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上百个骑士家庭、高等教士们接受同等的待遇时,其实专职牛奶、面包的庄园、磨坊所付出的成本并不高,毕竟规模效益在这里。
这也是霍腾能说服长公主不要保持太节俭行为的借口之一。
哥廷根公国最大的财主就是霍腾自己,他若是不花钱,只知道储蓄的话,哥廷根的经济反而会陷入紧缩。
正如奥托大帝时开始的王权高于一切,诸公国不再是平等的诸侯,而是皇帝的臣子,类似于家天下的统治模式一样,霍腾就是哥廷根的天、哥廷根的皇帝,他所掌握的资源远超过其他君主。
他在自己国土上花的每一笔钱,都可以视为一种再生产。
因此光在吃食上,就有六个地产负责提供牛奶、面包、新鲜蔬菜、肉类和鸡蛋,还有一个管家负责收购新鲜的鱼类与野味,另一个管家则负责收取和研发各种调味料,所有这些汇总到哥廷根的厨房,有十几个厨子和厨娘组成的团队负责哥廷根全家的午餐、晚餐。
不止如此,衣食住行四大类下,均有专职的庄园、地产和工坊负责。譬如长公主的旗下有四个专门纺织的庄园,为哥廷根提供高档面料的衣服。建设部门下面有一个工坊,负责维修哥廷根堡的房屋等等。
在文学方面的突破不多,主要攻研了如何在亚麻布上写字,然后裁剪为布书的技术。节省了珍贵的羊皮之外,又和人们的穿衣需求起竞争。
假以时日,等霍腾在罗马加冕为皇帝的时候,后世的学者们肯定会称之为‘霍腾王朝文艺复兴’。历代所谓的文艺复兴,包括查理曼、奥托两次的文艺复兴,都仰赖于皇帝手里漏出来的财富,才让文化繁荣起来。
就在霍腾思考的时候,阳光也泼洒在这巨大的城市中,位于城东侧山丘顶上的通天大教堂批上一道金色光芒。一位带翼的天使准时从她的住所里飞出来,亲自敲响了唤醒整座城市的大钟。
一瞬间,沉寂的城市宛如按下了启动键一般,所
有人和物都欢腾了起来。
家里的男人急忙穿衣清洗,准备今天的工作,女人们已经在厨房里收拾中午的饭菜,地下水渠的接水口排满了出来接水的半大小子,收垃圾的、收粪便的、送猪牛羊进城的车堵在道路上,人喊牛叫,噼里啪啦的吵闹声与殴斗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治安官骑着马赶到,将殴斗者驱逐。
在城里生活少不了打交道,打交道就可能会触及犯罪,治安官没有兴趣抓捕几个斗殴的粪贩子。
他们的任务重心,还是保护好通天大教堂的建设,确保一年以内让其主体建筑建设完成。
幸赖于全国各教会的支援,以及矮人工匠的加入帮忙,通天大教堂经过十个月的建设,作为主体的门楼与教堂外墙,已经逐渐搭建成功。只要在霍腾出发之前盖上顶盖,把教堂顶的那个洋葱球修上去,便可以宣告教堂建设完成。剩余的部分,可以在接下来的数年在会中慢慢雕琢。
其实罗姆尼森大建筑师,已经开始在建筑内部雕刻、修整,准备上马赛克图案了。
毕竟,通天大教堂的结构,主要还是以近几个世纪以来没有变化的罗马式教堂为主。一个高耸的大洋葱球,其下的教堂不分层,在周边绘制上精美的马赛克玻璃图画烘托气氛。
是硬水平一般,只能靠艺术来填补。
所以通天大教堂,本质上就是一个高20米的单层条石建筑,用极大的空间浪费盖了一个两室两厅,分别是停放棺椁的左右偏殿,祈祷的正殿与信徒祈祷区。
清晨,也有一位访客醒来,看着天空中飞过的天使瞠目结舌。
作为传统的萨克森贵族,汉姆斯特吃惊的在城市中巡游起来。
地下水渠?没见过。
消防队?听说罗马人有这个。
热闹的城市生活,终日不关门的店铺,来来往往的市民,已经逐渐习惯在城市里消费的骑士阶级,这一切对于汉姆斯特来说可太新鲜了。
