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争斗,是赌斗。”奥赛尔似乎也不想多说,解释了一句之后,再怎么叫都没了反应。
另一边。
申鶴在和香菱与云心月,在琉璃亭分别之后。
便心血来潮的回到了曾经的故乡。
临近记忆中的故乡。
久居山中修习十数年,再如何淡漠的心也会起波澜。
申鹤亦是如此。
云心月说的也没错。
她自己知道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逃避不是什么好的方法。
她不明白自己是否仍抱有对家与亲缘的眷念,仅仅是遵从着某种朦胧的情思,想要去曾居住过的房屋,看看从前那个执迷不悟的父亲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
然而,当她回到故地,才从邻人口中得知,父亲早在数年前去世。
儿时生活的旧屋也被典当拆除,所有记忆中的痕迹都已消失在飘摇风雨中。
申鹤丝毫不在乎旁人对她的关注,不愿回应邻里对她的种种疑问。
手里拎着从琉璃亭没吃完的打包的菜品。
来到了已经废弃的房屋前。
沉默地站在原地,聆听内心深处—瞬而过的呼啸声。
怨恨?执妄?释然?
—瞬之间,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能留存下来,心中仅余—口无波的古井。甚至是—口彻底干涸的井,失去了可供涟漪存在的水面。
她长久地站在那里,随后凝冰成碗,将菜一分分的取出来,放在父亲的碑前。
原谅?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死有余辜。
但却没有死在她的手里,一点真实感没有,夜晚的噩梦,或许依旧存在。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云心月走了过来,悠悠道。
“此时璃月,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别人都在忙着对付跋掣做准备。
云心月是凝光求着她当闲人。
申鶴虽然是人类,但师尊是仙人,凝光也支使不动。
“……前辈。”
申鶴看到云心月,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她此时大仇得报,但却没有完全报。
这种心情,十分复杂。
“我该怎么办?”
“问天问大地,不如问问自己。”
云心月直呼好家伙。
留云借风给她留了一个问题少女。
不过这种情况她也不是没听说过。
倒不如说很普遍。
苦苦修炼,手刃仇敌,死而无憾,然后就真的赴死了。
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就是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一口气没了,所以陷入了迷茫。只要找个新的目标就好了。”
云心月想起了之前在诀箓阴阳寮的情况。
就大概把惟神晴之介的事情说了一下。
“晴之介因为狐斋宫死了,决定完成其遗愿,守护稻妻。然后他从你师叔那里学会了符箓之术,回到稻妻开创了阴阳术,创办了阴阳寮。”
“他花钱请别人来学,斩妖除魔,为了能将阴阳术推展开。希望能凭此守护稻妻。”
“但事实上,他努力了一辈子,但是半路雷电将军出手了,世界变得平静下来,邪物皆被镇封。他的努力都没了意义。”
申鶴也差不多,她修行这么多年,还没动手面对,结果辣个男人提前死了。
“这样吗……”
申鶴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那前辈……你现在的目标的是什么。”
“我的目标就是干翻天理,让将军统一提瓦特。”云心月郑重的说道。
“那我们以后就是敌人了?”
申鶴喃喃道。
她的逻辑倒也没什么错。
毕竟云心月说统一提瓦特,那肯定是要和璃月开战的,她或许也会跟随师傅参战。
“或许我以后会死在前辈手里吧……”
“???”
云心月愣了一下,连忙道。
“不至于不至于……唉,跟你开个玩笑都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