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想象力,黑暗君王的军队,来自深渊的怪物,这些都是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生物,在现实之中不存在,但是你们要记住,这里是个梦。】
“我感觉稍不留神就会死,小灰的肋骨还断了几根,艾沃娜...算了,不说她了,在这里真的不会死吗?”
【自然,骑士竞技也不会死人,在这里的死亡只是代表你暂时从梦里醒来,就好像做噩梦那样,我当初说明过了吧?】
“也是。”
索娜似乎也是回忆起来了雷克顿的说明会,不过也因为这几天浑浑噩噩,打的实在是精疲力竭,所以没有记起来。
“好累啊....这个梦如果是个故事的话,咱们这才刚刚结束第一幕吧?”
【差不多,接下来你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梦只会带来精神上的疲劳,而你们现实里的肉体正好在睡觉,所以这种训练本身并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恶劣的影响,反而,你们这几天的厮杀,让你们在战场之中的感觉和经验得到了磨练,那些敌人如何?】
“招招致命,完全不是在骑士竞技的打法,好像我们真的在进行一场为了保卫家园的防卫战一样,那些大块头....他们死了不少人,指挥官这几天有些闷闷不乐的。”
【他们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那也太真实了点,无论是血液的味道,还是弥漫在战场的空气,甚至是挫伤和被殴打时鼻腔内的铁锈味,都那么真实,雷克顿,有时候置身其中,很难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要不是十几年在卡西米尔生活的记忆,我差点都以为这个防线是真实存在的了。”
索娜有些感慨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比起自己过去的十几年起来都要非凡许多,让人难以忘怀。
“我也一样,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吧,相比之下,骑士竞技有些温吞了。”
【毕竟那只是比赛,不是要命的战斗,当然,你们也应当打过那种要命的战斗。】
“和那些黑甲兵比,无胄盟的杀手简直是小儿科了。”
格蕾纳蒂依旧记得那重锤轰砸在自己的盾牌上时手臂感受到的冲击,到现在为止她的手臂还是没办法好好活动,边防线的指挥官已经准备好了轮替和换防,来自那位女将的支援在今天就会抵达这个边防线要塞。
“有时候我真羡慕艾沃娜的粗神经,打过那样一场恶仗,都能睡的这么死。”
索娜直立起身子,提着那把和身材不太相符,又有些沉重的双手剑,这几天使用这东西实在是累得不行,可即便如此,她却无比信赖手中这种沉甸甸的感觉。
“话说雷克顿,咱们在梦里睡觉不是很奇怪?”
【呵呵,要我和你解释其中的原理也挺麻烦,反正这里是个磨练自己的好地方,别忘了你还要和伙伴们打倒黑暗的君主呢。】
“那些怪物,只是爪牙吧?”
【的确,他们只是黑暗君主的先锋部队,背景上这位黑暗君王觊觎着人类文明的领域,不断派遣她从深渊召唤出来的军队侵蚀这个世界,而你们所处的这个边防要塞是文明的防线,也是受击最猛烈的场所。】
“总感觉有很多地方值得吐槽。”
【反正就是这么个设定,别太较真,至于这个梦境的运作方式嘛,你们还是慢慢体验吧,和伙伴们一起。】
伴随着特列斯的话语落下,边塞的另一边,处于内侧的大门打开,穿着光鲜战铠,带着一队队红衣军士的女将出现在了门口。
“那是?”
【援军,用我认识的人当形象替代的,也许你们有朝一日可以在现实中见到她。】
“好吧....”
