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将军和芽衣之间形成的关系，是因为两者本来就是平行世界中的彼此。她和琪亚娜可不是，就算她意识强大，最后蕴养出来的身体也不见得有多匹配。

将军瞒着自己偷偷和奥托达成协议，结果就这？

她完全不懂如今的情况有什么意义。

但也不打算追究什么。

只要等将军苏醒过来，问一问就好了。

将军是不会害她的。

云心月抬头望了望雷之律者。

芽衣的身体里，现在其实有三重人格，与崩坏核心一起苏醒的雷之律者，雷电芽衣本身，还有沉睡的将军。

琪亚娜其实也一样，云心月，沉睡的第二律者核心，还有琪亚娜自己。

说起来复杂。

但是——

在云心月眼里都是些土鸡瓦狗罢了。

她和崩坏的约定又没有作废，只要等到她成为识律的那一刻，羽渡尘，也压不住她的识海，奥托虚空万藏再拟态一个都没用。

无论是琪亚娜本身的人格，还是第二律者，都会在她的浩瀚的精神下溃散。

她会成为这个文明，终焉之下最强的律者。

芽衣也一样。

当将军醒来的时候，无论是律者人格，还是芽衣本身，都不是将军的对手。

“不过律者人格觉醒了也好，”

……

极东支部的议会上。

一堆人吵的不开可交。

而坐在主位上的，则是几十年身高没有一点变化的德丽莎。

“只靠无量塔姬子一个A级女武神是无法战胜律者的！”有议员大声道：“当初第二律者降临时，造成了多大破坏，你们想想！”

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响应。

“附议，必须尽快联系本部，派遣S级女武神！”

“没错，只有S级女武神才有处理律者的力量！”

“从本部出发的部队至少也要45分钟才能到达，德丽莎大人，请立刻命令出动极东分部的所有支队！”

……

德丽莎听着这些人说话有些头疼。

不过她如今比起当初第二次崩坏，事事都交给别人的时候好了不少。

“这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德丽莎摇摇头，看了看卫星以坠毁的代价拍过来的图片。

“第三律者……竟然是那位将军大人，不，这是律者人格，那位将军大人恐怕还没苏醒。”

她想起了云心月。

曾经天命最强的S女武神。

因为她的记忆被奥托修改过，所以印象里云心月在打败空之律者后，是为了保护西伯利亚外数十万的平民，和塞西莉亚一起牺牲了自己。

但说实话，她对这个记忆，每次回想起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是她能隔绝奥托拟态出的羽渡尘的影响。

而是她记忆里的云心月跟本就不是那种人！

几十万人的死活，和她云心月有什么关系？说是天命的女武神，但在塞西莉亚和齐格飞满世界救火的情况下，却基本没有怎么动过手。

除了将军的事情以外。

哪怕对待她那三个徒弟，其实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一种养了三个宠物的感觉。

符华就曾经跟她说过。

云心月虽然精神境界已经超凡脱俗，但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在圣经里，上帝把众生当作羔羊，从来不是什么信徒，也不是同类。

人是羔羊我是神。

云心月在符华的眼里也一样。

华夏的修行，讲求的是天人合一。

但现在她只在云心月的身上看到了天，却没有看到人。

符华觉得，云心月已经入魔了，再这样修行下去，很可能会出大事。

甚至符华都有了舍身弑魔的觉悟。

不过在第二次崩坏后，云心月消失了，也就没了下文。

而德丽莎对符华的说法也深以为然。

结果，

现在奥托跟她说，云心月这样的人，为了保护平民死了？

塞西莉亚这样做她相信。

但是云心月这样做。

那就是上帝为了保护羔羊甘愿赴死。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