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没有一点阴暗的空间，阳光洒满了每一个角落，似乎永远不会迎来黑夜。

平台上许许多多带有执念的透明灵魂四处游荡。

“这些人都是有执念的灵魂，我也不知道你找的是谁，让本堂主休息一会，你自己去找吧。”

云心月也不在意，四处游荡起来。

满地的灵魂让她感到很新奇，这些灵魂脱离了身体，理论上是活不长的，哪怕有执念撑着，也会被自然的规则磨灭，重归地脉。

提瓦特世界的地脉，在云心月眼里已经有六道轮回的味儿了。

就像神话传说里，人生在世，所有的一切都会记录在生死簿上，地脉也记录着一切，甚至比生死簿更为宽泛。

甚至有着一部分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权限。

“地脉这么强，没准哪天蹦出来一本地书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少女莫名的想到了那位天理维系者：“地脉维持世界运转，但理论上天理应该也是维持世界运转，天无二日，地脉动不动就紊乱，这两者或许有冲突也说不定……”

她的情报还是太少。

那条螭龙知道的事情倒是比她多太多了，甚至还说摩拉克斯要做出愚蠢的选择。

“不过岩王帝君当初也是打赢了的，螭龙说岩王帝君愚蠢，岩王帝君可能也觉得螭龙才是智障？”

云心月摇摇头，随便拉住了一个少年的灵魂。

死在这里的人都有执念，这人也不例外。

少年的双眼露出迷茫：“你说，电鳗电电鳗会不会把电鳗电死？”

“你路走窄了。”

云心月无语道。

“我上次听到这个问题还是毒蛇毒毒蛇会不会把毒蛇毒死。”

可惜这人依旧没有理她，而是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

“你说，电鳗电电鳗会不会把电鳗电死？”

“会。”少女直接撇撇嘴给出了一个错误答案，她才不想在这一直玩绕口令。

“原来会的啊。”

但那个少年好像恍然大悟一样，然后变得透明起来。

成佛了！

当然是按照东瀛那边来讲的话。

“等等！你见过一头没有角的龙的灵魂吗？”

云心月麻了，这人没的太快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为什么给一个错误答案也能解脱啊。

少女随手拉住了第二个少年。

这人看起来正常多了，不像第一个是搞研究的那么纠结。

然而还没等云心月说话，这人便露出了一副教堂神父的架势。

“这位少女，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四季如春，只有白天，没有夜晚吗？”

“不知道。”云心月老实的答道，这个问题她也很好奇。

“那是因为嘉然的笑容驱散了黑暗，嘿嘿嘿。”少年的眼睛一眯，嘴一歪，似乎要流下口水。

紧接着便打开了手中的经书。

“嘉然想吃蛋糕并不用去买——她只要用手指着面粉，面粉就会因为拜服于她的可爱，自己组成蛋糕。”

“耶稣之前，教会信仰的圣子就是嘉然——但教会自己并不知道。”

“当嘉然拿起博人传的时候，博人传烧了起来。”

“嘉然是一，也是万；是刹那，也是永恒；是创造者，也是主宰者。您的道必将行于世上，如同行走于您的国……[保佑]嘉门[保佑]”

“在圣嘉然的光辉照耀到这里的每一个灵魂之前，我还不能死去。”

……

“谢谢，你的活我替你接下了，你还是快投胎吧。”

云心月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魔音灌耳，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早的东西甩出去。

随后将这人手中的经书拿了过来。

没错，这本经书，是实物。

上面写着四个字，嘉然圣经。

这也是一本域外之书，不知道为何被这个少年捡到。

在这本圣经上，起码有着上百万人的念头汇聚于此，但这些念头疯狂而杂乱，像是魔怔了一样，这样庞大的而又不统一的念头数量，汇聚在这本圣经上，正常人看到意志都会被扭曲。

“这玩意算是低低配版的克苏鲁了呀，正常人的灵魂抵挡不住。”

这东西……还是别外传了，要外传也得修改一下。

云心月将经书收了起来，她想了想，觉得或许以后可能有用到的地方。

而在她接过“传教”圣经的之后，少年似乎如释重负，和之前那位一样变得透明起来。

“慢点慢点，你先告诉我，见过一头没有角的龙的灵魂吗？”

云心月连忙道。

少年的灵魂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渐渐消散：“没有角的龙？不管有没有角，那都是很久以前才存在在螭月大地上的生命吧……我只不过是死了几十年的人啊，怎么可能见过那种存在……

但你如果见到圣嘉然小姐，一定帮我转告她，我好想当嘉然小姐的狗啊啊啊！！！”

“……”

少年的临终遗言让云心月三观尽碎，道心不稳。

过了半天咂咂嘴，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