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2)

所以,为了将有限的医疗资源,留给那些“更年轻、对社会更有价值”的病人使用,联邦政府命令公立医院在原则上放弃治疗“科罗娜”瘟疫的65岁以上老年患者,以“减轻国家和社会的负担”。

起初,公立医院只是不允许老人进入ICU病房,后来因为疫情恶化,发展到不允许老人使用呼吸机。

再接下来,随着形势越来越糟糕,国家下令直接对感染了COVID-19病毒的重症老人执行安乐死。

而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又被各地公立医院层层加码,变成了65岁老人只要住院就直接安乐死……

嗯?那些年老多病又不想被安乐死的富豪权贵们,又该怎么办?

拜托,他们难道不会去那些收费高昂,牌子上就彰显着“穷鬼退散”的私人贵族医院吗?

第174章、死亡胶囊,一键升天

目前,蕾贝卡已经不是第一次对高龄“COVID-19”感染者强制执行安乐死,也不是第一次强迫病人家属签署《放弃急救同意书》。她还曾亲手给垂死的老人拔掉过呼吸机,用来挪给那些年轻患者使用。

所以,对于将又一批高龄病人集体安乐死这事儿本身,蕾贝卡女士并没有特别抗拒的心理。

真要那么的圣母情怀,非常抵触的话,她早就跟之前离职的那批护士一样跑掉了。

蕾贝卡只是对一个问题感到奇怪:“……没搞错吧?我们的医院里,难道还有65岁以上的老人?”

——为了“劝说”老人乖乖死在家里,不要到医院里添乱,以减轻医疗机构的压力,所以“对65岁以上老人执行强制安乐死”的命令并未保密,而是被联邦政府广而告之,甚至在医院门外贴了公告。

此外,上述这种集体处死老人的残酷规定,也不是刚刚开始执行,而是已经逐步推行了好几个月。

按理来说,哪怕再怎么不关心时事的老人,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吧?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命啊!

如果是忍受不住病痛折磨,直接想要安乐死,那也应该直接去办理安乐死业务的柜台排队。

而不是一定要进医院,赖在病房里占地方,给人添麻烦,并且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

——说真的,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要自杀了,那为何不在家里安静地去世,反而还要来医院呢?

而斯特兰奇医生的答案是:强制安乐死的范围又扩大了,一些原本可以不用死的病人也要处理掉了。

“……政策又有新的调整,因为药物和人手越来越缺乏,从今天开始正式实施【战时分诊原则】。”

斯特兰奇医生如此解释说,脸上的表情平淡到有些麻木,“……对高龄患者执行强制安乐死的最低年限,也从65岁下调到60岁,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由医生自主判断,酌情下调到55岁。

而在我们的医院里,光是六十岁以上的住院老人,就有八个呢!

此外,根据【战时分诊原则】,糖尿病患者、艾滋病患者、白血病患者、智障,癌症晚期患者,还有已经嗑药嗑坏身体的毒虫,等等这些社会的累赘人群,也被加入了强制安乐死的执行范围之内。”

他对蕾贝卡说,“……所以,我今天只准备处理十九个人,已经算是很少了……”

——进入七月之后,联邦政府看到全国医院已经超负荷运转三个月,医护人员瘟死的瘟死,病倒的病倒,离职保命的离职保命,到处都是不堪重负,但国内疫情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日益恶化。

同时,尽管前后狂印了十几万亿美金,但财政上还是不堪重负,市场低迷,一堆保险公司濒临倒闭。

故而,为了将有限的医疗资源用在容易救活的人身上——也就是轻症患者和年轻人,联邦政府命令公立医院全面放弃对高龄病人、重症病人、残疾人和有多种基础疾病患者的救治,以节省资源,振兴经济。

“……已经不仅是放弃老人,还要放弃那些身体不好的年轻人和孩子了吗?这简直是纳粹的做法!”

站在一旁听了两人对话的护士长,忍不住插嘴说,“……我们究竟身处在一个怎样的残酷时代啊?记得当年希特勒在发动世界大战的时候,也是这么清理德国的残疾人、智障等等【无价值人口】的……”

“……你才知道啊?从四年之前开始,咱们不就生活在美国版纳粹的统治之下了吗?”

蕾贝卡奇怪地看了护士长一眼,“……那么多把现任总统画成希特勒的漫画,难道你都没看过?”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夸张的手法,小时候我还看过把小树丛总统画成猴子的漫画呢!”

