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2 / 2)

——果然。

——光是看着就感觉她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不是么?

不禁在心底有些惨然地苦涩一笑,沫漓下意识收回自己的视线,毕竟越看就越觉得自己可真是苦兮兮。

屏风后面的区域虽然宽阔,不过家具却很少,除了必要的寝具以及一些不知道提报过跨放置什么东西的柜子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什么大型家具了,甚至连墙上都没什么装饰品,无形之间将整个房间衬托得更空旷……白色的墙壁因为阴暗的环境而被渲染成阴郁的灰色,再加上这个无论配色还是装修一点都不温暖的房间,莫名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一个少女应该居住的地方。

放眼望去墙上竟然仅仅只有一扇窗户。

就在贵族床所对着的另一边。

只可惜被深紫色的窗帘严严实实地完全遮盖住了,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线,怪不得这个房间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这么阴暗。

想一想也是……

毕竟有些野兽是夜行动物不是么?

所以沫漓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原本还想怀着一种恶意去偷偷看一下那些柜子到底装着什么,毕竟泖岚总是对她干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偷看柜子的东西作为报复又怎么了?不过真正行动之前,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吓得沫漓连忙退回原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没办法。

毕竟沫漓已经和泖岚相处了一段日子了,又怎么会听不出这个脚步声属于泖岚呢?

下一刻大门直接被吱呀一声打开。

来者果然正是泖岚!

泖岚一来一回用的时间十分之短,不知道她到底去干什么了,不过沫漓很快就看到此时被泖岚抓在手心的东西,顿时之间脸色直接猛地煞白,让原本就已经十分凄惨了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心脏更是随之狠狠颤抖一下——直死之魔眼带来的视觉当然不会欺骗她,而她也不会傻兮兮地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灰色的琉璃眼眸死死地看着泖岚手中拿着的东西。

——这特喵是项圈!

——象征宠物身份的东西!

沫漓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愣愣地将视线轻轻移到泖岚的脸上,而泖岚还是如笑面虎一样笑得如沐春风。

那一瞬间!

她真的有一种干脆什么都不管直接咬死泖岚算了的冲动!

为什么要拿来项圈?

难道她之前忍辱负重表现出来的乖顺还不够吗?

光是陪泖岚玩着宠物游戏就已经足够气人的了,现在竟然还想要让她戴上这种象征着耻辱的东西——呵呵,这特么绝对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地忍耐极限吗?泖岚果然是在故意试探她到底能忍耐到什么地步吧?

次奥!

去死去死去死!

沫漓气得几乎要喷射火焰了,可是脸上却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崩溃。

——要她戴上项圈还不如让她去死算了!

而泖岚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沫漓自从自己进门以来就表现出来的异常之处,确切地说,她显然更加在意沫漓竟然一直站在原地,似乎从她离去之后就一直没有移动过一样……这当然让泖岚极为开心不是么?直接理所当然地误以为沫漓从始至终都在贯彻她的命令,甚至在她离去之后也依旧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她,无疑让泖岚只觉得心中一暖,一种欣喜的感觉直接从心底冒出,直道沫漓的调○教进程又成功地完成一步。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泖岚走上前,有些爱怜地捏了一下沫漓的小耳朵。

只要戴上这个项圈,那么沫漓就能成功摆脱掉野生身份,就此成为一个真真正正、只属于她的宠物。

其实在沫漓苏醒过来的第一天,泖岚就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制作项圈了,不过因为她的要求有些苛刻,所以项圈的制作工序也比较繁琐,直到现在才得以真正完工,幸亏从现在来看一切都这么正好。

泖岚笑得越来越深。

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沫漓的小脑袋,笑意吟吟地夸了一句:“乖~”

而后又将手上的项圈提起来,直接摆在沫漓地面前。

“戴上它吧。”

如此理所当然、似乎不认为沫漓会拒绝一样,沫漓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项圈,只觉得有一种莫大的绝望感。

可以看出这个项圈的确做得十分精致,光是看着就可以看出所用的材料肯定十分高级,也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皮革,毕竟这个世界的社会是由野兽构成的,总不可能还用着由兽类皮毛制造出来的东西……不过应该也不可能是人皮吧?沫漓只能尽可能催眠自己千万不要多想下去,视线专注于精钢扣环之下的一个吊坠,似乎是有着什么象征意味,所以看上去格外得贵重,而且花纹也有些精致过头了。

最重要的是——

扣环部分还衔接着一条锁链,长长的锁链就这么慢慢延伸开来,一直连接到泖岚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某个器具之上。

呵呵。

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控制她的东西不是么?

沫漓当然没有选择回应泖岚。

毕竟她虽然一直在强调自己必须要隐忍下去才可以,对于泖岚各种各样的奇葩行为也已经渐渐地变得有些麻木了,但是接受项圈可就太过分了!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接受这种充满奴性的东西!

而泖岚就像是早就料到沫漓会抵触项圈一样,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反而带着一丝轻蔑之意地轻轻勾起嘴角。

就像是在无声地说着“果然如此”一般。

直勾勾地朝沫漓看去,原本就已经足够森然可怕的冰蓝色兽瞳在一瞬间变得更为骇人,眼眸之内的虹膜正在一缩一缩地抖动,犹如一只准备发动进攻的猛兽,惹得沫漓刹那间只觉得危机感爆棚,既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在她刚刚苏醒过来的那段时间里面总是可以看到泖岚对她露出这种仿佛睥睨苍生一般的傲然眼神。说陌生,则是因为自从她选择假装乖顺以来,泖岚已经很少对她表现得这么冷峻了,对她的态度也可以算得上温柔,当然前提是要无视掉那些恶趣味。

总之——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当泖岚一边露出这种眼神一边状似亲切地笑着之时,就代表着泖岚是真的生气了。

平民之怒,不过以头抢地尔尔。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而泖岚若是发怒的话是否会和天子之怒一样可怕?

望着泖岚那双深不可测、又完全望不透的冰蓝色兽瞳,沫漓竟是一点都不想挑战一下泖岚生气起来会是哪一种表现。毕竟泖岚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贵族大小姐,从她平时对人总是一种蔑视天下般的一举一动之中就能猜测出一二,想必她生气起来一定也不会普通。

反正受苦的肯定是沫漓,而沫漓又怎么会故意作死给自己找罪受呢?

只不过这份思虑在泖岚眼中看来,无疑就是在继续进行无声的抵抗。

于是突然伸出手扣住沫漓的下巴,泖岚强迫沫漓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在一起,眼眸幽深得好似潭水一般。

手上用的力气越大,泖岚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笑得再怎么好看也改变不了笑容之中藏着的深深危险,最终轻轻张开嘴巴,阴测测地吐出格外冷飕飕的话语:“你莫非是觉得……你现在拥有拒绝的立场?嗯?”语气冷得仿佛寒冬,冻得可怕,而最后反问出来的一声鼻音更是充满着无形的威胁之意,惹得沫漓不禁有些难受地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一阵腹诽,默默地吐槽着泖岚说话就说话吧,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

行吧。

现在泖岚显然就是在逼迫她赶紧表态,而沫漓也是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应该就此撕破脸皮还是继续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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