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 / 2)

讲鬼故事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关了大灯,气氛也要整的阴森恐怖一点,如果能在荒山野岭围着篝火,那就太有味道了。

不过,加藤觉他们这边就是一个临时的讲,所以也就不讲究那么多,灯一关,窗帘拉好,矮桌中间放了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蜡烛,别的不说,感觉还挺对劲儿的。

“藤原副部长,请。”

鉴于刚刚好好的击鼓传花真心话大冒险活动被藤原千花一个冲刺反弹抱摔给搅和了,所以这一次的鬼故事,理所当然的要从她开始。

“诶?我先来吗?。”

藤原千花的脸色在暗淡的蜡烛光中,显得有些紧张。

“嗯,今日夜话鬼语,请从藤原始。”

“那,那我就说了啊,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哟。”

作为一位社交恐怖分子,藤原千花最后的语气,忽然就阴森起来,让早坂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某人,就看见加藤觉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的样子,这表情不能说是十分在意,只能说是蛮不在乎。

早坂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她确实感觉自己安静了许多。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我,小孩子下雨的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因为这样会有抓小孩子的鬼把小孩抓走吃掉,‘下雨的话,鬼的身形就很难被分辨出来了,晚上更是如此,所以小孩子要在下雨天一个I人出门,尤其是不要在晚上’。

“不过呢,我那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大,所以不太听妈妈的话,或许也不是我不听话,只是遇到有趣的东西,就会忘记了妈妈的叮嘱,总之是我七岁的那一年,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我当时待在家里特别,特别的无聊,就是那种恨不得有只蟑螂陪我一起玩的那种,然后我就看到窗外有一只猫咪,那可太有意思了,而且我当时看着那只猫在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可怜,于是我就打算出去把它抱回来养,于是就这样,我悄悄的拿了一把伞,打开房门,向着记忆中猫咪的位置走过去。”

藤原千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语气幽幽的,好像在尽力回忆着什么似的。

“其实外面当时特别的黑,什么路灯啊,什么房子里的灯光啊,都照不远, 天就像是塌下来了一样,我的鞋子没走几步就全湿透了,手里的伞也拿不稳,不过我还是找到了记忆中的位置,那地方距离我房间的窗户大概有四五米远,那里有个假山石的小遮挡,我记得之前看见猫就躲在那里。”

“然后,我找到了那里,也找到了猫,我把猫拿起来,结果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藤原千花语气变得森然起来,她环视了一周,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只猫,只有半截身体。”

可以清楚的听见,周围传来了吸冷气的声音。

“我当时害怕极了,都松开了雨伞,但是这时候,有人在背后帮我抓住了雨伞,我刚想回头说一声谢谢,却看见抓住雨伞的手,是青色的,还有着尖锐的爪子,根本不是人类的手。”

“我当时害怕极了,可是以前有另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和脖子,然后捂住我的嘴巴,我拼命的试着挣扎,但是没有用,被抱着身体抓起来,后脖颈好像有舌头在舔,那舌头也是冷冰冰的,让我浑身都僵硬了。”

“呃啊啊——”

早坂爱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不,不好意思,我刚刚感觉有冷气吹到后背来,应,应该是空调吧。”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脸,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说着。

然后,早坂爱看到大家都在看她的身后,藤原千花更是脸色煞白,眼睛瞪大,有奇怪的影子投射在了她的脸上。

“格,格,格。”

早坂爱牙冠处传来轻微的颤抖声,平日里冷静又潇洒的女仆僵硬着转过头去。

然后什么也没看到。

等她转回来,就看到了藤原千花正捂着嘴巴拼命憋笑的样子。

“噗噗噗噗,对不起早坂同学,但是刚刚你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去演一下。”

“藤原同学,你……”

“总之最后我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家里的床上了,我的妈妈说我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儿,结果在雨地里摔了一跤昏了过去,还好及时找到了,不然命都要丢了。好了我说完了下一个。”

藤原千花连忙披哩扑噜地将故事讲完,然后转移话题。

“所以恶鬼什么的,都是藤原同学昏迷时候的幻想,当然也可能是她其实被一个路过的兴趣使然的英雄给救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么接下来是谁?”

加藤先生拍拍手,做出了总结。

当然,对于事情到底是不是藤原千花本人亲历,是没有必要过度追究的,毕竟鬼故事这种事情,讲的就是一个本人亲历。

“按照顺时针的顺序来吧,每个人都讲一个才公平嘛。”

藤原千花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笑眯眯的说道。

“我吗?那也好,那我就说一个吧。”

霞之丘小姐耸了耸肩,作为一位作家,讲个鬼故事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难度。

“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也是我的亲身经历,大家都知道,记忆是一个人的重要组成部分,尽管我们每天都会记住新的东西,也都会忘记旧的东西,但是这是连贯性的,就像是忒休斯之船一样,每一刻的船体材料与上一刻相比都有所不同,但是每一刻的船也都还是那一条船。”

霞之丘诗羽顿了顿,似乎是让其他人消化她的话语一样,然后才慢慢说道:

“时刻连续不断的保持更新的忒休斯之船,还是那条船,但是如果这条船忽然只剩下了一点边角碎料,这样的边角碎料,还算是原来的船吗,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填充材料,那么这样的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我想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我所亲身经历的和记忆有关的故事。”

405.我就静静的看着你编

“在100多年前,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就把儿童的遗忘年龄定义到了六到八岁,不过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这个时期被推进到了三到四岁左右,也就是说绝大部分人是不记得自己三岁之前的事情的,实际上,就算是我们现在回忆六七岁时候的事情,也大多数是模糊不清的,不过,这些记忆也未必就消失了,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储存在大脑之中,所以有时候看到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感受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即视感。但是,如果这种熟悉感和即视感,出现在你确认自己从未了解,或者从客观条件上有没有了解过的人或者事物上,会是什么感觉呢?”

“我真的在什么时候见过了这些,然后自己却又不自觉的遗忘了吗?我现在的记忆真的是连贯的吗?我的人格,到底是一条完整的船,还是一块残破不堪的碎片?只有看到以往的材料,才能依稀想起原本完整时候的模样?”

霞之丘诗羽到现在为止其实没有讲任何和鬼 有关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人(加藤先生除外)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

如果说藤原千花的故事,总结起来就是下雨天天黑别出门小心摔倒的话,霞之丘诗羽所说的事情,很多人其实都是有些亲身体会的。

明明是第一次遇到的场景,却觉得依稀在什么地方见过,甚至能够准确的预知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明明没见过某个人,却觉得这个人眼熟,甚至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并且交谈之后也得到了证实——他甚至也没见过你。

我的记忆,我的主观思维是否真的是线性连贯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一些奇妙的空档,有另外一个我在行动,思考,做出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我原本是记得我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的,但是记忆被封印,时间被修改,所以一切似乎都天衣无缝,只有身体中残存着的某些感觉,让我们在梦境和潜意识中见到,从而产生了这些现象。

“也许我们以前曾经在什么时候,也曾经这样的围在一起讲着故事,但是大家都忘记了,身体却本能的留下了反应,所以在早坂同学感觉浑身发冷的时候,大家也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身后,就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也许在某个时候,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早坂同学的身后。”

早坂爱:???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逮着她自己一个薅是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不就是刚刚正好被冷风吹了后脖颈,和故事配合上了吗?你能不能换个词儿或者换个人说?你这样说她也很,她是说她其实一点都不害怕的,身体发抖也只是因为被冷气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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