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僵尸姐妹 : 八十一、第九阶段

幸亏这是末世，周围没什么邻居，否则阳这个分贝足以被人投诉扰民了吧？

不知道的人若是听了估计还会直接误以为沫漓这是虐待儿童呢。

总之，日记本上面写了夜为了减缓阳的头痛而尝试了许多办法，只可惜没有一个起效，所以沫漓现在除了任由阳这么疼着之外也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阳的头疼快点结束吧……无能为力的沫漓当然越来越觉得糟心，最后忍不住拿出日记本再次翻阅一下，然后看到夜的这一阶段的图鉴末尾提过一句阳的头疼好像最多只会维持十分钟，所以又开始掐着时间计算十分钟还剩多少。

“啊啊啊！”

阳的头疼症状似乎加剧了，于心不忍的沫漓实在看不下了，于是赶紧跑过去，试探性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阳的脑袋。

希望这么做可以稍微减轻一些她此时所受到的痛苦。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似乎还真的有效果？

原本躺在沙发之上一直在抱头奋力挣扎的阳在沫漓碰到脑袋之后的确变得安静了一些，促使沫漓更加大胆地加大幅度，却不料阳下一刻直接哭了出来，犹如一个绝望无助的孩子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直接扑过去拦腰抱住沫漓又将脑袋埋在沫漓的怀中。

“姐姐……我想回家……”

沫漓本来被阳猛地这么一抱还有点懵逼的，不过随之听到阳的哭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阳这是把她误认成姐姐了。

哎——

她能说她根本不是你的姐姐吗？

你的姐姐在另一边！

算了，想必阳头疼成这幅模样估计已经神志不清了、认错姐姐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沫漓也懒得吐槽什么，就像真正的姐姐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揉着阳的脑袋，如果这样子可以让阳减轻痛苦，那么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阳还没有安静多久时间，又猛地抱着脑袋开始挣扎起来，一边流着血红的眼泪一边向沫漓大声地哭诉：“唔！好痛！我的头真的好痛啊！姐姐——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沫漓轻轻抹去阳的眼泪，毫不在意指尖被血液染红。

你不会死的。

只要撑过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姐姐……”

“救救我……”

“我好怕……”

沫漓感觉阳似乎是回忆起了不好的记忆，所以才会一边头疼一边痛哭流涕，可是什么样的回忆会让她变得这么崩溃？

幸亏最后如日记本写的一样，阳的头疼症状真的只是维持了十分钟，时间一到阳就不再抱着脑袋胡乱挣扎，原本脸上流个不停的血泪也随之渐渐平息下来，好歹让沫漓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

而沫漓至此也终于开始认真地观察阳步入这个阶段之后长什么模样……

应该怎么说呢？

阳的脑袋上面一前一后地长出一对好似弯月的尖角，看起来还听触目惊心，感觉就像是被人用蛮力强行刺穿头颅一般。

甚至沫漓都觉得阳一直犯头疼的毛病可能和这对吓人的尖角有关系！

然而才观察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阳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触发了记忆，又开始捂着脑袋喊着头疼了——沫漓因为有所心理准备所以不至于会被吓到，毕竟夜在日记本上面也写了阳步入这个阶段一开始犯病频率根本毫无规律可言，有可能隔了大半天都不会再次头疼，有可能还没安静多久就又头疼起来了——反正阳这一次的头疼似乎比上一次还要更加剧烈，直接疼得栽倒在地上，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无意识地蜷缩身子。

沫漓下意识地想要继续以摸头攻势缓解她的痛苦。

然而手伸到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

你猜猜她看到了什么？

阳正在抱着脑袋的两只手臂忽然之间发生了异变，沫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肌肤下面钻出了一大堆的看起来滑不溜秋的触手！

次奥！

就别提这种画面到底有多么让人掉SAN值了！

反正沫漓一下子吓得小脸煞白就是了！

虽然之前在日记本的进化图鉴之中画着阳的手臂上面会有触手，但是亲眼看到这种触手活生生地从肌肤底下直接钻出来的画面果然还是太挑战一个人的忍受极限了！别说沫漓了，搁谁谁都受不了！

沫漓就这么僵着身体并且暗暗自我催眠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有勇气忽视掉触手继续伸手去抚摸阳的脑袋。

以此同时她当然也在强迫自己胡思乱想一些事情以便转移注意力。

对了——

阳的脑袋一前一后地长出这样的尖角晚上应该怎么睡觉啊？

岂不是只能一直侧卧着吗？

那得多难受啊？

之后又想着阳的双腿不知为何有一只腿没了膝盖，只能看到剩下两根神经在连接着，或许曾经阳的膝盖被射了一箭吧？

就这么转移注意力地想着，阳的第二次头疼也终于进入尾声，沫漓有些不放心地继续呆在原地看了阳好一会儿，确定因为不再头疼而显得格外安静的阳在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继续犯病之后才站起身子打算去看一下夜的状态——毕竟夜也到了新的阶段不是么？之前沫漓下楼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夜偷偷地躲在一个角落里面，看起来似乎是被阳忽然冒出来的痛苦哀嚎给吓到了，一躲在角落缩紧身体一边低着脑袋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随着阳每一次加重哀嚎她的身体就会跟着更加颤抖几分。

仿佛是因为受不了阳这么痛苦的模样而躲起来偷偷哭泣一样。

真是够了。

明明痛在阳的身上，怎么看起来好像夜比阳还要痛苦？

沫漓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夜从角落里面揪出来。

总而言之，比起另一边步入全新阶段之后变得奇奇怪怪的阳，处于这个阶段的夜看上去显然要有多么正常就有多么正常——就是胆子好像特别小，之前被阳吓到了就算了，现在竟然都不敢和沫漓直视，总是会下意识用手遮着眼睛。

硬要说外表有什么异常的话……

就只能说夜的眼睛从十分显眼的艳红色变成了一对黑洞洞的窟窿了吧？

可以看到窟窿深处微微闪烁着一丝似乎代表灵魂的红色光芒，甚至给人一种对视久了好像灵魂就会被吸进去一样的错觉。

反正之后几天阳和夜一直都是这样子，阳时不时就会忽然伸手捂着脑袋开始头疼起来，而且频率显然比第一天要多许多，沫漓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原本是十分担心的，不过又看到日记本上面写着阳在这个阶段头疼频率高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变弱，直到什么时候不再头疼了就是阳即将要进化到下一个阶段的预兆了——好吧，看看起来也不用她担心太多——沫漓理所当然地放任下去，顶多在阳疼得满地打滚之时上去摸一摸头给她一些安慰。

只是沫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夜好像是天天看着阳犯病的模样也被传染了一样，竟然也开始头疼起来了……

怎么回事？

还有人传人现象……不对，丧尸传丧尸现象？

沫漓因此不由地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深怕夜也会和阳一样变得天天抱着脑袋大喊头疼，要不然她夹杂在姐妹两人中间估计也要开始头疼了吧（←被吵的）？幸亏好几天过去之后都没有看到夜再犯头疼病的迹象，大概那一次是比较特殊的？

现在再回想起来……

夜忽然开始头疼的那个时候她好像正拿着日记本看夜画下来的进化图鉴？

大概是夜看到了自己呕心沥血的写下来的日记本从而触发了什么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