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列斯摸了摸下巴,自认为说了一句好话,而萨米拉则是抽出破法者,贴近了科西切的脖子。
“你算计了我的兄弟,这是你应得的。”
“等等,冬灵小姐,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塔露拉拦住了冬灵公主,不过后者,看了一眼科西切后,收起了自己的剑刃。
“科西切。”
塔露拉来到那具残骸跟前,看着还略有起伏的黑蛇。
“...................”
他不能言语,只是循着塔露拉所在的方向转过了头。
“你觉得这片土地的子民茫昧无知,需要足够强大的支配着去引导,去统治,但世界上并不是这样,这片土地,熊的大地有她的规则,皇帝不可能成为独裁者,因为一直有利刃悬在他的头顶,而茫昧的人们也有他们的骨气,也有他们的骄傲,也有他们的自尊,只是压迫,只是剥取,只是用有色眼光去看待,歧视,孤立他们,会造就的是违抗这些的斗士,这片土地需要的不是你口中那让她强盛的思想,也不是扩展下去的脚步,亦如卡西米尔那道最后的防线的战斗,帝国的失利证明了许多事情。”
科西切没能回答,他也没法回答,他只能听着,听着这个年轻的德拉克少女所说的肺腑之言。
“帝国虽然古老,但是你却无法左右他的形态,国家是属于子民的,而不是属于领导者的,正如曾经神的时代被人子推翻一样,时代证明了这一切,无论你想要怎么反驳,这都是事实,这是人的时代,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的时代,无论这个神是自诩神民的贵族,还是皇帝,他们只要行不义之事,终究会被人民推翻,区别只是长短罢了,而同样,曾经所有人眼中卑贱、令人不齿,使人厌恶的感染者,会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翁,我会用未来告诉你,我的奋斗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作为,它终究会得到回报,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在你无法注视的阳光之下登堂入室,继承你的位置,但是却不是作为你的继承人,是作为感染者们的代言者。”
“..................”
自然,他不会回答,他已经衰竭。
“好了么?”
萨米拉没有在意太多,只是询问了塔露拉。
而我们的感染者领袖小姐,也只是点了点头。
“送他走吧,冬灵小姐,这场斗争该落下帷幕了。”
“嗯。”
带着悲伤,冬灵公主注视着那熟悉的面孔,斩断了他的性命。
幕冬之时,在莱塔尼亚的群山,冬灵们歌唱,庆祝着他们的节日,萨米拉记得,他们还未被巫王掳走之前,她的兄弟肯德尔会摘下群山最高的花朵,为她编织庆贺的花环。
“殿下。”
冬灵们纷纷聚集在了这位公主殿下的身边。
“结束了。”
她们漫长的逃亡还将继续,乌萨斯并不会饶恕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作为最后一期对抗过那些怪物,那些阴谋的短暂同伴,他们被所有人忽视掉了。
“我们,要去哪呢?”
“群山,就是冬灵的家,但是我们不会停留,只是随着冬日一同前进,抵达冬灵歌谣会中所吟唱的,大地的彼端。”
就好像冬日的一缕风,冬灵们消失在了索契,白色的冬灵公主唱着歌谣,前往大地的尽头。
“让她离开好吗?”
“首恶伏诛,想必这已经足够了吧。”
塔露拉环视周围,那些尸人都残存了生前的面貌,这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不一会儿,倒塌的高塔周围聚集起来了大量的人,看上去只有数百左右,但是这也的确是幸存下来的人,有足足数百人活了下来。
他们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捶胸顿足,有的痛恨自己的无能。
或多或少,人们的思念充斥着这里,但是看着倒塌的高塔,破碎的红色法器,那只如同梦魇一样的眼眸消失,也昭示着索契子民的自由。
“之后这里会如何呢?”
“会变好,塔露拉,这里会变好的。”
“你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不,你会让这里变好的,我相信着你。”
“我?”
塔露拉有些意外的看着特列斯,摇了摇头。
“我还要去继承科西切的领地,那里的人等待我的解放,索契的重建,就交给切尔诺伯格和本该主理此地的克里夫吧。”
说来有趣的是,塔露拉可没见过这位克里夫先生,听说他到现在还在感染者诊所阿撒兹勒暂住,等待这里的事情结束,他恐怕就会回到公爵府邸,重新开始处理索契的烂摊子吧。
塔露拉仅仅是想着就觉得头大,还好,她只需要回去科西切的领地应付麻烦,处理那里的事务对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塔露拉抬头望着火红的夕日,带着色彩的这片天空,是他们走向未来的第一步。
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一切都会如星光般闪耀。
而她,也将为了这片大地的不公和感染者们继续奋斗。
“这么感觉一股子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的氛围?”
“这不的确才刚刚开始吗?”
“不,我指的是另一种意思。”
至少刚刚的氛围的确有种要被腰斩的气息,不过幸运的是,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他们还有一团烂摊子和许多麻烦要处理。这么一想,还真是糟糕呢。
不过眼下,的确是可以和索契的居民携手共进了。
95.索契战役⑩索契的塔露拉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我听闻了你的功绩。”
——乌萨斯·圣骏堡
看上去有些疲惫的中年男人维持着自己威严,阅读者由切尔诺伯格的伯爵所拟的凉粉报告,以及来自皇帝内卫的‘请罪书’。
说实话,移动都市索契发生的惨剧是他登基以来听闻过的最为惨绝人寰的...闹剧。
而这一切源于某个老怪物为了篡夺冬灵拥有的古老遗产,以及内卫被那个老怪物诓骗干出的荒唐行为。
“关于你的意向,新任的瓦西里大公克里夫·伊万诺维奇向我申明了,你想要回到属于你的领地,继承公爵之位,对吧?”
“是的,陛下。”
年轻的德拉克少女目光不移,只是用着那双清澈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