整个萨克森公国,以勇武好斗与贫瘠而著称的这片国土上,像哥廷根这样如此巨大,消费力强,商人聚集,文化繁荣的城市,有且仅有这一座。
汉姆斯特在城市里到处走,试图寻找到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很快,他还真找到了。
一处皇家货币兑换铺,里面的店主竟然是犹太人。
但不久,从西里西亚来的商人所扶持起的货币兑换商人,与本地的犹太商人产生激烈冲突。
行商坐贾,行商有一批,坐贾有一批。两批犹太人撕扯打架,为了谁才能在这座城里兑换钱币而疯狂恶斗。
好一出狗咬狗。
不知不觉间,汉姆斯特已经将霍腾治下的哥廷根与印象里的奥托大帝、奥托二世时代相媲美。
因此,他那个【心怀疑虑】的减忠诚特质,也随之化为无形。
他已经真心认同,霍腾是不一般的伟男子。
秋高马肥,匈牙利王国派遣出了一支大军,直奔巴伐利亚公国的东侧边境藩国,维也纳独立伯国而去。
不久之后,维也纳伯爵被杀,匈牙利人斩其首,悬挂在长矛上,炫耀的冲过帕绍,杀进巴伐利亚公国腹地。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支持,早点睡觉吧
第四百四十六章 哭秦庭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匈牙利骑兵入寇巴伐利亚了。
遍地狼烟的巴伐利亚燃烧起惨烈的哀嚎,和匈牙利人早有仇怨的巴伐利亚人从房顶取出长矛,从厨房拿出小刀,跟随着当地的骑士踏上反击马匪的漫漫长路。
没有人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不将匈牙利魔鬼驱逐出去,自己的家人一定会死。有太多的人义无反顾的出征,以至于许多村落只剩下妇孺老小。
帝国的基石是庄园与骑士,当此之时,庸碌无为的骑士不少,可没有忘记自己为何在此处的骑士也很多。大量乡野间的骑士带着扈从在各个城镇、城堡、交通要塞处集合,等待公爵的战争召唤。
等待,等待,等了十几天,等的都长毛了,匈牙利的骑兵已经沿着多瑙河杀到首府雷根斯堡下面,公爵的动员令还是没有发出来。
巴伐利亚的骑士们、战士们愤怒异常,你们在做什么?
骑士们的愤怒点燃了每一个以保家卫国为志向而来的战士。
亨利?卢森堡,你这个洛林来的软蛋,你有没有和匈牙利魔鬼决一死战的骨气?
亨利?诺德高,你也是巴伐利亚人,你也是奥托大帝的血裔,你平日里张口闭口为了巴伐利亚人,到这关键的时刻,你在干什么?
此时此刻,这两人当然还活着。
而且他们也没有被匈牙利人的刺客集团弄死在某个角落。
只不过同住在雷根斯堡的两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正牌的公爵,亨利?卢森堡现在战战兢兢,已经被时不时
在城堡下穿行而过的匈牙利人吓得心惊胆裂。他不是父亲齐格飞那样纵横北海的武士,他只是生活在无忧无虑中的公子哥。
要不是霍腾帮忙,他很可能没机会当选为公爵。
“咋办?咋办?”
像缩头乌龟一样,亨利?卢森堡躲藏在城堡的深处。
另一头,亨利?诺德高则是幸灾乐祸的躲起来,看对手的笑话。
他的领地在雷根斯堡以北的雷根河流域,这条河发源于厄尔士山脉,向北要翻越山道才能抵达哥廷根公国。匈牙利骑兵十有八九不会走这条断头路。所以他乐得站在干岸上看笑话。
可连他也站在干岸上,谁站出来主持对匈牙利人的反击大业?