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凝心...”
一句言语,雨水好似有了魂魄潺潺地融为一颗透明的大水珠。
漂浮在空中分为阴阳旋转着。
有些奇妙。
“你的招式武功总有些奇妙。”
游甄感慨了一句。
“想学么?想学,我教你。”
“那样子我们岂不是师徒了?我和我的师傅结婚?岂不是背德?”
“我倒希望我的逆徒都像你这般坦诚...”
......
暴雨下了一阵就小了,钟山上,一只脏兮兮的京巴狗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用力抖掉身上的雨水。它走到一处流淌着清澈积水的山壁前,偏着头伸出舌头飞快伸缩“吧唧吧唧”喝了一阵水,又甩了一下身上的湿毛。
不远处就是一间小庙,大雨方过,雨水正沿着瓦顶从屋檐上往下淌,击打在地上的水坑里,溅起白色的水花。
符华的声音道:“衣服湿透了,看来回不去了。”
游甄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拆穿符华的心思。
符华何许人也?
赤鸢仙人!
她难道用真气烘干衣物都做不到么?
可笑的很。
游甄倒是用起力量,让这草庙里的剩下的燃物烘干。
一巴掌送上,火苗便燃烧而起。
很快房子里就升起了一堆火,符华蹲在火前,如同弱女子一样伸手烤起火来,她依旧装束打扮得很精致,衣服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
破庙里连窗户都没有,采光非常差,生火之前光线很暗。
此时那艳丽的容貌在火光下泛着鹅黄的光,好似一副绝美的油画一般。
就在这时游甄便开始脱袍服,符华皱了皱眉说道:“你作甚?”
“我把里衬脱下来撕开,做成绳子。”游甄指着墙,“一会儿你的衣裳要搭起来,才好烤干。”
她愿意玩,那游甄便陪着她玩闹。
不愿用真气烘干衣物,那就两人就像个普通老实人一样慢慢地杵着好了。
符华听罢神色一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终于没出声。游甄已经把里衬也扒了,变成了光膀子,符华蹲在那里,忍不住又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她的身子愈发紧张了。
游甄做事干脆利索,麻利地做好了布绳,便横拉在破屋子里。他又把门也关上了。
“...回过头去。”符华在男子面前脱衣,倒也有些不适。
火堆旁边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有潮湿的木头在火中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除此之外周围一片宁静。
“好了么?”游甄问道。
“嗯。”符华的声音轻轻应了一声。
游甄便转过身来,见各式女子的衣物都搭在了布绳上,便如一道帷幔一般、位于火堆旁边。
他似乎有点失误,若是拴绳子时、将火堆搁在里面,内亮外暗,他就能看黑白影子了。
现在火堆在外边,甚么也看不见。
不过如此游甄可以烤火,却没那么冷了。
就在这时,忽然“哗”地一声,一阵大风吹来,猛地把门吹开了,连那绳子上的衣物也被刮得散落一地。
游甄一愣,见符华满面通红,急忙蹲下身蜷缩在火堆旁边。
他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转身去关木门,又找了一根木头顶住。就在这时,她莫名地忽然问道:“好看么?”
游甄听罢,转过身来。这时符华抬起头看着他,俩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符华深吸了一口气,竟然缓缓起身轻轻踮起脚尖在火边转了两圈,柔声道,“游甄,我有心事想要对你说。”
她的杏眼天生妩媚、容颜艳丽,在这破旧的木屋中,借着粗劣的篝火,此情此景,仿佛梦幻而不真实,但又那么细腻,连她耳垂上的银饰纹路也真真切切。
她的内心,无数矛盾的东西,却都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融在了一起。
游甄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符华幽幽说道,带着漫长时光的韵味:“我过去收下的那些徒弟,要进行谋逆,准备在你我的名义大婚上进行行刺皇帝……那位来到府邸上的凌霜,便是为此事而来。”
游甄摇头道:“你愿意和我说了吗?”
符华摇头不解,轻咬了一下朱唇,不是傻子的她瞬间想通了,“你早已知晓?”
游甄缓缓向她走过去。
“...如何不知晓。我前些日子都答应过你,摆平朝堂江湖上的宵小之辈。我们俩还有着打赌。”
符华将头柔柔地凑近了游甄,在他耳边像咒语一般轻声念道:“这样,那我倒是希望你赢了。只要你成功的话,那便是你赢了的话,这般该多好...”
游甄指了指她的脑袋。
“是你赢了。”
“嗯?”
“我们俩的赌约,是你赌我能解决这一切,难不成你忘了?”游甄顿了顿言语,“你忘了,我可没忘。我们俩毕竟处在那般狭小的空间里呆了许久,这可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历。”
“...我自然没忘。那种情形如何能忘?...如果府里的王贵、倩雯、晓雨那些人,还有你带着的那些人都没事就好了。”
符华的心更是鼓动,随着风。
乍得风又起了、在小雨中刮得十分猛烈。
那树梢的枝叶在不断地摇动,路边的丝麻草在风中像瀑布一样飘荡。
符华的心也在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