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他懂了
一位花白的胡须，雪白的头发的老头正拄着拐杖，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额头，弯曲的双腿时不时抖动一下。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间滑落，宛如雨下。
看来已经达到极限，整个人都虚脱了。
“臣……奥德斯·冯，见过圣女殿下，恭请圣安。”
“奥德斯卿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来人，给奥德斯卿搬一把椅子，上茶。”
说着，洛璃来到了神台上，她所走出来的位置是从神殿后门进来的，进来就是神台。
而奥德斯则是在神台下始终等待着。
“快去拿一些恢复药剂，你们真是的，奥德斯卿已经上了年纪，怎么能让他如此劳累，就不知道搬一把椅子吗？”
两旁的小修女闻言，吓得全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如今的圣女殿下威严，虽然在外名声不广，但是在这神殿内，却是一言一行皆震人心。
“殿下，我，我们给奥德斯大人搬了椅子，但是奥德斯大人坚持不坐，我……我们……”小修女声音颤抖的解释。
说着话的时候，小修女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殿下不必苛责修女，是老朽不愿坐下，老朽是臣，殿下是君，君未到，岂有臣坐的道理？”
“奥德斯卿，是我的疏忽，让你久等了，我向你赔罪。”
说话间弯下腰去，可不等她的腰弯到底，奥德斯就宛如触电般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敏捷的身形，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能做出来的。
“殿下万万不可！老朽是臣，怎能让君行礼？”奥德斯一脸惊慌失措，甚至已经单膝弯曲，准备跪下去了。
看到这，也知道估计这个歉是道不成了。
为了避免给这位老者的身体加重负担，衡量了一下，还是挺直了腰板。
“既然如此，那卿也不必下跪，快快起来吧。”
“谢殿下。”
奥德斯吃力的站起身，旁边的尤娜赶紧过来搀扶。
看尤娜脸上那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她爷爷奥德斯的演技竟然如此精湛，精湛到让她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望着台下的奥德斯，从见面开始到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就是……这个人的表现无可挑剔。
无论是礼节还是态度，都非常的到位。
面对圣女，即便是对外界掌控能力十分低的她，奥德斯也能够如此恪守臣礼，甚至比卡文迪许家族族长还要严谨。
果然人老精马老滑。
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至少这一套，让人挑不出毛病。
“奥德斯卿不必焦急，把恢复药剂服下吧。”
“谢殿下赏赐。”
虽然这恢复药剂在外界的价格，也不过是一个银币左右，就算是圣殿直销的最高档体力恢复药剂，也不过是五个银币，其作用也只是恢复一部分体力。
然而奥德斯还是恭敬的双手从小修女手中接过，苍老的面庞上充满了感激之色，然后一口饮下。
随着一阵微光在奥德斯的皮肤上散发出来，脸色也逐渐的恢复了一丝正常。
这种小小的药剂，满大街都是，奥德斯这个表情动作，显得有些过了。
不过，还是没办法看出他到底是真心恭敬自己，还是用高超的演技来打掩护。
略加思索，看着下方的奥德斯已经逐渐恢复到正常，这才开口询问。
“奥德斯卿，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殿下。”
奥德斯正喝茶，听到圣女的询问，连忙放下了手中杯子，微微向前挪动了些许，准备起身回应。
“奥德斯卿不必起身，就这样坐着回话吧。”
“谢殿下体谅，臣老了，身体的确不太好了。”
他苦笑一声，随后面色一紧，抬头看向了洛璃。
“殿下，老朽闻言，殿下有意召集散落在各地的骑士与士兵，却又担心各地没有足够的守备，是也不是？”
“正是，想必……是尤娜骑士跟你说的吧？”
现在纯粹就是在演戏，因为这件事本就是自己吩咐下去，让尤娜传达的。
“不错，殿下，老朽倒是有个办法，能解燃眉之急。”
“不知卿有何妙计？”
“殿下，各地政权此刻都在各封地贵族手中，他们手中有足够的资源建设军队，倒不如，让他们各自组建军队，维护当地治安，这样一来，闲下来的骑士便可以召回。”
“这……恐怕不妥吧？这治安权如今还在骑士手中，如果就这样让出去……”
说到这，奥德斯似乎是心领神会一般，苍老的脸上褶皱堆叠，露出一个笑意。
“闻听人言，今年收成不佳，各地税入恐怕会减少许多，而殿下还要修建英灵碑，老朽提议，倒不如这样……”
微微一顿。
“老朽以冯家族的名义，向殿下购买征兵名册，每名士兵按照两个金币的价格向您购买本地的治安权，之后每年向您缴纳每名士兵一金币，持续向您购入治安权，您看如何？”
“这……”
这老家伙还真是会演，虽然自己很想马上答应，但这件事不能这么快就出现结果，之后还要看看后效和其他贵族的反应。
“可是如果这购买一个士兵，就能拿到治安权，我又该怎么办？”
“殿下不必担心，不如这样，按照封地和家族势力大小进行限制，好比说我冯家族位列月之国三十三小贵族之一，名下封地约有十一座小城，就按照两万士兵的固定份额来分配吧。”
“奥德斯卿的意思是，想要治安权，就不多不少刚好两万士兵才行？”
“不错，殿下果然聪慧，一点就透，至于……十三大家族，不如就按照四万士兵来计算，如此一来，国库充盈，治安也能够更加顺畅，毕竟统领贵族治地的还是其本身。”
宛如在给圣女洗脑一般，奥德斯不断的说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