实际上最开始来宣布一些事情的那位女将就是她们的骑士团老板,不得不说雷克顿在这方面的偷懒程度不是一般的强,当然,本身她也没对这个梦境奢求太多的东西,不过大部分的人是利用现实中人的面孔这件事情她还是蛮感兴趣的,实际上有些边塞的成员就是红松林骑士团的感染者后勤人员们,这也让她在奋战之余倍感亲切。
坐上了接送她们的马车,索娜和格蕾纳蒂,艾沃娜三人看着远离她们的防线,在那里,明明只有三日,可那几乎马不停蹄的战斗让她们觉得似乎在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头一次觉得战斗本身有些可怕了。”
“嗯。”
索娜和格蕾纳蒂,她们并不是觉得自己胆怯了,而是在边塞的战斗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为了防卫,为了保护,要不是能看到彼此熟悉的面孔,也许在那样无机质,无反应,只是伴随着恐惧纷至沓来的军队之下,她们也坚持不了太久,比起没日没夜的在卡西米尔的黑暗之中挣扎,那几乎有条不紊的恐惧,要来的更加让人无法呼吸。
“小灰,你说有朝一日,我们那边(现实),会有像是这样的战争吗?”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只是人和人的战争的话,可没那么恐怖。”
巨大的蠕虫,在空荡荡的铠甲里支撑着它们的幽魂,以及那些不知疲倦,不会犯错的亡灵战士,现实若是如此,格蕾纳蒂只觉得恐怕任什么都无法匹敌那样一支军队吧。
至少现代的战争,总是有些理由,可即便听了雷克顿那略显生硬的背景说明,格蕾纳蒂却还是觉得,那些黑暗的军队只不过是没有什么由来的恐惧。
“我倒是想多打几天,够劲。”
“虽然之前我也说过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艾沃娜你,不用考虑那么多。”
伴随着萧瑟的寒风,骑士们踏上归途。
“祖父在这里待了很久么?”
知晓了眼前的祖父是自己真正祖父的同时,玛嘉烈·临光也产生了许多疑问,灵魂之类的事情,她也听自己的友人,也就是那位黑袍的萨卡兹医师谈论过,赦罪师的剑所涉及的力量和法术都可以干涉灵魂本身,只是比起眼前这种离奇的事情,玛嘉烈多了不少的求知欲。
“也是,一些传承自家族的古老隐秘,既然你已经涉足于其中,我告诉你也无妨,对于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叔叔,我没有将这些告知他们,毕竟旧的存在大多数伴随时间消逝,而我也不想你和它们扯上关系,只不过现在嘛....也没办法了。”
想起来了自己和那个存在的契约,西里尔·临光有些无奈。
比起皮加索斯那家伙,眼下和自己的宝贝孙女扯上关系的存在似乎更加完全,要知道,皮加索斯吹嘘的那些往事,可没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丝毫的影子。
当初还是青葱少年的西里尔也觉得自己是犯了蠢才会抱着一腔热血上了那个老油条的当。
一想到这里,他只得哀叹年轻时犯下的过错。
“那个....我在这里旁听真的好吗?”
查丝汀娜只觉得一头雾水,毕竟眼前这位老人是冠军的祖父这件事情本身她不觉得奇怪,但是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冠军的祖父似乎已经逝世了有一段时间了,可却在这里和她们相见,实在是有些灵异过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没关系啦,查丝汀娜,反正我也是一头雾水,爷爷也没有赶我们走不是么?”
“唉....准确的说,不是我要赶你们走,而是你们早就和一些古老的存在扯上关系了。”
越是思考这件事情,老临光就越是觉得无奈和气不过。
“总之,你们都学过卡西米尔的历史吧,骑士的崛起是在推翻神民本身的统治上这件事情。”
“父亲和母亲儿时说过很多次的故事,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玛嘉烈,神民是什么,你知道吗?”
“呃......”
玛嘉烈·临光一愣,好像,她的确不知道神民是什么东西,毕竟按照故事的性质来看,神民大抵是那种故事里登场的邪恶存在,被勇敢的骑士们打倒....可既然是冠以神民这样神圣的称谓,那么也总归不该是什么邪恶的存在才对。
“当然,历史书写的不过是一些自称神之选民的恶徒,施行高压暴政的蠢货,源石革命本身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到来,可在源石革命之前,支配这片大地的,支配大部分土地的,便是这些神民,意为神的代行者,他们信奉的,便是在数千年前支配过这片大地的存在,也就是故事和传说出现过的——神。”
“神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玛莉娅有些惊讶,不过作为经常和神秘的术士,古老的血脉打交道的玛嘉烈却是没有觉得有些惊奇,毕竟她自己就有些头绪。
那个轻浮的男人,以及时不时会施展一些惊人技术的铁匠,还有偶尔会在展览馆露面的画师,以及塔露拉公爵在战斗之中显露出来的一些姿态,以及许许多多的踪迹,它们都昭示着这片大地隐藏起来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