的时候，大门却是再一次被打开。

只见刚刚离开的女士，此时却是再一次推门走了进来，她背靠着门板，面色微红，表情复杂道：“我……等等！你怎么还坐在那里？”

没错，此时的李行善，依然保持着刚才的状态，坐在病床上，姿势优雅得喝着手中的美酒，他仿佛早就知道女士会回来，所以一直在等待。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李行善微笑道。

“你……我……”被李行善言中心事的女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架势。

“不用多说了，”李行善淡淡道：“我可以理解你的痛苦，无论是无处释放的巨大压力，还是越来越无法感受到活着的感觉。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这只不过是一种‘治疗手段’而已。完成治疗后，你可以继续讨厌我，只要……把我当成医疗器材就可以了。”

“医疗器材吗……”女士皱了皱眉头，旋即，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也罢，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过，如果你的治疗方法没有用的话……我可绝对饶不了你。”

“放心吧，我可是一个有操守的医生，”李行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虽然，没有行医执照就是了。”

…………

两个小时后。

女士和李行善的身体，都早就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两个“怪物”之间的战斗，自然也不能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

“还整吗？”李行善忽然开口道。

“不整了，”女士睁大了眼睛，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喃喃道：“你真是个牲口。”

牲口，一般情况下，和“畜生”一样，都是用来骂人的词汇。

但在这种语境下使用，则无疑是对李行善的一种肯定。

女士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平日里总是穿着白大褂，看上去略显得有些萎靡的“博士”，居然拥有如此强壮的身体。

当然，李行善这边，也还是余韵未消，女士的身体，就像她的性格一样，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外冷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