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1 / 2)

自己的邵碑虽然珍贵无比,从未展现给任何人看过,但为了让李行善中招,凝光也只好牺牲一下了。

反正,也只是看看而已,凝光可不会给李行善动笔的机会。

凝光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切,其实早就被李行善看穿。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仅要让凝光败在自己手下,这被无数人惦记的字帖,自己也要收入囊中。

因为那字帖珍贵无比,上面还盖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布片加以保护,李行善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布片,那堪称完美的草书,立刻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家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这邵碑里的每一个纹理,都近乎完美,李行善忍不住轻轻用手触碰,却只见凝光微微蹙眉道:“这字帖珍贵得紧,还没被人摹过,你可别碰坏了。”

“不碰碰看,怎么知道这纸页纯度如何?”李行善缩回了手,啧啧称奇道:“据说,这狂书邵碑是邵大师在海边所作,这纸页中,似乎还可以嗅到海风中的味道。”

“你别光盯着纸页看啊,”凝光继续引导道:“你好好看看,我这邵碑,是不是邵大师真迹?”

因为邵大师的名气实在太高,所以有不少奸商为了赚钱,会去伪造邵大师的书法碑文,哄抬碑价,所以市面之上,也难免流传着假邵碑,至于真正的邵碑,却是千金难求一探。

李行善继续观察了片刻,却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邵碑上印章上的道纹,解释道:“一般的印章,随着时间的推移,印痕难免颜色暗淡,散发腥臭味,而这印章,印道却是层次分明,颜色鲜红,淡淡幽香,历久弥新。只有真正的邵碑,才会有这种完美的印道,绝对是真迹。”

“看来,你还真是研究邵碑的专家呢,”即使与李行善的确有着过节,但凝光还是忍不住夸赞道:“不过,光是会品鉴邵碑可不行,不知你是否,能够用你的柳枝,临摹这邵碑呢?”

终于要到正题了吗?

李行善心中一阵冷笑,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不着急,我的柳枝已经许久未用,难免有些干燥,你先用手叩叩印章,把笔润湿了再说。”

玩得还挺花的。

凝光暗暗皱了皱眉头,但为了引对方入套,也只好照着李行善所说,取出印章,轻轻叩着印底,将里面清理干净后,笔也已经润得差不多了,墨水沿着雪白的笔毛流淌而下。

“果然是好毛笔,”李行善紧紧盯着凝光的笔,赞叹道:“凝光大人的笔,果然名不虚传。”

“别夸了,这笔我也给你润好了,”凝光眼神中满是柔情:“你还不开始吗?”

李行善微笑道:“正式动笔之前,我想先临摹一下凝光大人的《薛白进舫》,练练手。”

这《薛白进舫》是凝光书房中的另一副书法作品,是楷书家薛白雪中游画舫时即兴所作短诗。璃月历史上,出了两位名为薛白的书法家,被称作“大薛白”和“小薛白”。

故诗云:“大薛白进舫,捎笔亦留香,奈之柔似雪,如透硬如钢。”

讲的是薛白写字时,手法虽然柔软似雪,但字体却遒劲刚猛,仿佛能力透钢铁一般。

与《狂书邵碑》不同,凝光这《薛白进舫》字体饱满工整,轻柔却不失沉重感,尤其是“如透”二字,更是傲然白纸之上。

凝光心中一阵暗骂,光是惦记我的《邵碑》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染指自己的《薛白进舫》?

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后路,凝光只好狠了狠心,将自己珍藏已久的《薛白进舫》悬于胸前,道:“我这《薛白进舫》,只有我自己摹过几次,这次,算你走运了。”

李行善心中大喜,一边摹着《薛白进舫》,一边欣赏着《邵碑》,没过一会,凝光的纸页,忽然散落而下,便在李行善准备更进一步之时,凝光却是忽然态度大变,惊呼道:“来人啊!天枢星欲行不轨之事!”

