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一边说一边用手语比划着的。

硝子看着乔龙用手语，满脸的惊讶，抬手比划问道:

“我记得乔龙君昨天是不会手语的，现在怎么……”

乔龙咧嘴一笑，大白牙在阳光下闪耀着，手上动作不停:

“我不是想着，一直让你用写的，会很不方便么，于是我昨晚突击自学了一下手语。

别看我五大三粗的，我可是学霸！”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满的骄傲。

硝子也不怀疑，满脸的惊叹。

毕竟能够一晚上学会基本手语交流，那可还是很难的。

随即微笑着比划道:

“乔龙君好厉害啊，而且还很温柔。”

这一番夸赞也让乔龙心生愉悦，对他而言，来自朋友的夸奖那可真是值得高兴的事。

愉悦归愉悦，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继续用手语和硝子交流道:

“也没那么夸张啦，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接着，他看到硝子放在包里的面包，当即疑问道:

“硝子你刚刚往河里扔面包屑，是在喂鱼么？”

硝子点了点头，手上比划道:

“嗯，因为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而且我觉得能够被人需要，是件很幸福的事。”

乔龙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比划道:

“你还真是温柔啊，硝子。”

硝子被乔龙的夸赞搞得脸一红，这时，乔龙注意到硝子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的小动作，随即会心一笑，比划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我请客。”

说着，掏出了之前打工赚的钱，满脸自豪的拍了拍。

这一幕要是被潜水社那些人，像伊织、耕平还有两个前辈他们看到，怕是眼睛都要被吓到了。

在他们印象里，乔龙可是妥妥的铁公鸡，非但自己不借钱，但凡能够蹦到的，绝不花钱！

可今天铁公鸡居然拔毛了！？

硝子现在可不知道乔龙的财迷属性，看到乔龙的话，连连摆手，比划道:

“不行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钱，我们AA吧。”

乔龙却不管不顾的一把拉起硝子的手腕，朝着不远处就大步走去。

一边走一边用手语说道:

“说了我请你就别和我争了，我请我的朋友吃饭，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看到乔龙这么说，尤其是看到“朋友”这个手势的时候，硝子猛的心头一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片刻后，乔龙带着硝子来到一家氛围安静，环境也比较干净的普通餐厅，找了个角落里的安静位置坐了下来。

一顿酒足饭饱以后，乔龙看着坐在对面的硝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包装起来的小物件递了过去，并用手语说道:

“这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硝子先是一愣，随即接过小物件拆开了。

下一秒，一只Q版的海豚吊坠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乔龙就在对面笑着看着。

硝子看着这个精致可爱的吊坠，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了昨晚梦里，梦到的那只海豚。

一个想法也在她心头扎了根。

她先是满脸笑容的把吊坠握在了手心，并向乔龙表示了感谢，随即犹豫了一下，用手语对乔龙问道:

“乔龙君，你的右眼……”

乔龙愣了愣，他也是满脑子疑惑——

【硝子是怎么看出我右眼有问题的？】

他可不知道，昨晚可不只是他看了硝子的过去，硝子也看了他的。

不过乔龙也没太在意，笑了笑，随即伸出手一把抠向了自己的右眼。

下一秒，在硝子惊讶且心疼的眼神里，乔龙把自己的右眼抠了下来，露出了空洞狰狞且漆黑的右眼眶。

看到这一幕，好几个服务员都被吓了一跳，包括某个躲在店外角落里，用相机看着一切的小家伙。

乔龙把掌心的眼球递了过去，用手语说道:

“我还以为我装的已经很像了呢，没想到你还是看出来了。

我的右眼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坏死然后被摘除了，后来我就戴上了义眼。

这是我的第五个义眼了，防水，无刺激，还能够协同我的左眼运动，让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不过也很贵，花光我存了好久的钱，让我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硝子看着手心里的眼球，瞳孔微微收缩，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梦里的，都是真的。】

抬头看着乔龙空洞的右眼眶，硝子抬手还回义眼，比划道:

“你的右眼，还疼么？”

乔龙接过义眼，熟练的塞回了眼眶，随即用手语说道:

“放心吧，已经不疼了，毕竟都过去好多年了，伤口早就愈合了，除了视野只有一半以外，也对我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确定了梦里看到的都是真的的硝子，也对乔龙下意识的更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