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时代变了,就算他能力出众,在这样的现代社会他也爬不上去,总归到最后多半是恼羞成怒,直接‘毁灭吧’!然后一发轰了伦蒂尼姆再武力胁迫。”
不过特列斯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笑了笑。
“不对,说不定他连胁迫都做不到。”
毕竟听雷文说,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老弱病残,而自己恢复的还比他快一些。
但是特列斯的话拉芙希妮有些听不太懂,一发轰了伦蒂尼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看得出你的疑惑,那个给自己起了个艾因多雷名字的家伙,有和你时说自己的身份吗?”
“他是...一个德拉克,但是我不知道。”
拉芙希妮摇了摇头,只是说着自己的感想,然后想着要不要从塔露拉的手中逃开。
“他给我的感觉很像‘父亲’,可我的父亲,不是他那样的人。”
艾因多雷给拉芙希妮的印象是‘正直’,没有一丝阴霾,而是全身心为了某个目标奉献自我的正直。
“本质上他也算是‘父亲’,你的感觉没错。”
“果然....他还活着吗?”
塔露拉想到了特列斯说过的那些古旧传说之中,他的好对手,他的老对手,最后的战役之中和其他的神明一起将他逼入绝路的老对手。
“是啊,最不该活的我和他都活着,真是祸害留千年唷。”
“你们在说什么?”
拉芙希妮有些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的事情。
“拉芙希妮小姐,你对维多利亚的前身有什么了解?在维多利亚这个国度建立之前,属于德拉克和瓦伊凡的祖先。”
“瓦伊凡,不是最后才加入维多利亚的吗?”
“但是在维多利亚建立起来之前,瓦伊凡本来是属于德拉克的从属,来自曾经的龙之国度的霸主的隶属,来自古老神明血脉的分支,来自你曾经见到过的,所有龙种的源头,那个叫艾因多雷男人的内在。”
“源头?”
“对,源头。”
特列斯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紫芒,随后拉芙希妮眼前浮现出了旧日的光景,那是在草原,在大地之上,僵持不下的双方大军,一方是一个面露冷色的萨卡兹人率领的萨卡兹军队,一方是一个和艾因多雷如出一辙,表情凝重之人率领的军队。
“龙神黑夜,曾经扭转万象,成为过泰拉一方霸主的神明,现如今加入了维多利亚军队,准备从内部登上高位,却不知道怎么攀登的一个傻子。”
拉芙希妮有些不懂,古旧传说之中德拉克原身的巨龙,是艾因多雷?
“他是个会吸引人的家伙,当然我也不逞多让,不如说我比他厉害多了,但是他一开始就具备了权力和地位,因为他是始祖,他是创造者,所以一步一步向上爬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他作为指引者和教导者也挺差劲的,不过在我的那个时代,他的确是个先导者,一个超前之人,但是现如今,他依旧以旧时代的作风行事,认为他那一套在现如今的时代还行得通,这样不好的,拉芙希妮小姐,你也许不太懂我讲什么,不过你明白这一点就是了,他没办法将你送到维多利亚的宝座,他做不到。”
特列斯的话铿锵有力,仿佛具备了让人不敢不去相信的说服力,而拉芙希妮也是眨了眨眼,因为她觉得的确是如此,艾因多雷给她的感觉的确是正直,但是越是正直的人,越是难以向上攀爬,这也是她在这些年从自己姐姐身上学到的道理,无论如何,只有不择手段,才可以功成名就,这也是她姐姐常说的话。
她们已经没有了荣耀,没有了过去的桀骜,她们已经从天空的霸主,变成了匍匐于地面的爬虫。
德拉克已经不再延续了....
她们的未来,实际上早已经断绝了。
“那么你们,塔露拉,你想要我做什么?你也想让我作为一个象征,登上宝座吗?”
特列斯的言下之意,拉芙希妮很明白,他说艾因多雷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做到。
他就是那个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将她送上宝座的人,可她想要,也不是至高的权力,是曾经艾因多雷说过,夺回属于她的过往,属于她的亲情和过去。
曾经在夕阳之下,在姐姐的膝盖上享受时光的日子。
“不,拉芙希妮,我们要做的,不止是夺取维多利亚的宝座,而是要去改变整个国度,改变这片大地的现状,放眼更加长远的未来,不仅仅是维多利亚,而是整个泰拉,甚至是泰拉之外的领域,我们要的是不断前进,而不是为了权力斗争,而在一亩三分地上斗个你死我活。”
塔露拉听过,特列斯讲述过的,属于这颗星球的故事,大地不仅仅是大地,她还有着更加广阔的领域,更多的未知,泰拉需要的是发展,需要的是进步,而不是无意义的权力争夺,国家之间的不断内耗,对民众的压迫,对底层人民的漠视,对感染者的迫害。
“我想要改变的是这一切!拉芙希妮,所以我需要你!与我们一同负重前行,成为人类先行的道标,成为他们今后前进的基石!”
但是我想要的不是那些.....
拉芙希妮很想这么回答,可是看着眼前双目闪闪发光的塔露拉,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拒绝她的心思。
她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那直球的进攻,那不掩饰内心的振奋,那毫不作伪的率真。
曾经的姐姐也有着这样的光芒和魅力,指引者众人前进,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
“所有人?”
她不禁问道。
“是的,所有人,尽管听上去不切实际,但是这的确是我打算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拉芙希妮,我想你帮我!”
“因为我是德拉克?”
“即便不是,我也希望你帮我!”
真挚,毫无虚伪,充满天真的理想,可拉芙希妮无法拒绝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比起艾因多雷具备的慈父般的感觉,更加让人沉迷其中。
“那么,你想怎么做?”
“这件事情就让我的好幕僚来像了,我只管拽着人向前走。”
“你还真是打算全部都丢给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骨头啊?”
“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老气横秋了,特列斯?”
“大概是最近感觉到自己的确的不如从前了。”
以前可是金枪不倒,现在只能是缴枪不杀。
再加上心态变了,也没以前那么激进,变得佛系许多,主要还是没有以前那样受到压迫,必须爆发。
“那你要放弃吗?理想?”
“不,走出这片大地,迎来一个令我感到满意的社会状态,一直都是我不变的目的,志向未曾改过,可塔露拉,我一个人总归办法有限。”
“明明办法有限还解放了玻利瓦尔?”
“你不能总依赖我。”
“但是你是我的幕僚,我最信赖的幕僚。”
听到这个,特列斯不禁想要翻个白眼。
“你的幕僚只有我一个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