这早就已经在李行善的预料之中,他连忙装出了一副惊慌之色,道:“凝光,你这是什么意思?”

便在这时,拿着留影机的夜兰,却是从书架后缓步走出,冷笑道:“天枢星大人,你刚才的卑劣行径,已经全部被我拍下来了。”

第511节 509 夜兰:对不起,我是卧底

不得不说,在场的三个人,都是演技极为高明的演员。

尤其是夜兰,如果不是李行善已经将她拿捏得清清楚楚,此时说不定真的会以为,她已经再次反水自己,投入凝光的阵营了。

然而现在,才是好戏真正开场的时刻。

“怎么样?我的演技还可以吧?”凝光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笑道:“还好我收手快,要不然,还真让你这猴急鬼给得手了。”

夜兰假装关上了留影机,道:“刚才的画面,已经全部拍下来了,只要稍作剪辑,便是天枢星大人假借欣赏书法,实则对天权星大人欲图不轨的犯罪纪录片了。”

“原来如此……”李行善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盯着面前的两人,道:“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陷害我!”

“没错,我就是要害你!”此时见胜券在握,凝光也不再继续伪装,冷笑道:“我不仅要用刚才的留影,让你身败名裂,还准备了你与愚人众勾结的证据。”

“愚人众?”李行善惊道:“我和愚人众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瓜葛,你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可以做出来的,”凝光嘲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今日能站在这里,靠的全部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吧?”

李行善眉头一皱,道:“所以,去年的轻策庄绸缎涨价事件……”

凝光道:“是我提前囤积绸缎,然后派人烧了棉田,大赚了一笔。”

李行善继续道:“那上半年总务司贪官自杀案……”

凝光笑道:“也是我派人去做的,那家伙要是被抓起来,难免会透露出一些对我不利的言论。”

平时的凝光谨言慎行,绝对不会如此大意,这次,恐怕是因为“解决”了天枢星这个心腹大患,所以才会一时得意忘形,将自己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如同炫耀一般,告诉了李行善。

“原来如此,我已经知道了,”只见李行善忽然换了一副嘴脸,微笑道:“夜兰,你都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只见夜兰拍了拍手中的留影机,道:“一字不差。”

凝光心中一惊,却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喃喃道:“夜兰,你……”

“对不起,”只见夜兰上前两步,走到了李行善身边,道:“我是卧底。”

说罢,夜兰却是跪了下来,用脑袋蹭着李行善的手心,道:“主人,我表现得如何?”

“非常不错,”李行善狠狠地捏了捏夜兰的脸颊,道:“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怎么会这样……”凝光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惊讶道:“夜兰,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凝光,你待我自然是极好极好的,”夜兰幽幽道:“只不过,背叛你的话,我最多会难受一阵子,可若是背叛主人的话,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凝光大人,这几年里,可不止只是你一个人,在暗中苦苦经营呢。”

李行善将那留影机拿在手中,道:“明天,这些影像就会被整个璃月看到,你是想让大家看到你‘写书法’的模样,还是像大家知道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恶事,又或者……两者都看到呢?”

“刚才的画面,连我看了都不禁心潮澎湃,”夜兰抚着自己的脸颊,道:“若是让全璃月看到的话,高高在上的天权星大人,恐怕真的要变成《邵碑》的代言人了呢。”

“我想想,如果这些事情都曝光的话,你应该也当不了天权星了,”李行善看了眼四周,笑道:“这群玉阁,到时候就由我来接手吧,就好像……当初你们联手侵占岩上茶室一样!”

岩上茶室。

这四个字,仿佛一把钥匙,立刻开启了已经被凝光尘封了十年的记忆。

“你是……那时候的少年,”凝光喃喃道:“不对,不是这张脸才对。”

“所谓的脸,也不过是更精致一些的面具罢了,”李行善摇了摇头,道:“凝光大人,你的面具,已经被我揭下了,接下来,你是打算身败名裂,还是……和我谈谈条件呢?”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收买的夜兰,”凝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道:“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屈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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