护士长叹了口气,“……想不到我现在真的变成了集中营看守,而且还是管毒气室的刽子手!

哎,就算我们不得不放弃一部分人,但为什么一定要强制执行安乐死呢?

难道就不能像纽约的医院那样弄个【观察等待区】,把那些放弃的病人丢进去自生自灭吗?”

——医生只要拿着死亡名单过来吩咐一声,而她们这些护士却是必须要亲自动手的啊!

不得不说,就算是在看惯了生死的医院里,直接杀人这事儿,也还是让护士们很有心理压力。

所以,大多数有条件的医院,都尽量避免直接动手处决病患,而是腾出几个空房间,划为“观察等待区”,然后把重症患者转移到“观察等待区”里,不给任何治疗,耐心等着对方活活熬死。

相对而言,这种做法虽然既不效率也不经济,但至少不用直接杀人,感觉上更加人道主义一些,

“……【观察等待区】?那是纽约才有条件搞的。他们那边只是缺少人手,房间还是不缺的。”

斯特兰奇医生撇了撇嘴,指着挤挤挨挨、人声鼎沸,连走道上都躺满了人的四周,“……可是,我们这里哪里还有多余的房间?你打算把哪儿腾出来充当【观察等待区】?你们的更衣室?还是我的办公室?

如今连停车场都塞满了人!总不能把他们丢到外面的街上去吧?这跟执行安乐死又有什么区别?”

——在疫情爆发期间的美国,因为医护人员的大批感染和病倒,所以很多医院都是空空荡荡,虽然没有足够的医生来给病人看病,也没有足够的正牌护士来照顾病人,但空着的病房还是有不少的。

然而,柯克兰镇的公立医院,却完全不是这样冷清空旷的境况。

因为,跟这座城镇隔着一个华盛顿湖,就是刚刚结束了骚乱,但暴力犯罪依旧极为猖獗的大都市西雅图,每天都有遭到枪伤、刀伤、烧伤的伤患从城里送来抢救,此外还要接收西雅图市区各大医院转来的住院病人——目前西雅图的绝大部分街区依旧是断电断水,而抢修工作预计最快也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

于是,西雅图市区的医院被迫停摆,而上百万人的医疗需求,只能分摊到周边各个近郊卫星城镇。

这样一来,如今柯克兰镇上的公立医院早已被塞爆,连门卫室里都躺了在打吊针的病人,哪里腾得出什么空病房来充当【观察等待区】,让那些不知羞耻挣扎苟活的家伙,能够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等死?

所以,只能让他们“应死尽死”,早点断气,才能腾出床位和呼吸机来啊!

“……好吧,我这就给名单上的人进行麻醉,再让机修工把那台新送到的安乐死胶囊检查一下。”

护士长耸耸肩,没有继续坚持反对,“……【死亡胶囊,一键升天】?这是什么魔鬼想出的广告词?”

“……至少很贴切,总不能直说这就是个微型毒气室吧?这也太奥斯维辛了。”斯特兰奇撇嘴说。

而住院部医生蕾贝卡,则补充着提醒了一句,“……反正都要弄死了,记得给那几个黑人用五倍的药量——这年头的黑人嗑药嗑得比以前凶多了,耐药性强得简直不像人类,用规定的最大剂量都麻不翻。

如果你不想把还在清醒着大叫大喊的病人,用铁链捆绑起来塞进安乐死胶囊,甚至被他们挣扎着从里面撞破舱盖的话,最好给他们多用些麻药……我们不是德国党卫军,多少还得讲点儿人性……”

“……好吧,赐予病人没有痛苦的死亡,这就是我们胜过希特勒的地方……”

就这样,护士长翻着白眼去准备安乐死了,而斯特兰奇和蕾贝卡则聊起了最新的疫情动态。

“……【科罗娜】疫苗和特效药的研发,还是一点儿进展也没有。新的变异毒株倒是又出来了。”

斯特兰奇医生对蕾贝卡说,“……除了主攻呼吸系统的原始毒株,专攻男人性别器官的丧尸毒株和主攻肾脏的【血尿毒株】之外,最近又出现了攻击肝脏的新型变异毒株,对儿童的威胁尤其严重。

此外,还有一种原本是在猴子身上的变异天花病毒,最近也开始了大规模的社区传播,而传统上防天花的牛痘……只能说种了牛痘比没种要好些——新病毒对牛痘免疫逃逸得厉害,老法子快要不管用了。

而病毒传播的原因,据说是有一群猴子不知怎么地逃出了军方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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