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密室外,几位少女同时叹了口气。
阿狸靠在墙上,两只狐狸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亲爱的又走了……这次好快哦……”
一旁的辛德拉默不作声,但脸上也写满了“不舍”二字。
其他人也差不多。
“牧白好像还带人一起走了……”拉克丝用碎碎念的语气说出了那个“秘密”。
虽然牧白没和她们说过这件事,但其实她们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破。
有些东西是不能争的。
再喜欢也不能争。
况且……牧白肯定也希望她们能够和谐相处,不是吗?
“走了,回去收拾一下牧白的房间、帮他洗洗被褥吧。”辛德拉招了招手,“你们也来帮忙,大家一人干一点。”
“好~!”一众少女齐声应道。
第六章 荒漠上的少女
城中的市集淹没在色彩与喧闹中,空气弥漫着浓烈的气味,紧邻彼此的拱形帆布遮阳蓬几乎盖住了整条街道,激烈的讨价还价声,夹杂着香料和烤肉的刺鼻味道,随处可闻。
塔莉垭全然不顾商贩们的自卖自夸,和替家中老幼生计着想所做的恳求,她在人群里艰难地挤出一条路。
有人还一手抓住她的袍子把她往一个摊位上扯,卖的全是遭人厌恶的沙漠里常见的害兽,所以她挣开拉扯躲远了。
她是来买生活必需品的——食物、绷带、饮用水,最好还能弄到一点止痛药。
她只需要食物和水,但有个女人需要药物。那个女人的伤势非常严重,连睡了两天都没能醒来,只剩微弱的心跳和偶尔的呓语证明她确实还活着。
“我走之后,好多东西都变了呀……”塔莉垭低声自语道。
比起曾经的记忆,现在的维考拉显然大有不同。
这座城市似乎在黄沙之上重现了繁荣,街道上挤满了小贩和行人,偶尔还会有几名士兵路过。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传闻——沉睡数千年的古代帝王卷土重来了,沉没无数个世纪的古恕瑞玛帝国也即将崛起。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塔莉垭心想。
待夜幕降临,集市里的小贩们逐渐散去,塔莉垭也终于找齐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该回到城市东边的那片废墟去了。
如果没有必要,她不想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但她又承诺了要照看那个受伤的女人,她母亲总是告诫她一定要信守诺言,因为织母嫌恶食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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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考拉东侧边缘的这座废屋已经基本不剩什么部分了,屋顶开了一大块天窗,地上积着脚踝深的沙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四面墙都还在。
塔莉垭靠着受伤的女人跪坐下来,后者躺在席子上,身上裹着绷带。她看了一眼伤口周围结痂的血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那道伤口是她亲手缝合的。
亲手给自己缝合伤口得多疼呀……
那些伤口是剑伤吗……我的天,是谁这么狠心……
塔莉垭帮对方脱掉了身上的盔甲,尽可能地替她清洁身体。除了那条几乎致命的伤口,女人的身体活脱脱是一幅伤疤绘成的地图。
她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也很明显,但皮肤不那么白皙,显然是一位经常行走于沙漠之中的女战士。
是被仇人袭击了吗……塔莉垭一边忙活一边猜测,打架斗殴可真是一件坏事呀……
就像亚索老师说的,力量有很多种用法,而打架是最低级的用法……
“你是个战士吧。”塔莉垭说:“我能看出来,所以千万要努力活着啊。”
“嗯……”女人又发出了一阵呢喃,像是在回应对方。
塔莉垭笑了一声,然后将女人轻轻放下,独自走出屋外。
沙漠里要小心的,永远不止有干旱和高温。
还有随时可能从地里钻出来的怪物。
那些东西很可怕——塔莉垭只见过一次,但永生难忘——它们身强力壮、不惧死亡,脑子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与追求。
如果不小心遇到它们,要么尽快解决麻烦,要么直接跑路。
因为一旦被它们拖住,任何人都活不了……
“沙漠的夜晚还真冷……”塔莉垭蜷缩在墙角边,用力裹了裹大衣。
她的一只手始终搭在地上,感应着黄沙之下的风吹草动。
约莫半小时后,她原本快要合上的眼睛突然瞪大。
糟糕,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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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时空旅行的落地点和落地时间都不太妙——甚至可以说是几次时空旅行中最差的一次了。
沙漠、夜晚,周围还刚好窜出了几只虚空怪物。
好在这次旅途并不孤单。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我们穿越失败了。”牧白一边开玩笑一边抽出了长刀,“刚落地就见到几位老伙计了。”
“我也是。”一旁的虚空女孩附和道,“时空旅行的感觉……比我想象中更奇妙一点。”
“穿越感言留到待会再说也不迟。”
牧白耸了耸肩,虚空甲壳开始蔓延,直到包裹住他全身。
“有模有样。”卡莎唤出虚空甲壳的速度比他快多了——因为她只需要包裹面部。
月光下,两道紫色人影高高跃起。
诡异的微光脉动着渗入夜空,拼造的生物在恕瑞玛的夜幕下狂吼怪叫。
但很快,它们就叫不出声了。
紫色烈焰与剑光交相辉映,掀起阵阵血花。具有腐蚀性的黏液落在黄沙和岩块上,使得周围空气染上了一股酸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