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你们一定不会坐视妖魔和恶灵扰乱世界吧?”半响之后,弗莱娅才试探着如此说道。
“……讨伐妖魔、净化污秽、拔除诅咒,确实是吾等巫女的天职,义不容辞。”秋山惠当即正容说道。
“……但我们只是神祗的代行者,不是伟力加于自身的超级英雄。如果吾等侍奉的神祗在这片土地上招募不到足够的信徒,缺乏信仰之力的滋润,我们也没有办法被赐予神术,用来讨伐邪魔,净化污秽。”
飞面神选陈秋涵随即补充道,“……只有让飞面神与其从神的信仰,广布于这片神秘复苏的土地,吾等才能获得【煮】的嘉奖,被赐予充足的神力,用来镇压邪魔和恶灵,创造让世人幸福的奇迹。”
而猫女瑟琳娜则抬起右手,笑着提出要求,“……但是,要在美国合法地建立宗教,听说牵扯的麻烦很多。所以,关于我们面面教团应该如何募集资金,修庙传教的事情,就得请你多多费心了喵!”
“……请放心,我们不会让您白干!吾主并非吝啬之辈,一定会对有功之人予以慷慨的赏赐。”
秋山惠拍着自己平平无奇的胸口保证说,“……健康、美貌、青春,甚至是复活,全都应有尽有!”
听了这番让人难以把持的诱惑,原本就对上帝没多少虔诚的弗莱娅,立刻就有了火速改宗的想法。
但看了看眼前这拨奇人异士,再想了想他们侍奉的三位异教神祗,她又感到了一丝囧囧有神:
日本稻荷神?埃及猫神?飞天意面神?
狐狸是圣女,猫咪是圣宠物,面条是圣餐?
祭祀仪式就是在餐桌上摆个狐狸小雕像,膝盖上放着猫,然后一手撸猫一手拿叉子吃意面?
啊哈哈,感觉这种好像猫咖一样的宗教,似乎……非常可爱啊!
如果看板娘还是一只活生生的猫女,那么想必不管男女老幼都会蜂拥而来看热闹吧?
就是基督教会可能会来找麻烦,不过……管它呢!
——跟盛产虔诚基督徒的美国东南部“圣经带”不同,白左思想当道、崇尚多元文化的加利福尼亚州,一向都是各种异端和异教的集散地,稀奇古怪的宗教团体多如牛毛,民众的心理承受力也异常强大。
都已经把“LGBT”抬出来作为政治正确了,就算再多出几家怪咖,也不会引发多少非议。
想到这里,弗莱娅女士不由得噗嗤一笑,同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便准备吩咐秘书送些夜宵过来。
嗯,既然这儿有一个飞面神选,那么今晚就吃意大利肉酱面吧!
谁知,她才刚刚打开之前一直关机的苹果手机,立刻就被疯狂涌入的消息给塞到几乎要爆炸。
弗莱娅女士困惑地浏览了一番,随即就不由得眼角抽搐了几下:
“……呃?什么?洛杉矶市区正在闹鬼?还死了人?连牧师都死了?我没有搞错吧?”
她抬起头来,看着聚集在卧室里的诸位超凡者,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外加一丝狐疑……但最终还是求助道,“……抱歉,诸位,这夜宵似乎是吃不成了,能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吗?”
PS:突发奇想,如果美国因为港口崩溃而难以进口商品的话,物价会因此而暴涨吗?
按照本书提纲,先搞了洛杉矶,接下来就要搞西雅图,然后旧金山也跑不了。
这样在太平洋一侧,美国就只能靠温哥华港和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港了,这个运费么……呵呵。
另外,手握核聚变之力的秋山惠,或许可以在巨乘佛教里挂个职,南无核聚变菩萨?天女骑着氢弹来?
第96章、地震中的父与子
6月14日深夜,洛杉矶市区
血色红月的殷红之光,跟地面的零星灯光混合在一起,照耀着震灾后东歪西倒的废墟残骸。
参差不齐的钢筋水泥残骸和瓦砾之下,某个阴暗逼仄的空间里,蜷缩着一团伛偻的小小黑影。
这个小小的黑影一动不动,看上去恍若已经死了一般,仅仅残存着极其微弱的心跳与呼吸。
他叫阿曼达,一个十岁的洛杉矶男孩,听名字就知道是拉美裔。
这已经是他被埋在自家公寓废墟下面的第八天了。
相比于在洛杉矶大地震中遇难的其他人,阿曼达可以说是一位幸运儿,在房屋倒掉的一刹那,他所处的墙角与地面,恰好形成了一个小小三角空间,使得他没有立刻被倾泻而下的土石给压扁成一滩肉泥。
但问题是,他身边没有任何的食物,地震时手里刚好捏着的一瓶矿泉水,也早已被他喝完。
仅仅靠着下雨时渗透下来的一点浑浊泥水,勉强坚持着生存到现在,阿曼达的身体几乎到了极限。
事实上,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奇迹。
因为,这团黑影,或许说,阿曼达,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爸爸一定会来救他的。
在无数次昏迷而又清醒的恍惚中,只有这一个信念是如此的坚定。
他记得父亲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不论发生什么,我总会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正如黑暗中的火炬,发出令人安心的光明,鼓舞着阿曼达顽强地生存下去。
然而,小男孩阿曼达并不知道,此时的废墟之外,又是怎样的一副情形呢……
※※※※※※※※※※※※※※※※※※※※※※※
雪亮的探照灯下,爆破的雷管已经放入钻好的洞口中,起爆用的线控开关也都连接完毕了。
起爆器的旁边,道貌岸然的随军牧师翻开了一本圣经,开始为埋葬在废墟下的灵魂做起了祷告。
“……阿曼达!我的儿子!”
一位头发灰白,衣衫破烂,双手鲜血淋漓的中年男人,却依然在废墟之外绝望地大喊着。
他就是阿曼达的父亲,一位单亲爸爸,地震当天正在郊外的加油站上夜班。
在地震后的混乱中,他逆着逃亡的车流,驱车几十公里回家挖掘废墟,寻找自己的儿子阿曼达。
期间偶尔有搞零元购的暴徒扛着包袱经过,但看着他这副挥舞铁锹的邋遢样子,也没来打扰他。
还有其他幸存的街坊邻居劝他说:“太晚了,没有希望了。”但这位父亲只是摇摇头,埋头接着挖。
后来有警察拦住他说:“你很难过,我能理解,但这样做很危险,请马上回家去吧!”
可他依然摇头拒绝,警察也只好叹息着走开,觉得这位父亲因为失去孩子,过于悲痛,精神失常了。
非常“幸运”的是,这位父亲挖掘的公寓楼废墟,位置比较偏僻,纽森州长派来的专业摸鱼救援队根本没来过那附近。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自然也就没有谁前来把这位父亲强行从废墟上拖开。
他挖了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三天,五天,七天,没人再来阻挡他。
疯狂的劳动之下,这位父亲变得满脸灰尘,双眼布满血丝,衣服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迹。
然而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儿子阿曼达!我的儿子阿曼达在等着我!我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