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讲，他既可以是你，也不能是你。”

面前一头金发，留着八字胡的老神棍说道。

他是女神教会的一名主教，名为卞福汝.米里哀，不过到了东洲帝国后，他也入乡随俗的按照东洲帝国取名方式换了一个东洲名字——高似锦。

“米里哀老神棍，你到底是谁？当初你说天无二月，所以我才改名叫李二狗的，而且你明明来自蓝星法国的迪涅，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子衿捂着头，脑门上浮现出细微的汗丝，一股脑挤入李子衿大脑中的记忆像是要瞬间将他撑爆似的。

米里哀抚摸着八字胡：

“我是一个旁观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是被命运玩弄的恶魔，但如今你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你既是导演，也是演员。”

“别在我这谜语人，你为什么可以从蓝星来到这个世界？”

“我说了，我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记录人，你成也好，败也罢，我都在这里默默记录，仅此而已，你说对不对啊，小白？”米里哀摸着猫咪下巴，一脸陶醉。

和蓝星当神棍时一样，米里哀依旧痴迷于猫咪。

“可恶的老神棍，爱猫的人都是娘炮……”

“你老婆不也是猫娘吗？”米里哀眯缝着眼睛说，“不过相比于猫耳娘，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小猫。”

“嘶……”疼痛感就像是暴风雨中的海浪突如其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米里哀站起身：

“要我帮帮忙吗？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挺擅长光系魔法的，可以缓解记忆过载所带来的疼痛。”

“不需要……”李子衿咬着牙说，“是啊，你说得对，他既是我，也不是我，因此我必须经历过他所承受的痛苦才行。”

“上一世被命运操纵，在终焉之战中灰溜溜逃走的李子衿是悲哀的，你真的要看下去吗？目睹心爱之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帝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重新经历国际纵队的朋友们再度背叛？”

“我要经历……”

李子衿用拳头狠狠捶打着地板，他看到汤姆的死，壮硕的黑人像是倒塌的巴黎铁塔般轰然倒塌，口吐鲜血，将国际纵队分裂导致陷入内斗的罪魁祸首蓝顿用靴子踩在汤姆的尸体上大笑。

好多的兄弟都死了。

伸出手想要拯救，可他们都是记忆，李子衿无法变更。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虽然我知道你是一个硬骨头，但有时候，过度痛苦的记忆也会杀人。”米里哀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李子衿，“可怜的孩子……”

“男人是不需要被可怜的！”李子衿大声咆哮，声音回荡在东洲帝国的教会大厅。

“年轻的狼犬，你不学会接受他人的帮助，我断言这一世依旧无法战胜女神，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是啊，我看到了……”

呼风唤雨，刀枪不入的女神拥有绝美到令人咂舌的外表，但同时，她也是无比丑恶的，盛世容颜与完美身材下，是无数肉瘤，她抿着红唇，整个城市的人类便顷刻间被挤入肉瘤当中，被女神吞咽消化。

有人心甘情愿化作女神的一部分，也有人努力逃跑，但女神却从头吃到尾，在最后的最后，李子衿、黛米以及少部分国际纵队的成员还活着，他们被女神逼到了圣痕岛，雅银月为了李子衿活下去，毅然决然的冲入女神饕餮的巨口中……

“有什么用？就算有大家的帮忙，在女神创造的世界中也不具有任何胜算啊。”

女神随手一划便是一条河流，女神厌恶空气，世界上便没有了空气，女神是一切的主宰，创造生命与毁灭生命都轻而易举，如果她想的话，完全可以在一秒钟内，便杀死大陆上的所有人类，只不过她更喜欢吃活的。

“可就算如此，你不也依旧在努力吗？”

“我只是不想输的太过难看罢了。”李子衿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李子衿完全可以理解雅银月的行为，她和女神达成协议，将李子衿关在雅银月的宅邸，在末日来临之际，可以与少部分心爱的女孩继续延续生命。

雅银月看不到希望。

记忆恢复后，其实连李子衿也是如此，他妄图集结整个世界的力量，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过去一直在嘴上说一定可以战胜女神，如今李子衿彻底失去了信心。

“姑且告诉你个秘密吧，这个世界并不是女神创造的，”米里哀摸了摸下巴，“这个世界的真正原住民其实是你才对。”

“我？”

李子衿一脸惊异。

“是啊，你是最古的恶魔，你应该知道吧？你的外表是人类，但你的灵魂实则是一头白色的巨狼，你也看到了那段影像了吧？与银发少女在冰天雪地中不停厮杀的画面……”米里哀弹响手指，前一刻还是教堂大厅，下一秒就变成了银铠雪原。

寒风吹拂刺骨，那头光洁漂亮的白狼正趴在雪原上，长长的鬃毛让它显得英姿飒爽，在这孤寂的冰雪世界中，只有这匹狼存在于世。

“何等美丽的存在啊。”

米里哀感慨。

“它就是我的本体。”

李子衿在心中想要看到那头狼睁开双眼，那头白狼果然睁开了狼眸，咧着獠牙，仰天长啸，气势凛然。

“李子衿，女神剽窃了你的世界，原本你才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制定者才对，可现在的你，只能沦为精心饲养的肉食，不过时间还足够，你有办法扭转这一切。”

“我究竟该如何扭转？”

“自己想办法，我只是一个记录者，观测者，盘观者，你玩游戏的时候输了，可以点击提示，但你想直接通关的话，我可没有作弊器给你用，毕竟在这世界里，就连我也不是女神的对手。”

“老神棍……”

“我不是神棍，我是值得尊敬的米里哀，前路坎坷，望君留意，虽然我不能帮你，但我希望你能取胜。”

米里哀再度弹响手指，身形渐渐消散。

李子衿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挤在信川姐妹的酥胸中，好似三明治夹在中间的肉，艾西瓦娜趴在李子衿腿上，正在脱他的裤腰带……

第10章 婚礼

今天并不是节日，不过京华大酒店却张灯结彩，走入酒店内锦衣华服的贵族比比皆是，若问所来何事，答曰婚庆。

朝着大殿内望去，里面一片喜庆盎然的红色装饰，东洲帝国的宫廷乐师们吹拉弹唱，红色地毯上落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

李子衿笔直的站在原地，身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原位淡淡注视着喧嚣的现场，今日他是主角，他要与东洲帝国公主们在今日成婚，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开心，也很少有人会向他搭话。

其实李子衿看得出，在大部分贵族眼里，这场婚礼是大逆不道的，只不过碍于雅银月在东洲帝国的权势，他们敢怒不敢言。

除此之外，他们也深感嫉妒，放眼整个帝国，将雅银月称之为全民女神也不为过。

李子衿时常听到人们将雅银月尊称为“帝国瑰宝”。

“子衿哥哥今天也格外的帅气。”

款款走来的新娘之一是雅银月，尽管她相较于中式婚礼穿着的凤冠霞帔，她更向往洁白的婚纱，但作为下一任东洲帝国的女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穿着拖地的红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