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一看,才发现是打肿脸充胖子,愣装有钱人。
他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粮食,去支撑他向波兰人发起进攻。如果找背后的霍腾索要粮食,则势必挖如被掐紧蛋一样,被霍腾左右要挟。
这时才想通的伯纳德,也只能感慨便宜女婿好一招以退为进,把自己逼得下不来台。
“胡说,我们怎么能退出梅泽堡?堂堂萨克森公爵,北方巨人的面子还要不要?”里豪森一看机会,阴阳怪气的插嘴进来,表面上是维护伯纳德,暗中却是讥讽伯纳德好大喜功,把大家拖到这个惨状。
萨克森骑士们顿时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是你一句‘大不了这脸不要了’,他一句‘女婿还敢顶撞岳父?’,把伯纳德挤兑得脸都变成青绿色。
甚至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警告:“霍腾八成就要继承萨克森了,这图林根给他就给他,让他拿粮食换呗。”
如此疯狂言语,让伯纳德愤怒到指挥卫兵将此人驱逐出会议室。
“好了好了,吵嚷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小贱种比咱们萨克森国还强呢。”公爵的妹妹忍不住了,在帘幕后面闯出来,指着一群萨克森高层撒泼打诨。
伯纳德也急忙收拾心情,妹妹说的没错,霍腾无非是靠着地利和政治讨好国王的幸进者,他只要沉下心来,三五年灭掉他的军队不成难事。到时候让他为自己效力,或者当女婿继承家业都是可以讨论的事。
这时,布伦冷不丁的蹦了一句:“可长公主都承认,她是霍腾的养母了。那也算是奥托二世的干孙子,奥托三世的干侄子...”
“闭嘴,那不算数!”公爵大怒,又将布伦伯爵数落得不停。
经过一番阴阳怪气的争斗,萨克森骑士坐下来重新复盘场面,还是只有一个结论。
需要粮食!而且只能打一个。
梅泽堡卡在东波兰、西霍腾的中央,无非是联东制西,联西制东。也就伯纳德公爵这号人,在一边是自己女婿的情况下,非要搞得左右都是敌。
“伯爵,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就在他们争论时,偷偷抢了伯纳德粮食的贝恩堡吉米女爵快马奔驰入马格德堡教堂外,她急匆匆闯入会议室,向伯纳德露出难堪的微笑:“您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
伯纳德觉得自己快精神衰弱了。
吉米女爵便清清嗓子,朗声道:“您不用担心东边的局势,也不用着急筹备粮食远征了。”
“啊?出什么事了?波兰那个野蛮人大公死了?”伯纳德闻听这大消息,瞬间惊喜过望。
谁知道吉米女爵却道:“坏消息就是,迈森城已经被波兰人攻克,大儿子海尔曼正在向西南边的蔡茨奔逃。波兰军队一路从东向西,已经快杀到梅泽堡了。”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波兰人比萨克森人先解决了粮食问题,然后一路向西打无敌手,几乎是顺顺当当的杀到梅泽堡东侧。
这下,萨克森骑士连阴阳怪气,互相嘲讽的心思都没有了。
大家枯坐许久之后,里豪森骑士主动站出来背锅:“公爵大人,反正您女婿自称的是图林根领主,图林根公爵的头衔还在您手上。就这么认了吧?我这就启程,亲自到埃尔福特要求您女婿给您送几百车粮食来。”
看似是毫不相关的两件事,萨克森人却是了
然。
这是建议伯爵拿默许的事实,换霍腾的粮食。
之前霍腾就是这条件,伯纳德死活不允许,这时又被迫答应,何苦来哉?
