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燕来年准备回头就走。
“燕来年!你走什么啊!”
“?”
“朕的外套!”
“哦,我给忘了,您自己拿呗。”
“我.....”
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青发的男人,皇帝抿了抿嘴。
“我自己找。”
最后,他也是在养居殿卧室的衣柜里翻找到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穿在了单衣外面,随后将研磨好的砚台摆好,拿起毛笔,一副正在工作的样子坐在了书案前。
“太傅到!”
门外禁卫的传声让皇帝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过在听到脚步声之后,他也马上就严肃了起来,和之前那一副瘫软物理和咸鱼的模样截然不同。
“老臣,拜见陛下。”
“太傅免礼太傅免礼。”
看着眼前有些风尘仆仆,神采奕奕的老人,皇帝也是觉得头疼。
虽说这位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他执政以来有力的靠山,还有在那血色骚乱之中一路扶持他上位的重臣,可正因此,他作为学生,也很懂自己老师的许多志向和意愿。
道不同,终有别。
“这才不出半月,怎么就从尚蜀返回了呢?”
“陛下可记得予以龙门总督的时限?”
“嗯...朕好想给了他一个月?”
“时至今日,已然快一个月了,老臣幸不辱命,已经将陈小姐带回了京城,如若陛下要见,马上便可安排。”
“下榻何处?”
“陈青鸢,陈大人的府邸。”
“也是....我听说青鸢和他丫头闹掰了,太傅这是打算,让他们重归于好?”
“毕竟此次成婚,总需要陈大人主持。”
“其实朕主持也无不可,那孩子,叫什么名来着?”
将毛笔放回案上,皇帝一副兴致勃勃的态度看着眼前的太傅,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陈晖洁。”
“啧...倒是像他会起的名字,算了,午后我亲自去一趟青鸢的府上,我和他也挺久没见了,大概是不会欢迎我吧。”
说到这里,皇帝也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
他与好友陈青鸢,与兄长魏彦吾当初可是关系密切,不分彼此,可谁又能想到,现如今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陛下也不必亲自动身吧?”
“就当散散心,这段时日,海渊关隘战报频繁,玉门那边,老天师的情况如何?”
“已然准备妥当,如老臣当初向陛下提议那般,由岁兽化身前往镇守。”
“左宣辽的儿子,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吧?”
“陛下要听他奏报?”
“不了,听不听都一样,麟青砚被你调去了玉门,和白天师一起?”
“是的,白天师虽说没有老天师镇守边关的威慑力,可与岁兽化身协同个,也能保我大炎边境无忧。”
“处理的不错,不过下次还是请示一下吧,老师。”
“老臣明白。”
“好好去休息休息吧,您年纪也够大了,最近就别来回跑,到处操劳了。”
“怎能苟且安宁,老臣必定会为大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行吧,您开心就好,容我准备一下吧。”
“那么,老臣告退。”
太傅就此退下之后,皇帝也是趴在了书案上,拿头不停的敲打书案,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燕来年!”
“臣在。”
身着黑甲的禁军统帅出现在了书案跟前。
“带朕偷偷溜出去。”
“您大可正大光明去陈大人府上。”
“拉倒吧,我随便行动青鸢那家伙肯定发现的聊,朕要你帮我遮掩一段时间,免得钦天监那边又跑来啰嗦。”
“您随意行动的话,本身容易引来瞩目。”
“行了行了,非要朕拟旨?”
“大可不必,臣这就去准备。”
燕来年摇了摇头,转身边去准备遮掩。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皇帝又再度躺在了书案旁边,看着养居殿的天花板。
“二十多年嘞,都二十多年了......”
那疲惫的靛蓝色双目之中,充满的是怀念,还有一股幽幽的恨意。
——大炎京城·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