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魔女的兴趣是……观察人类

【——女孩，有一位女孩。

对一切都十分忧愁。

对人类、对斗争、对世界、对一切的一切都十分忧愁。

她把一切都看得很不成熟。无论是什么，无论是谁，都是应该被保护的孩子。

……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孩子。】

这就是星昴第一眼看到这个像是遗失而孤立，消瘦又具风骨，白发如雪，眸如墨渊的天生魔女，然而实际上这不过还是一个孩子，不过是十多岁的女孩儿而已吧。

但却看起来却又如同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毫无波光的漆黑眼眸如同在注视着世间万物，充满了悲悯和好奇。

而这好奇的目光，是朝着他，或者说自己一出想，对方就像是早已知晓般，已经注视过来，并歪了一下小脑袋，看着自己。

至于此时这个天生的魔女，身穿破烂的袍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铁链绑在旁边的墙壁上，底下是两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女，却在为收取那些想要询问这个天生魔女问题而付出的金钱争执着。

没错，如同是在将女孩作为观赏戏耍的动物，招揽着周围的人过来付钱来观看这个天生的魔女，从睿智的她口中得到相应的回应或答案。

然而就是这样将女孩作为给自己挣钱机器的一对男女，却是她的父母。

这种事情，就连星昴都不由沉默，看着那个似乎对自己有些好奇的少女，看着对方雪白的长发，还有漆黑的眼眸……最终他走了过去。

“这位大人……您也是来参观天生的魔女么？这个魔女可是天生就知道很多事情，有什么想不通的都可以问，当然有时候她也会说些胡话瞎话，要是惹到您生气，随手就可以来狠狠抽打她。”

“没错，甚至……如果您对魔女有什么特殊的兴趣，这个妮子刚刚长成，第一次还保留着，如果能给一个大价格的话……当然，还请注意，和她接触太久的话会犯恶心，大人。”

没听一句话，星昴的眉头就是一皱，看着那边只是微笑的，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白发优雅少女，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有些好奇的盯着他看。

“以你的能力，大可以直接离开这里吧。”

星昴没有理会那些像是把自己这个女儿像是在推销什么的人渣父母，但对于突然和天生的魔女说话这件事，少女没有回应，倒是她那两个人渣父母却如同被踩到了尾巴般，虽然想要拦着他，但却根本没有靠近一步。

“大人，你这就不符合规矩了！”

“没错，一句问题，可是需要一百铜币的！”

对此，似乎女孩也认同着，只是淡淡看着他，对此星昴直接把一枚金币丢了出去，让两个人渣好好抢夺了一番，并直接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如果我离开的话，我的父母也无法这样轻松赚到一枚金币了，不是么，大人。”脸上似乎是挂着如同装饰般的假笑，少女如此回应着。

“那你觉得这样好么？他们似乎更本不在乎你吧。”

少女歪了歪头，“或许吧，但毕竟也会我的亲生父母，如果不这样，或许我的母亲很快就会重新成为妓女，父亲也会变成小偷或是强盗从而有一天被人打死，起码比起他们两个人受苦，只是我一个人被这样对待，也算是更划算吧。而且这样能和不同的人去交谈，对于身体较为虚弱的我来说，也是一种很不错的交流方式。”

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不，甚至说的都不是人，而是一个物品，一个可以轻易去用类似加减法来做出取舍的事物。

【天生的魔女，没有心。

她所拥有的，只有强烈的对未知的好奇心和对知识的渴求。

知识可以从书籍、可以从自然、可以从世间万物中获得，但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并不容易，不过很快魔女就找到了一个几乎可以无穷无尽来填补自己好奇的方式。

那就是——观察人类。

对魔女来说，人类是一个极为有趣，甚至无法预料会做些什么的弱小、无知、贪婪、愚蠢、毫无节制、却偶尔会闪过一丝惊喜的存在，是最应该被保护好的孩子。

只是与人类交流是需要感情这种东西的，所以她开始学习模拟感情，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伪装的像个有人心的人。

甚至立下了一个愿望……或是对自己的契约与束缚。

毕竟作为天生的魔女，她自信只要发挥自己的本领，无论支配人类还是世界都是很容易的。

但对于魔女来说，她并不想去支配，反而决定为了庇护来使用这份力量。

只是因为——这样似乎更为有趣，更能见到未知的风景，不是么？】

看着似乎在笑，但眼中却更本没有任何笑意，如果一个人偶，甚至感觉触及了恐怖谷效应，让人觉得发瘆的表情。

星昴沉默了一会儿，想着对方那似乎理所当然的话语。

最终说着，“这么做，你是拯救不了自己父母的。”

可少女淡淡问着，“那么，请问大人您有什么更好的方式么？像是用魔法洗脑，用爱感化，用刑罚惩戒？可就算是这样，他们的本质不还是一样么，会因为不同的手段就产生不同的改变吧。”

对方似乎并非在说自己的父母，而是说着很多人，甚至整个人类。

她的眼中莫名没有其他感情，却似乎怜悯的如同一个圣人。

“你每天都在想这些？”

“也不算是每天，只是无所事事的时候，会忍不住用这些问题来打发时间，如果让大人您觉得不舒服的话，请不要在意我的这些言语。”

看着对方依旧那如果假笑，甚至比起古泉还要虚假的微笑，星昴叹了口气。

“拯救全部人的方式，我不清楚，但去拯救眼前的人，我却可以做到……”说着，他扯开了对方的锁链。

“大人？！不能这样，她是魔女！”

“没错，光是看到就会让人恐惧，闻着气味就很是恶心……”

没想到，依旧是这个白发如雪的女孩父母，在旁边叫喊着，不过他们的心思，无非是这样就让自己赚钱的工具跑了。

同时那边的少女也说着，“虽然很感谢这位大人的行为，但我并不需要拯救。”

“拯救你？不，我是在救你的父母。”

星昴淡淡的回应着，扯着对方的锁链，同时对着那边一对男女说着，“这个魔女，现在虽然还很弱小，但她的力量在不断增长，等到最后，光是她站在这里，就可以让你们感觉到生不如死，甚至因为她的气息而窒息，你们还要留着么？”

那边的两个人有些哑然，但似乎依旧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让赚钱的工具离开。

倒是天生魔女有些不高兴的说着，“这样说一个女士，未免也太过不绅士了吧。”

只是她似乎没有反抗，或者说她也知道，自己好像反抗不了。

“不行！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女儿！”

“没错，你不能就这样抢走！”

那边两个人大声喊着，甚至将周围的人也吸引了过来，不过如此说着，可不是他们又顾忌亲情了，而是“起码，十枚……不，是一百枚金币！毕竟这可是魔女，很稀罕的！”

依旧是想要最后捞一笔，甚至可以说这都是不是最后，先不提星昴有没有，只要他敢掏出那么多金币，这俩人也只会索取更多。

而作为核心争端的白发魔女，却看着星昴的背影，嘴角不由上扬了一些，她想要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似乎认识自己的奇怪家伙，能如此解开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