“滚!”伯纳德嘴唇嚅嗫许久,眼神里充斥着暴怒的颤动,最后却只是指着门,说出这句话。
里豪森如释重负,拔腿就跑。
散会之后,吉米女爵小声问布伦伯爵:“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布伦伯爵则风趣幽默的解说:“这是公爵自己在抽自己的大嘴巴子,心疼脸也疼。”
作者的话:今天状态极差,没吐但泻。我发誓一定要中午起床,下午锻炼,晚上杜绝阴间作息!(这次一定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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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蝴蝶效应
不管伯纳德怎么抽自己大嘴巴,他都得迎接波兰人的挑战。
霍腾那点麻烦,无非是以后把国家交给儿子还是女婿,还有自己脸面的问题。但要是于战场上输给曾经的蛮族群体,北方巨人可就颜面无存,为数不多的下半辈子都要在嘲讽之声里度过了。
脸面是一个战士的灵魂,伯纳德不能不守。
他将大量附近的权贵们强行召集到马格德堡,就是要不计一切代价的向南侧的梅泽堡输送粮食,哪怕有吉米女爵这号监守自盗的人,他也要硬撑下去。
现在好了,伯纳德终于破功,还是派出了里豪森,以默许霍腾宣称图林根的名义,换取哥廷根盛产的粮食。
其实老伯纳德也很迷惑,俗话说三年之耕,一年之积。哥廷根地区却年年丰产,到今年已经算是连续三年大丰收了。而这三年里霍腾也是年年都起刀兵,却从来不害怕缺粮,反而挥舞着粮食的大棒,每次都敲的伯纳德头晕眼花,让北方巨人空有强兵而不能动,乱拳打得老岳父憋屈不已。
里豪森骑着快马,出城之后便快马加鞭的冲过丛林,一路赶到埃尔福特。
别看他和布伦几个人合伙挤兑伯纳德的时候很开心,认真起来却也清楚,梅泽堡的粮食储备真不足,目前只够军队食用十日。他作为梅泽堡的主力战将,想要在波兰人的攻势下守住真要靠霍腾的帮忙。
图林根公国的经济腹地主要在中部和西部,东侧以丛林和稀少的城堡作为点缀。
穿越让小埃卡德心惊胆战的密林,再奔过正在秋耕的田野,里豪森只用了两天就感到埃尔福特。
但让他措手不及的是,霍腾没在。
再仔细一打听,霍腾也有自己的烦心事,他调集了部分军队回防,甚至亲自带着人前往了位于哥廷根与图林根中界的米尔豪斯。
原因无他,那位从老兵起家,再转任神父靠着神学与军事学两手都抓,两手都硬的传奇角色,富尔达伯爵,同时也是富尔达主教,根据确切消息,已经病逝于他的睡床之上。
霍腾一直没打听到他的具体名字,可能是因为本身的经历就已经足够传奇,外面的人都称呼他为‘伟大的富尔达主教将军’。富尔达伯爵在奥托三世去世后,一直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在他晚年负责看守的敌对教宗约翰十六死后,他也在一年中去世。这大概就是尽忠职守的最高体现。
但他这一死,别的不要紧,霍腾的南边却是漏了个窟窿出来。
本身卡塞尔伯国就大为残破,今年的粮产量刚刚自给还是拜霍腾推动哥廷根贵族去卡塞尔伯国开拓所赐。
而卡塞尔的南边,就是富尔达河畔的富尔达主教堡。老先生一死,美因茨教廷便极尽哀荣的给予缅怀,但也在明里暗里的暗示更北侧的霍腾,第一你不要打富尔达伯国的主意,第二可千万小心,法兰克尼亚又闹维京海盗了。
是的,霍腾带着军队西撤到米尔豪斯,就是策应哥廷根,害怕维京人乘坐船只沿莱茵河与威悉河冲过来烧杀抢掠。
而说起维京海盗,又是个联动的大问题。
今年夏季的大雨带来充沛的水量,似乎提前透支了西风带输送温暖海水的能力。于是冬季便是又干又冷,寒风呼呼的吹,暴雪哗哗的下。
恰好在此时,威望足以压制北欧的丹麦兼挪威国王,八字胡须王斯温在进攻英格兰的战役中,再次被挫败,不得不乘坐着船只逃回丹麦。出征时的豪言壮语犹在心头,这时却只剩下仓皇惊心。
斯温败得并不惨,他只是被英格兰人的坚守战术打得头疼不已,进攻乏力又征收不到粮食,被迫撤退。
他可以回丹麦,但跟着他一起出征的维京兄弟们可还是又饥又饿。
于是数以万计的维京海盗就近在诺曼底、弗里斯兰、萨克森的沿海地区少啥抢掠,哪怕是陶罐、凳子、椅子、蜡烛台,只要能吃能用就全都不放过。一大批海盗就沿着莱茵河,倒涌进入法兰克尼亚,把美因茨教廷打的满脑袋包。名将富尔达伯爵又在近
日病逝,想必布尔查德大主教这时的心情用如丧考妣来形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