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牧白说那只是治疗时留下的疤痕,但她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伤的是胸口,为什么要在额头上留疤?
哪有这样治疗的?
“这印记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一个字母?”卡欣娜边照镜子边自言自语,“是哪个国家的文字么……”
几分钟后,她放弃了对那个印记的研究。
根本看不懂……
她悄悄拉上房间的所有窗帘,又锁好房门,然后脱去了上衣。
果然,胸口上的刀伤已经完全愈合了,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印记。
“这也有……”卡欣娜微微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胸口上的印记。
下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牧白——就像是有人强行往她脑子里塞进了牧白的身影,完全不受控制。
卡欣娜被吓了一跳,连忙移开手指。
牧白的身影是消失了,但诡异的事情还没结束。
她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看见屋外的景象,而且非常清楚。
这是……
透视?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下大家都不穿衣服了
牧白看着眼前的少女,竟感受到了一丝恶寒。
她不会魔法,也没有多高超的战斗技巧,打起来的话甚至不如一名普通的无畏先锋团士兵。
但她却凭借一己之力让整个德玛西亚几度陷入混乱。
毋庸置疑,塞拉斯能够在处刑台上逃脱并引发暴动,就多亏了她的帮助。
再之后的部分魔法师逃到北方,也是她的杰作。
就算她现在看起来已经穷途末路,但她似乎也达成了某种目的。
这份从容和淡定,通常只会出现在胜利者脸上。
“动手吧,你还在等什么?”温蒂摘去眼镜、昂起头颅,把那雪白的脖颈亮了出来。“斩下去,完成你的复仇。”
牧白挑了下眉,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平静道:“卡欣娜还活着。”
“……”温蒂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你能这么快找上门来。”
“就算卡欣娜不告诉我这个消息,你也躲不了多久。”
“大概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躲太久。”温蒂把发夹也摘掉了,那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洒下。“对于卡欣娜骑士长还活着这件事,我深感欣慰。”
“欣慰二字从凶手嘴里说出可真是讽刺。”牧白用力握了一下剑柄,示意充满杀戮欲望的亚托克斯稍安勿躁。
“说真的,我并不想她死。”
“但你做了想让她死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我的目标……抱歉。”
“你的借口既自私又无理。”
“我知道,所以我欢迎任何人来对我进行审判。但你已经无法阻止历史的车轮向前迈进。”
牧白又皱了下眉,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正在慢慢升起。
而温蒂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目标”。
“德塔先生是魔法师代表,而且他非常善良,甚至在第一次魔法师暴动时都没有伤害任何人。”
“就是这样一位连小动物都不会伤害的人,又如何会去伤人呢?魔法师们是不会相信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已经将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了。那你认为,其他魔法师会怎么想?”
“是的,牧白先生。他们会把这件事当成贵族陷害他们的阴谋。”
“再反观贵族一方,他们本就不想与魔法师们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所以他们不会去调查,更不会在乎真相……这是他们向魔法师泼脏水的好机会。”
“就算卡欣娜小姐醒来解释情况,一切也都晚了。”
说完,温蒂走到破碎的窗户旁,轻轻一推,那几片摇摇欲坠的玻璃应声落地。
而窗外的景象也被两人尽收眼底。
街道变得混乱起来,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上街头,四处搜寻着那些刚获得自由的魔法师。
一些暴脾气的魔法师也开始了反抗,双方人马直接在街上打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正在雄都的各个角落发生着。
“这个世界正在加速。”温蒂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直到所有魔法师都被杀绝为止。”
“你不断地挑起矛盾,就是想让魔法师们死?”牧白的语气变得冰冷。
“是的,牧白先生。我希望所有魔法师都去死……包括你。”温蒂毫不避讳自己的内心想法。
“你杀不了我。”
“确实如此,但以后会有人杀了你的。”
“或许吧。”
牧白猛地挥剑,剑风与魔力同时迸发,直接将街上的所有人掀翻在地。
两边人都以为是对方的力量如此恐怖,当即选择撤退,这场小纷争也就暂时结束了。
“要轮到我了么?”温蒂依旧面不改色,甚至主动伸长了脖颈。
但牧白没有动手,“我有审判和杀死你的权力,但我想卡欣娜比我更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