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之时，不知是风驾着我，还是我驾着风。

这就是无形存于有形之中，无形包含有形的天人合一之最高境界。

列子御风，与庄周梦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传说中的境界，也不是不能达到，我现在的血液流淌着的都是元素能量，如果整个人都元素化，那风就是我，我就是风。”

云心月感觉自己如果达到了这种境界，再加上阿贝多的炼金术。

那完全可以自己炼自己。

我就是元素，万物之基，自然可以把自己炼成其它任何东西。

到那时，与神话里的变化之术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现在她如果血肉骨骼统统变成元素，除了死路一条，没有第二种可能。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方向。

在烈风魔神的记忆里，她看到了最初的风神，一团风元素精灵。

纯粹的风元素，却有着意识。

这就是天生神圣的优势，轻易就拥有了少女羡慕的境界。

加上巴巴托斯现在是以那名少年的形像现世，证明她所想的元素变化是可行的。

“身体能量化，就是有形变为无形，最大的阻碍，是我的意识心灵，无法脱离身体，脱离就会死亡。”

克服了这些问题后，就会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在各种传说的记载里，对这种境界的人的称呼也各有不同。

元神真人，炼神返虚……

这个境界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阳神出窍。

到了这一步，灵魂离体游走，那可真就是变幻莫测，已是真正的仙道中人。

这不是简单能达到的地步，少女的灵魂还没这么强。

《道藏》中记载，从达到出窍的要求，到完全修成，需要九年，这个过程被称作“九年关”。

列子御风，修行了九年。

就连禅宗有名的达摩祖师，面壁留影，也是九年。

而达摩有一则典故，叫做只履西归。

是说达摩祖师死后被下葬，但宋云却在葱岭之地，说看到了其提着一只鞋回到了西天。

然而达摩大师死于禹门，葬于熊耳山，造塔定林寺。

葱岭离葬地何其之远？

时有孝静帝采纳了群臣的建议，命人开棺视之，果然棺中空空，只剩下一只鞋子。。

少林寺碑廊内，还有一块《达摩只履西归圆碑》，上边刻有四句话：

达摩入灭太和年，熊耳山中塔庙全。

不是宋云葱岭见，谁知只履去西天。

这就是达摩虽然肉身入灭，但阳神出窍，脱离肉身束缚，朝游北海暮苍梧，这才会有人在葱岭见到他。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算云心月的灵魂达到了出窍的强度，依旧要修行九年。

“这些诸子百家，或许正是因为当时世界陷入末法，神通泯灭，反而心灵修为都高的可怕。”

云心月感叹道。

她是借了灵气复苏的光，才飞升到了提瓦特，那些前辈，随着末法到来，恐怕都已经逝去，起码先秦之后，就很少再有炼气士的记载了。

至于提瓦特的情况，倒像是反了过来。

起码她现在还没看到有什么能够开宗立派，能被列入诸子一级的人物。

反而是巨婴一抓一大把。

她在稻妻最开始本来是亲自管事的，直到做了一些委托后，她立刻就把事情扔给了幕府其它人。

她怕这种委托做的多了，早晚脑子会出大问题。

“说起来，枫原万叶现在已经有一些王阳明心学的影子，但离大成还差了太多。”

少女此时一想到自己要面壁九年，顿时有些发愁。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敢自闭九年，稻妻会出现很大的变故，到时候就算出关，成就返虚真人，陆地神仙，也无力回天。

不过这方面倒是可以问问雷电将军。

根据民间的说法，将军大人本身就是雷电化生，此身诞生须臾，追求的就是永恒。

在蒙德转了一圈之后，少女对这种说法相信了大半。

蒙德的风神，最初就是风之精灵。

稻妻的雷神，是雷电那也很合理。

思索之间，云心月便来到了笼罩稻妻外海的雷暴前。

没有等将军大人“开门。”

她便已经直接跨进了雷海。

这种强度的雷暴，已经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

与此同时，天守阁闭目的雷电将军陡然睁开了双眼。

“回来了吗……比想像中的，要慢一些。”

作为七神之一，她的权柄可以让她在坐在天守阁中，却可以看到领地内各处的情况，不过她平时很少动用这种能力。

因为这其实是一种预警程式。

当有地方发生触及红线的事情，她的目光才会降临下去。

然而这一次，少女刚刚进入雷暴区，她的目光便投了过去。

随后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