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只怕是来到小汤山的那一刻起，就无路可退了！

退不能退。

守也没法守。

除了倾全军之力，与明军决一死战之外。

没有其他转圜的余地了。

马哈木举着大刀仰天怒喝，

“杀！”

“给我杀！”

“杀进应天！”

瓦剌部众听得马哈木号令，皆是一惊，他们一边四处躲避着不停掉落下的炮弹，一边举着大刀奋力往前冲。

身后的炮弹如雨点一样砸下来，就像是阎王爷的催命符，慢一步就是灰飞烟灭。

马哈木在战火中火速整理好了一队骑兵，命他们为先锋冲在前面。

哪料一队骑兵刚刚上前，还未接近应天城门，就在瓦剌部众惊恐的眼神中先后倒地。

“砰——！”

“砰砰——！”

低沉的火枪声接连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众多骑兵被火铳击中轮番倒地，他们身下的高头大马也纷纷中枪，仰着前蹄痛苦的嘶鸣。

马哈木难以置信的看着这骇人的场面，明军的火铳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他在大明潜伏二十年，不是没去过神机营。

神机营那火铳的制造方式他早就摸透了。

大明的火绳枪虽说看起来十分唬人，但是威力也就那么回事儿。

一枪根本不足以致死，还不如弓箭来的痛快。

再说那火绳枪使用一次便要再加一次火药，真上了瞬息万变的战场，火绳枪浪费的时间还是有点多，反而没有实刀实枪用的顺手。

马哈木抬眸看着前方不断倒下的骑兵，皱眉沉思。

怎么现在这火绳枪接连不断的在持续扫射？！

这怎么可能？！

难道大明将火绳枪改良了？

马哈木心中一惊。

什么人竟能将火绳枪改良至如此境地！

他阴沉着脸看向远处。

脑海中迅速回转，先是想到了小汤山军营大火，再是后来的炮雨，还有现在的抢林。

心中陡然升起了一抹绝望。

难道我马哈木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应天城楼，阴沉着脸微微有些绝望的高喝，

“哈哈哈哈！”

“朱棣！”

“你真是好手段！”

马哈木话音落下，距离应天府大门不远处的一处山丘上便亮起了一道微光。

那微光在阴沉的夜色里格外扎眼。

马哈木抬眸望去，看着那道光亮瞳孔一缩。

只见那原本细弱的微光很快转为大亮。

火光映射下，依稀能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山丘上的几个身影。

那山丘上一众人马，一眼望去皆骑白马，唯有中间那个看起来不足十岁的孩子身下骑的是一匹黑马。

那黑马神骏异常，打眼一看马蹄便十分有力，定然是一匹宝马！

这是...？

踏云乌骓！

马哈木瞳孔一缩。

他和于谦在战马营喂马时有幸见过那匹踏云乌骓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