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岁月的气息会残留在人的身上,而眼前这个白发的萨卡兹,也是如此。
博卓卡斯替可以感觉到,他那股从悠久岁月流传过来的氛围,只不过似乎有些驳杂,没有他知道的‘王族’那样纯粹。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让你带这位龙女小姐,去见她分别已久的姐妹,她就在雪原,是你现在效力的那个德拉克女孩,那个被蛇所缠身的少女。”
“!!!”
特列斯到处的话语让博卓卡斯替下意识的扬起了长矛,不过在挥下之前,他停止了。
“冷静点,温迪戈,你没必要这么着急。”
白发的萨卡兹缓缓的靠了过来,但是他却无法动弹,就像是雕塑一样,被停在了举起长矛的那个动作。
“我只想帮一对姐妹来一场感动的再会而已。”
恍惚之间,古老的温迪戈仿佛在这个白发的萨卡兹身上看到了被堆砌起来的巨大骸骨,那些曾经被尊为神明的生物。
他想起来了,传承自温迪戈血脉之中,那个古老的存在。
大地的共主,神明的怨敌,最古老的萨卡兹,起源的神君,白之暴君。
为萨卡兹冠以忌讳的魔族之名的源头之人。
“法术?”
惊愕之余,温迪戈放下了长矛,似乎想询问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究竟为何?
“不,只是记忆,只是铭刻在纯粹之血之中的记忆,来自古时的记忆与念想而已。”
这一瞬间,特列斯这个男人在他身后的女孩们看来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了起来,仅仅是在和这个高大的怪物交谈的时候,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名为‘温迪戈’的种族延续至今的回忆和传承,虽然是历史的丰碑,可它终究腐朽,最终会在你这里坍塌。”
“.........................”
博卓卡斯替陷入沉默,最终缓缓开口,“我无意,延续血脉。”
“血脉的延续对于萨卡兹而言并不必要,博卓卡斯替,温迪戈并不会就在你这里绝灭,迟早有一天,它们将会在最深远的黑暗之中复苏,哪怕没人欢迎,它们也会重新肆虐大地,就好像很久以前,它们做过的那样。”
“..............................”
温迪戈仔细的斟酌着男人所言的话语意味着什么,最终却没有回答,因为那是和他无关的事情。
“也是,过去已然失落,不会再度兴起,也没人会希望如此,新时代没有了旧人的路,但是新的风已然在吹拂,你跟随的那个理想主义者女孩终究会走到没有出路的死胡同,你打算将余生和一切都赌在她身上?”
“是的。”
“那好,我会见证,你的末路,你的祈愿,你的衰亡,温迪戈荣耀的最后一人,你会在君王的见证之下荣耀的奔赴战场,然后荣耀着去死,这便是对战士而言的无上荣光。”
“的确如此,战士的所向之处,只有名为.....战场的坟墓。”
“当然!时代不同,战士的死法也有些不同,至少我知道的战士还是可以进养老院下下棋溜溜鸟之类的。”
“唔?”
特列斯的画风顿时从沉重的部分转回了原本的姿态,带着笑意和明媚表情的白发萨卡兹拍了拍温迪戈的铠甲。
“带带路吧,大尉先生,我们在雪原上转了快整整一周了,我对塔露拉那位塔露拉小姐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了。”
“记住你的承诺。”
见他这幅油嘴滑舌的模样,博卓卡斯替没有继续交谈的打算,他是古老者,但也不是。
“自然自然,你们.....就别坐车了。”
看了看那些盾卫和温迪戈的身高和装备重量,特列斯原本友善的邀请就此打消,而接着转身拍了拍手。
“好了,姑娘们收工收工,准备到达旅途的终点,接下来就是如来佛祖给咱们颁布经文的时候了。”
“唉,我差点吓死,特列斯你又在说怪话....啊啊啊!!”
能天使一屁股坐在车顶,然后因为积雪的缘故差点从车顶上滑下去,不过所幸从一旁的车窗探出身子的莫斯提玛一把拽住了她。
“要小心一点,能天使。”
“额,帮大忙了,我刚刚脑袋着地光环说不定会出事。”
“说起来那玩意是易碎品吗?”
特列斯开始回忆起邪恶的巫术仪式,不过很遗憾的是没有关于萨科塔人光环的研究项目。
毕竟那玩意几乎就是个负面BUFF,不仅仅晚上会发光暴露位置,在上面戴点东西还会头晕想吐,萨卡兹要说具备了恶魔种族的优越性,那么萨科塔这个种族除了超然的法术操控能力外,几乎就没什么其他特殊之处了。
“不知道。”
德克萨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老实说面对爱国者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可以嘻嘻哈哈的。
“你是不是预见了我们会遇到他?”
不然德克萨斯不觉得仅仅是因为倒霉而不打算预言的话,他们会陷入暴风雪这样的困境。
“嗯?怎么会呢,都是巧合,巧合啦。”
“算了,总之工作有惊无险的完成,也没人出什么大事,而且平时的工作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德克萨斯也没打算多说什么,毕竟神神叨叨的家伙最好不要过度的去理解对方,指不定你会被带入一个什么样的怪圈呢。
及时抽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啧,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说一句‘别想着干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呼盯着你的’,然后发展一下我之前倾诉命运的flag再进入德克萨斯路线吗?”
“你指你之前说的那些垃圾话的话,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可惜可惜,我还是很喜欢德克萨斯小姐。”
“我倒是不讨厌你,就是有点烦。”
摆了摆手,黑发的鲁珀回到车上,准备开动车子跟随那些盾卫,不过此刻陈则是沉着脸走了过来。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做?”
“我...不是和他谈妥了吗?”
“但也很可能会大打出手,不是吗?”
“唉,我有信心,他绝对会需要一个高明的咒术师,毕竟他的女儿,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