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霍腾已经决定将这个制度完全确定下来。以后哥廷根军向哪个方向进攻,就要提前设置至少两个后勤官,两人互相竞价采购物资,保证己方供给。
查理曼和奥托大帝时,是以帝国的庄园为仓库补给。霍腾没有遍布全国的庄园,只能从商业市镇上下功夫。
制度要定好,还要教育旗下的骑士们,不要再带一个月的粮食就出门莽一波了。
此次行军,霍腾一反常态的没有调集各地的采邑骑士,而是让他们各自选择。要么提供粮食或金钱,要么就交出驽马或驴骡。以后霍腾会时不时的这样操作,直到骑士们自觉的交盾牌税,形成固定制度为止。
行军的路上,也是练兵的路上。
超长枪阵的操练倒不需要担心,按照原先的布置即可。只是士兵对超长枪的使用还有些问题,需要时不时的提点一番,甚至命令骑士们模拟冲阵,锻炼士兵的胆色。
从埃尔福特到瑙姆堡,从梅泽堡到包岑,霍腾带着军队一边行军,一边锻炼。
“公爵,难道不该先打波西米亚吗?”克什亥?施坦因似乎忍不住,提问起来。
去年打匈牙利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分歧。骑士们觉得不该和恐怖的匈人骑兵对战。今年也是如此,大家之前都以为要再次进军波西米亚,扶持奥尔德里奇上位,没想到霍腾又带着大家去波兰。
“你准备让我看着恩尼尔达和以利亚死掉?”霍腾反瞪了回去。
这下,克什亥无话可说了。
他不结婚,又没儿子。
当然,恩尼尔达与以利亚的安危,霍腾肯定担心,只是霍腾更担心波列斯拉夫完全破坏掉盐与染布贸易路线,把自己的钱袋子给一把掐死。
波西米亚是即将入肚的肥肉,可还被匈牙利人这条狗叼着一半;波兰是很可能不翼而飞的大雁,打下了利益就归自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但是话说回来,想起恩尼尔达柔美的玉体,霍腾还是有点心痒的。
家花采多了,采野花换换口味呗。
又过两日,霍腾的军队已经离开包岑,前往格尔利茨的边境市镇。
突然,飞翔的狄瓦娜天使在空中发起凄厉的尖叫,召唤霍腾的注意。
霍腾还没反应过来,刚到格尔利茨,还没有来得及穿越国境线,路边便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波兰军队的埋伏!
“全军原地待命,超长枪团按照预定计划展开!弩手呢?弓箭手呢?全都给我抛射两侧的森林灌木丛。”霍腾瞬间汗流浃背,抱着劳拉小姐的腰破音着大喊。
霍腾完全没有预料到,波列斯拉夫他竟然有胆量带着军队深入敌国,给霍腾一记必杀。不愧是以勇敢胆大出名的君主。
幸运的是,霍腾带着军队演练过许多次骑兵快速逼近的应对方式。
不幸的是,许多辎重队都暴露在外,战士们来不及穿戴盔甲,只能赶紧把手边车上的武器取出来。
“奇怪...”波列斯拉夫躲在灌木丛里,疑惑的看着外围的行军队列。这些德意志人正把车上的武器成捆成捆的扔在地上,这是做什么?
还有一些人,蹲在路边摆弄手中的玩意,好像是木匠用的工具。
距离太远,波列斯拉夫也看不清楚。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意识,催促号角连续吹响,让埋伏的波兰骑士将霍腾一网打尽。
森林里快马奔驰,肩负着波列斯拉夫的期待,他轻装简从带来的军队尽数出击。
来不及编组队伍,能快一秒是一秒,波兰人伏在马背上疯狂催促着战马。如雷鸣般的声音回荡在格尔利茨的大路上,烟尘四起,鸟雀惊飞,一派肃杀。
近了...近了...两千多名波兰部落骑士如迅雷疾影般飞驰。
突然,所有蹲在道路两侧的士兵拿起地上的长杆,拔地而起。
刹那间,长枪如林!
步兵超长枪团大多是跟随霍腾征战多年的老卒,虽然没有士气高昂的特性,但老兵的坚韧仍然让他们坚持到了骑兵靠近百步时才紧急提起超长枪,按照行军时的操练将长枪斜插在地上,架起大腿弓步向前。
五排如林的长枪陡然提起,但波兰骑士的低劣纪律和操作已经无法让战马停下,百步的距离电光火石般顷刻而至,突然提起的枪阵与骑士战马深入骨髓的负距离亲密互动,一刹那涂抹满了霍腾所有的视线。
嫣红的血海,喷洒在天地间。
作者的话:还有第二章哦。
第四百零一章 真正的流氓
长矛刺入战马的胸膛,破裂的心脏和大动脉喷射出数米高,数升之多的鲜血喷射在战士的脸上、尸体所携带的冲击力折段长矛,冲入人群,将数人撞翻在地。放眼望去一片惨烈景象,人与战马流出的鲜血竟组成一条河流开始蔓延,四处
流淌的鲜血让人脚步打滑,战马艰难躺倒,波兰骑士的拼命一冲让格尔利茨的山道化作一片血河地狱。
两侧骑兵的近距离猪突猛进撞的霍腾的行军队列人仰马翻。
好在狄瓦娜天使的及时示警,让这支军队至少能及时拿起反击的武器,而不是满地到处疯跑,变成肥田的尸骨。
一根箭矢飞来,落在劳拉小姐的甲叶上。
劳拉小姐震怒,带着霍腾与半人马皇家骑士强行前冲,用那恐怖的吨位碾压着她所遭遇的一切之敌。她那恐怖的吨位已经足以靠自重将战马撞飞,所有与她为敌的骑士都不并非她的一合之敌。
手执大戟,但更喜欢用铁柄敲烂波兰骑士的脑壳的劳拉小姐率领着半人马骑士们,如犁地机一般破开波兰人的进攻线。
狄瓦娜天使也发出撕裂般的尖角,扑杀向波兰的领军将领。
牛头怪们在驯兽师的鞭挞下,脱离队伍开始殴打爆杀波兰人。
诸骑士在大骑士的领队下开始不着甲冲锋。
波兰军的士气很快崩溃见底,只剩下几个碎裂的小团块在输死抵抗。
终于,血战中的波兰军队溃散而去。
波列斯拉夫也不吝惜自己的人力,发现自己连超长枪团都从不开后,及时壮士断腕,抛弃大部分的军队逃向远方。
“是我没有预料到啊。”面对残尸遍地,惨败而去的波兰军团,霍腾咀嚼许久,只能如此摇头感慨。
谁是波列斯拉夫?
波兰的君主。
如何称呼他?
勇敢者。
不拘泥于任何的进攻形式,战无常形,既可以化身为极其无赖的流氓可汗,也能把自己装点成颇具骑士风度的谦谦君子。会对自己的邻国无耻偷袭,也会在外交上争取自己不可获得的利益。
纵观他的一生,打的败仗往往都是受限于粮草与补给,而每一次胜利都取决于他神奇的脑洞,以及精准而贪婪,如狼吻般致命的一击。
霍腾摸了摸脖子,他差点就要被这头恶狼给咬断脖子了。
指挥着步卒们继续追杀波兰骑兵,将坠马的骑士与失去同伴的战马牵回,阿德莱布惊险刺激的抚摸着脑门:“好险啊。如果不是我们装载武器的马车和装盔甲的马车不在一起行动,恐怕我们今年都得准备见上帝了。”
按照行军法,手无寸铁的士兵就是肉靶子。因此拖拽武器的骡车与扛盔甲的驴车有前有后,次第有序,才算保住这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