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浅瞳先坐不住了,开口道:“为何现在才提出要刻纹?”
“不为什么”夕瑶的回答很简单,并不想搭理若浅瞳似的,似乎对她有淡淡的怒气一般,浅瞳也是察觉到了这一丝丝的怒气,尽管很小,却能够让人感觉得到。
她思索了一番,旋即便明白了,这女人想做什么。
她正欲开口之际,暮寻便走了出来。
“好了,我和夕瑶有事要说,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暮寻还是没想起来陆筱语的名字,之前也没问,一直没问便不知道,该忘记的基本上都忘的一干二净,他也懒得等别人说了,尽管失礼,也只能开口询问。
“师兄...我叫陆筱语...至少记住人家的名字啊...”
“前提是你有自我介绍过”
“我...”陆筱语回忆了一番,自己似乎确实是未曾与他说过自己的名字,她在云音宗内明明还是有不少名气的,可是仔细想想,他就是个死宅,把自己关在秋水居门都不出的那种,又岂会知道她的名字。
心中即便不满,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终归是自己没有自我介绍过,可那日刻纹的时候,他也未曾询问,甚至是说了没必要自我介绍。
即便之后的几次见面,他仍旧是不闻不问,现在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吧...
“陆师妹,麻烦你带浅瞳去潮汐峰,夕瑶,你给她安排住处了吗?”
“嗯,就在我住的小院”
“那陆师妹,麻烦你送她去那里”
“不是!讨厌鬼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支走我们?”若浅瞳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他这是想支走自己!
“我刻纹的时候不准有任何人在旁边看,这是我的规矩”暮寻大义凛然的说道,不过这原本就是他的规矩,倒不如说这是没课刻纹师的规矩,刻纹师的手法是不允许随意被他人瞧见的,除非对方是你的弟子。
“你真要为她刻纹?”若浅瞳不明白,莫非他还真要为怜夕瑶刻纹,明明她这个未婚妻在这里,他怎么敢的呀!
“我还在这里...你几个意思?”
“我本来就欠她恩情,我为什么不乘此机会报恩呢?既然你那么想带我去灵熙宗,我总得解决掉自己留在云音宗的麻烦不是么,否则就算我去了灵熙宗,我也吃不好睡不好,对吧”
“可是你”
“去吧...如果你实在是没什么事可做的话,就让陆师妹带你在云音宗到处逛逛也好,至少,今日之内,不准再来秋水居”
“你!”若浅瞳一肚子火,这个讨厌鬼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
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去与其他的女人暧昧,她岂能受得了这个气!
可她也明白,暮寻就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他一旦开口了,那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就是一头倔牛!任何人劝都没有用的倔牛!
“这样吧,你今天老老实实听话的话,明天我就带你去逛云音宗怎么样?”
浅瞳楞了一下,小眼珠咕噜一转旋即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妥协吗?”
“再陪你练剑怎么样?”
“不行!”还不够!
“再教你你之前便想要学的剑技”
“你以为这些我就会妥协吗?想都不要想!”
“再给你刻纹”
“那你也休想!”最好能够在这里逼他说出愿意与她回灵熙宗,他这个人做出的保证,是绝对会执行到底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好吧,你如此坚持,那就算了,上面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你想留下来也可以,我每天还是会呆在秋水居,不会带你去逛云音宗,也不会陪你练剑,该不会教你我的剑技,就连刻纹也是,你也不用想了,仔细想想...我不亏啊,我一点都不亏,省了”暮寻直截了当的摆烂。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浅瞳气的跺了跺脚。
“因为我不喜欢吃亏啊...都给你那么多了,你还不满足,那我只能这样了”
“明明是你...”
“除了刻纹,其他的我照做不误,所以,给我时间,让我处理好我自己的事,可以吗?你要是再不答应,我也没辙了,那就一起在这里僵着吧,我无所谓”
暮寻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怎么样的,他想做什么,别说若浅瞳,那怕洛舞鸢在这里,他照做不误。
“哼!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我来找你!”浅瞳拿他是没有办法的,她太了解暮寻这个人了,说一不二,你和他置气,他根本就不会陪你生气,甚至是会把你气死!
待两人走后,暮寻无奈一笑。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终究是我的未婚妻,尽管我没想过要娶她,可是当着她的面和其他的女孩暧昧...算了...还是说说我们的事吧”
“嗯”
“我们来场论剑吧,如果你赢了,我就为你刻纹,你若是输了,就听我的安排,如何?”
29、论剑
落音湖畔。
两人相视而立。
“说起来,已经许久不曾与你论剑了,有多久了?”
暮寻也是感慨,这两年来他都未曾与夕瑶论剑过了,还记得那个时候将她带回云音宗的时候,因为她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懂,都是暮寻一点一滴的在教她。
尽管拜在了洛舞鸢门下,实则是暮寻手把手教会了她剑技,云音宗的剑技,暮寻皆会,潮汐峰的也不在话下,毕竟那时的他与洛舞鸢关系还算不错,也经常得到洛舞鸢的指点,他来教夕瑶,绰绰有余。
“八百二十二天...”夕瑶清楚的记得每一日。
“你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从你遵循万仙盟之令与前代宗主一同前往剿灭魔的那日起,时至今日,已过去了八百二十二天...”
暮寻不由得感慨,这丫头也太死脑筋了,为何会将这种东西记住。
“是吗...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于我而言,就好像是昨日一样,那些场景不曾从我脑海之中暗淡,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变的越来越清晰了,想忘都忘不了”
“你或许相信时间会抹平一切...可时过境迁...你已不复醒”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很清醒”
暮寻一直很清醒,仅仅只是在等待罢了,失去一切,即便他想做什么,也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无能的狂怒也好,不计后果的追寻也好,在失去全部的前提下,这一切都显的那么的苍白无力...
从他接受雷罚的那一天开始,他便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为何。
与其去执着,不如短暂的选择放弃,安静的等待着一个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