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恭维。”空之律者对奥托说法有些不屑，她缓缓飞了起来，目光望向远处离去的德丽莎等人，平静道：“我对你们没兴趣，那些小姑娘才是我的目标。”

“……但你这样的人竟会成为王，人类，还真是悲哀。”

如此说着，空之律者侧身消失在虚空之中，明显是去追赶德丽莎等人了。

奥托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没有多言什么，只是走到符华身边，低着头看向她。

看着满身是伤，显得格外狼狈的符华，奥托不由得感叹道：“啊……真是狼狈，上一次见你受如此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

“………………”符华没有说话，她似乎伤势重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奥托也不在意，他看着伤痕累累的符华，继续道：“总而言之，我还是先帮你治疗吧，也算是祝贺实验第一阶段的圆满结束。”

似乎是听到什么，符华抬起头来，看着奥托喘气道：“为什么……”

“嗯？”奥托显得有些惊讶，他看着符华道：“还能说话吗？”

符华看着奥托忍不住询问道：“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你难道不知道……她的目标是……”

显然，符华有些急迫的想让奥托知道，他放走空之律者到底会对谁造成怎样的危害吗？！

“是德丽莎，我知道。”奥托语气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在说出【德丽莎】的时候，他情绪发生了些许变化，不过哪怕如此，他也继续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追上吧。”

“这次，不会再有别人搅局了，她们的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空之律者追赶能力很强，哪怕符华拖住了对方那么久，也无法改变她们被追上的现实。

并且奥托过来救符华，一方面对方是自己老朋友，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对方别在搅局了。

德丽莎们与空之律者的战斗，则是会进行到最后一刻。

“你说什么…？！”符华显得格外震惊，她此刻似乎完全不明白奥托想干什么了。

奥托看着符华如此震惊模样，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符华继续道：“哦，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

“放心吧，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

“K423还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符华表情显得格外疑惑，似乎她有些不太理解现状了。

奥托继续解释道：“现在，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

“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

“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后，寄宿在那具身体中的西琳意识开始活性化。”

“并顺利地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

如此说着，奥托突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呵，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

“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

“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

“这点，已经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律者要简单，当然，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听到这里，符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大喘气道：“难道说？！！”

奥托看着符华，他微笑道：“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

“你！！！！！”哪怕是现在虚弱的时候，符华也依旧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奥托无视了符华的愤怒，则是继续说道：“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里……她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

“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符华死死盯着奥托，她显得十分虚弱道：“她们……会被杀的！！！！”

奥托点头，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道：“我明白，战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我不能向她们提供帮助，不能有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

“正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人性才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

“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

“我相信德丽莎，相信她的学生，用爱，杀死律者，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奥托显然坚信不疑，情感能够杀死律者，因此他才放任空之律者去追赶德丽莎等人，只要她们之中出现了牺牲者。

那么K423，或者说是琪亚娜的意识会被唤醒。

可符华看着奥托，她内心闪过一句话，那就是疯了，眼前这个男人，彻底地疯了。

不，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符华笑了，她似乎忍不住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奥托看着笑起来的符华，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看着符华询问道：“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的问你。”

“你的行为已经超出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吗？”

“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显然，奥托过来这里救下符华，也是因为对方有能力破坏这个局面，因为对方一旦死在空之律者手中，极有可能会造成这个计划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符华的笑声，停止了，随后，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作出了回答——

符华抑制住笑声，她看着奥托语气十分冷漠道：“朋友？！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

“…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可悲…和憎恶…”

伴随这符华这句话落下，雷鸣闪过了天际，黑暗遮蔽了天空。

也同时，遮蔽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金色的光辉凝聚于他的右手，渐渐变成了火枪的形态——拟态·天火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