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害惨了他的徒儿。

有时候，长孙无垢看着眼前的似少年又似青年的师尊，时常感觉明明对方就在自己眼前，但又仿佛与自己无限遥远。

一层迷雾笼罩过去未来。

唯有自己偶尔撒娇。

娇叱引动对方的情绪变化，与之互动，才能感觉到对方离自己近一些。

少女目光幽幽，隐约心事重重。

有些患得患失。

当然，对于身旁小徒儿的心思，楚玄其实并没有怎么在意，也没有什么去探究的想法。

此刻他的注意力正被另一幕所吸引。

目光投向皇城。

看穿一切虚妄。

正见证着那历史之中极负盛名的一幕。

杀兄逼父。

虽然以往也常于时间长河之中见证‘历史’。

但这种亲身经历甚至一手推动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经历。

颇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感觉自身的心境都沉淀了几分。

虽然对于他来说，心境本就是自然而然提升的东西。

伴随着一道诏令传出。

李渊退让。

长安城的上空。

隐约的人道气运很快易改，连带着整个人间大势发生改变。

天地规则都被牵动了无数。

无数人的面色一变的同时。

楚玄此刻也是起身。

打断了少女的遐想。

悠悠而道。

“好了，尘埃已经落定！”

“我们走吧！”

长孙无垢被打断了思绪也没再纠结。

她本就是聪明伶俐的姑娘，虽然少了成为王妃的经历去打磨，但跟在楚玄身边所见识的，也远比王妃所经历的更多。

智慧圆融。

未来登仙有望。

不会去纠结与自家老师的关系，哪怕她已经明确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情愫。

但如此天人，寄托不上，这缕情愫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思绪埋藏入心底深处。

看着自家师尊的自然起身，仿佛就准备归去，长孙无垢有些好奇的道。

“师尊不等等师兄吗？”

“想来他不久后功成就会来拜见！”

楚玄闻言笑了笑。

对着长孙无垢道。

“你真觉得对方会来拜见？”

“或者说，对方来拜见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垢美眸微动，还没回应，楚玄接下去的话就涌入了她的耳畔。

“唐宗是何等人物！”

“弑兄逼父，狼子野心！其心虽勃发于地，其志却腾于九天！”

“岂可居于人下！”

(cjci)“还未发迹时或可言必恭亲，但一旦发迹，必然翻脸无情！”

“他若是来了，心里想的就不是如何感激我，而是除掉我了！”

“因为我实在是太强了！”

“强到足以让任何人惶恐不安！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中！”

楚玄说着说着有些唏嘘，仿佛也有些感慨。

让长孙无垢噗嗤一笑，仿佛想说哪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的。

但同时，她又是回想起往日种种，暗自点头，觉得自家师尊说的很对。

师兄就是那样的人物。

狼子野心，不可谓不如此评价。

不过，唐宗是师尊对师尊的评价吗？

唐太宗李世民？

这是谥号吗？

隐约间，长孙无垢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